雨蝶呜咽了几声,点了点头。随即她连忙擦干眼泪。站起来向四周张望。
我见她振作起来,松了一口气,也向四周看去,四周黑黝黝的,林木茂盛,空气中腐烂的味道越发难闻。离我们大概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沼泽,沼泽旁一个灵旗闪闪发光。
我想了想决定过去探查一下沼泽,便拉上雨蝶一起往灵旗旁走去。
灵旗是用特殊材料制造,它本身是黑色,但因为使用它的人灵力不同,所呈现出来的颜色也就不同。
这面灵旗的颜色是绿色,看来当初把它插在这里的主人用的是木系灵力。
雨蝶咦了一声,道:“奇怪…”
我看她神色诧异,便问道:“怎么了。”
“怎么又是绿色的灵旗?我记得之前沿路看到的灵旗大多是绿色…”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于是蹲下去仔细查看灵旗。
这面灵旗看起来十分普通,我一时半会看不出什么,就想将灵气拔下以便仔细研究。
当我触碰到灵旗的时候,突然觉得一股寒意钻入骨髓,我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怔怔地看着这面灵旗。
“妍妍,怎么了?”雨蝶看我神色有异,便立即蹲下扶住我。
这钻入骨髓的寒意我十分熟悉。这就是我和张澈在那个奇怪,空间里,被那些东西攻击时,渗入伤口的阴寒气息。
我把这件事跟雨蝶说了,雨蝶也吓了一跳,连忙道:“难道我们进入了什么奇怪的空间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问题应该就在灵旗上。”
“现在怎么办?”雨蝶凝眉问道。
我想了想,就跟雨蝶说:“我去树上观察一下灵旗的分布,雨蝶你在下面别动。”
雨蝶连忙表示答应,我使用灵力飞是我们周围最高的树枝上,借着月光的余晖,观察这下方绿色灵旗的走向与排布。
就是这一观察,就被我发现了端倪,只见那些绿色灵旗排布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旗走龙章,竟然像是一个困阵。
可是…不对劲,这个困阵又不是我见过的如何一种,至少我没有办法看穿阵眼。
雨蝶在下面紧张地四处张望,我从储物袋里拿出纸币,开始画绿色灵旗的排布。
“妍妍…你,好了没有啊?”雨蝶的声音有些颤,我回应了她几声,就收好了画出来的阵法图案。
刚准备下去,一阵惊叫从下方传来,我连忙低头,只见雨蝶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身后。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具发胀的、血淋淋的尸体,就挂在我身后的树枝上。
我转身就与他那混浊发涨的眼球对上。一股腐臭夹杂着血腥味钻入我的鼻腔,我吓得条件反射的往后退。
脚下一滑,就直接摔了下去,一股温和的灵力接住了我,雨蝶操控着灵力把我放下,随即扶着我,问我有没有事。
我看着那具死尸,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我之前上树的时候,确确实实没有看到他,而且就算他是突然出现的,我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我一抬头,就看到那个…那个东西,在趴在你肩头…看你画画…”雨蝶的声音带了哭腔,整个人又止不住的发起抖来。
我安抚地把搂着她的肩膀,咬咬牙说:“我再上去一次,把他弄下来。”
雨蝶闻言又是一哆嗦,随即也咬咬牙,道:“我跟你一起去!”
这具死尸穿的衣服是我们门派的弟子服,看衣服上的图案,应该是剑峰的内门弟子。
只不过他浑身是血,整个人就像在血水中浸泡过一般,衣服呈现黑褐色。
这也是我当时并没有一下子认出他是同门的原因。
“这!这好像是…剑峰的…木然师兄!”雨蝶惊叫道。
她所说的,也是我刚刚才发现的,这具尸体虽然已经开始膨胀腐烂,但是五官依稀可以分辨。
当时那个冷傲帅气的木然,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这里。这样的结局实在是让人唏嘘。
我想了想,问:“雨蝶,你还记得,木然师兄是什么灵根吗?”
雨蝶皱眉思索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土木双灵根…”
木灵根!我与雨蝶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那些绿色的灵旗。
我又仔细查看了一遍尸体,发现整具尸体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痕,就像是硬生生被撑破的气球一般。
“他,应该是死于失血过多。”雨蝶有些不确定地说。
我点了点头,又问:“按照他现在这个腐烂程度,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新鲜的血液呢?”
雨蝶也觉得奇怪,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捻了些血迹,那些血迹鲜红未干,雨蝶又闻了闻,眉头一皱,连忙使用除尘决清理血迹。
我摇了摇头,从储物袋里找出一件斗篷,盖在尸体身上,随即又走向绿色灵旗。
雨蝶连忙跟上,这一次我没有贸然去触碰灵旗,而是用灵力包裹住手掌,这才去触碰灵旗。
就在我触碰到灵旗的时候,一股阴冷至极的黑色雾气混着绿色的灵力撞到我的灵力罩上。
顿时,我的灵力似被腐蚀了一般,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我连忙收回手,只见原本完好的灵力罩被腐蚀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而且那个洞并没有随着我驱动灵力而愈合。
雨蝶倒抽一口凉气,我无奈,只能把灵力撤掉,这下倒是拿这个灵旗没有办法了。
“妍妍,你有没有什么发现?”雨蝶盘腿坐在我旁边,有些期待的看向我。
我也盘腿坐下,只能如实说:“我感觉,这是一个困阵。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法…”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可以找到阵眼,说不定就能出去了!”雨蝶有些欣喜地摇了摇我的手。
我无奈笑了笑,就掏出之前画下的灵旗分布图,开始琢磨起来。
忽然,周围风声一变,在我们眼前的绿色灵旗消失在原地。
徒留我和雨蝶面面相觑。我连忙看向四周,只见原本的尸体不见了,可是那棵大树依然立于我们身后。
我一惊,连忙朝尸体原本躺着的地方跑去,只见地上没有血迹,草丛也没有被压断的痕迹,一切都仿佛在告诉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尸体。
明月高悬,一阵莫名的寒意席卷了全身,我扯起一旁已经呆住的雨蝶就往树上飞去。
树上没有血迹,一点也没有,和地上的情况一样。
“这…妍妍…这是怎么回事?”雨蝶额头上已经见汗,我看向地上已经变了排布的绿色灵旗,咬牙道:“阵法被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