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商与文秉智在议事堂里商讨事情的时候,澹台宬则是与宋哲一同前往被毁坏的官道之地。
澹台宬坐于吏首府的马车内,他对宋哲说道:“不知吏首大人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看来贤侄是想知道那幕后之人了?”宋哲淡然的问道。
“自是如此。”
宋哲显得很从容,“其实这也不难,以贤侄你的智慧来说,总能找出真相的。”
“不知吏首大人如何会有这样的判断?”澹台宬听出的却是不同层面的意思。
“这不是本吏首的判断,而是想法如此。”宋哲慢慢的说着。
“但我觉得吏首大人指的是另外的意思。”
“贤侄啊,就恕本吏首直言了,你不觉得这次的事情还是会与宰执府的人有关?”
“可我不也是宰执府的人?看来吏首大人觉得也是与我有关的?”
“贤侄啊,你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倘若是由你来谋划,也不会是像现在的这一番情形了,所以说与你是无关的。”宋哲看向澹台宬说着,“根据我的判断来说,还是会与澹台谋有关,只不过现在还难以证实这一点。”
“不过你的想法并非如此,你会觉得这是出于本吏首的谋划,也只是出于本吏首的谋划。”宋哲接着又补充着说道。
“从现在这样的情形来看,我的想法就是如此。只是没能想到吏首大人会如此的坦诚。”
“坦诚什么?难道贤侄你能证明此事与本吏首有关?其实我只不过是说出了你的判断而已。”
“看上去会与吏首大人有关,但在仔细的想一想后又会觉得与吏首大人无关,显得有些矛盾。”
“这样的事情总会有所指,就比如说是最终指向于我吏首府,或是指向于你宰执府,总会看出这其中的意图所在。”宋哲叙述着,“不过这其中还有一点,虽说我王让本吏首与贤侄你一起调查此事,但本吏首想证明此事与宰执府的人有关,而贤侄你又想证明此事与本吏首有关。既要一起调查,同时又想证明是对方所为,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不知贤侄以为如何?”
“可这一切不都是在吏首大人的掌控之中?”
“贤侄这话说的就没有依据了。难道你可以证明这一点?”
“吏首大人,我现在所想的一点就是在于,你如何用此事牵扯到整个宰执府?”
“看来贤侄你认定就是由本吏首所为了?可就算是我承认了这一点又能如何?你还是必须做出证明,最开始我王是让澹台宰执来调查此事,但并没有什么结果。可以说我王这次没有让王城府的人来直接调查此事,这就说明我王认为此事并不简单,我王是何等的英明啊。”
“吏首大人能够猜到我王的想法?”
“这也不用去猜。我王会觉得此事与宰执府或是吏首府有关,所以我王才让本吏首与贤侄你互相做出证明。”
“但我王也可以让监国宰执来调查此事,这样岂不是更合理一些?”
“贤侄啊,你应该看的出来,是我王还不太信任这个文秉智的。”
“但我王是信任吏首大人的?或者说我王是信任宰执府的人?恐怕也不都是如此。”
“贤侄,本吏首只想知道一点,你是否会觉得此事与澹台谋有关?”
“吏首大人怎么还会如此提问?当然是以澹台谋无关的。”
“也与澹台至也无关?”
“当然如此。”澹台宬说的很肯定。
“倘若是本吏首所为,又将如何牵扯到你宰执府的人?”
“自是证明与我宰执府的某人有关。”
“可本吏首也没看明白此事的一些细节,倘若贤侄能够看的明白,自是可以做出一些证明的,否则贤侄也就只是在猜测而已。”
“看来吏首大人很自信。”
“什么意思?”
“他人看不出吏首大人所使用的办法,而且也难以证明什么。就算吏首大人亲自承认此事与你有关,可我也不能就此禀告于我王说是由吏首大人所为,毕竟我王所想看到的就是只有实证,但我还难以找到什么。”
在听到澹台宬如此说后,宋哲就笑了笑,“本吏首可以说是由我所为,也可以说不是由我所为,但这又有什么作用?我王也不会因此就直接责罚于本吏首。”
“既如此,吏首大人还是说一下这官道之事为好。这样吏首大人也就可以进行自我证明了。”
“贤侄啊,其实不去看那被毁坏的石板也可,毕竟也是看不出什么的。再说之前吏首大人不也仔细的调查过了?可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吏首大人的想法是什么?”
“或许没有结果就是一种结果,我王是让澹台商来负责调查此事的,而本吏首与贤侄你只是协助澹台宰执来调查。我们没有调查出什么也很正常,我王不会就此做出责罚的,但这对于澹台宰执可就不一样了,我王是会对澹台宰执做出相应责罚的,这官道之事为我王所重视,很多庶民也都知道了此事,而且按照监国宰执的想法来说,此事还有可能会与戎狄部族有关。可以说大家都想知道一个具体的结果,但澹台商又难以调查出什么来,你觉得我王会怎么想?”
“就如吏首大人所说,说不定我王是会责罚宰执大人的……”
“在本吏首看来,这次我王会责罚于澹台宰执,并不是因为澹台宰执没有调查出什么来,而是会让我王觉得澹台商在试图隐藏什么,就比如说是在为了澹台谋而隐藏。之前我王也知道了澹台谋是一个拥有谋略的人。我王难免也会觉得此事有可能还会与澹台谋有关,毕竟是澹台宰执难以调查出什么来。”
“可我王不也让吏首大人来调查此事了?”
“是啊,但又能如何?难道我王会觉得是本吏首在为澹台谋而隐藏什么?”
“看的出来,其实按照吏首大人你的谋划来说,我王应该首先会让王城府的人来调查此事,但他们难以找到什么,接下来我王就会让宰执大人来负责调查此事,但依然没有什么结果。那么接下来我王就会让吏首大人亲自调查此事了,至于说调查的结果……可能依然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贤侄你不也是参与了调查?你可以试着改变这一结果。”宋哲从容的说着。
澹台宬只是接着说道:“虽说这并没有都按照吏首大人你的谋划来发展,但大体上也都在吏首大人的掌控之中。就算我现在不去调查也没什么,毕竟也难以改变结果了,因为我看不出吏首大人所使用的具体方法是什么。”
“你这样的推测就已经认定是出于本吏首的谋划了。”
“吏首大人可愿承认?”
“本吏首可以承认,但贤侄你又能改变什么?去告诉我王说本吏首刚才已经承认了?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本吏首在我王面前同样也可以不承认,最主要的还是在于你无法去证明什么。”
“吏首大人说的不错,事实就是如此的。”澹台宬笑了笑。
“贤侄啊,你这是一种无奈的笑?还是说你已经想到了别的办法了?”宋哲变得有些警惕了。
“吏首大人,我还坐于你吏首府的马车里,我又能做到什么?至于说我是否想到了什么别的办法?吏首大人又以为如何?”
“看样子你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此时宋哲审视着澹台宬所做出的一些反应,但宋哲也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