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奇女方是什么来历呀!
锦念蜷在床上,一下午都没有睡,眼神始终落在了正对面的落地窗上,遥望着城市的风景。
门打开来,一阵甜香,扑鼻来袭。
她望了过去,与封龙霆似笑非笑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工作结束了吗?”她并不打算与他的关系闹到了剑拔弩张,所以,见他走进来,主动开口说话的人是她。
封龙霆愣了下,神情中有明显的意外。
“告一段落。”他走到身边,把餐盘放在小桌上,“我准备了些吃的,你尝尝?”
水果奶昔里边只放了火龙果和奇异果,芒果蛋糕香味扑鼻,全是她喜欢的。
“谢谢。”这份心思,锦念看在了眼中,还是感激着的。
“到桌边吃吧。”他张开了双臂,没像从前似的直接去抱,而是稍微停顿了一下。
等锦念答应了,身子做出向前倾的动作时,封龙霆才把人给接住,抱了过去,放到舒服的大椅子上,让她坐的稳稳的,并将脚翘了起来。
锦念捏着小勺,小口小口的吃。
他倒了红茶,送过去给她,不动声色之间,把她照顾的很是妥当。
这样的封龙霆才是锦念最初印象里所熟悉的那一个,也是她心中抑制不住的生出了好感的那一个,时光变的缓慢下来,夕阳的光线变的很柔和,披洒在身上,暖暖的。
“锦念,强把你留在封家,这件事我不后悔。”他的双手交叠,讲话的语气是危险的。
“嗯。”她火气全无,随意的应了一声。
“可你中午时说的那些话,也是有道理的。”他话锋一转。
“哈。”她是那么的有耐心,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忽喜忽怒,拒绝被他牵着情绪走。
“锦念,我们不妨定下一个约定,从现在起,一直到你腿伤痊愈为止,你就呆在封家,哪里都不要去,这段时间,算是给我近水楼台的机会,若是在你离去前,我仍是没办法将你连人带心一起留下,到时我会放手,让你离开。”他在和她郑重的讲着这些,语气再认真不过。
锦念的呼吸,不自觉的浓重起来,她诧异的看着他,好像是在努力的分辨他说这些话是出自于什么样的心态。
信任或者不信任,需要一个分辨的过程。
而她,根本是糊涂着的,眼前和心里一团的乱。
“你觉的,如何?”见她吃掉了一小块蛋糕,他又切了一块,送到他面前。
锦念觉的有些腻,小勺放下,端起红茶,慢慢啜饮。
封龙霆知道她是在考虑,也知她的反应一向是要慢半拍,不急着催促,便静静地等待着她想明白。
过了很久很久,锦念慢吞吞的开了口,“我怕是没办法,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可以。”这种拒绝,他怎可能接受。
“其实不用试试的,我很清楚,你不是我会喜欢的类型。”她自认是用肯定的语气在说这些,可不知为什么,说出口时竟然会有几分言不由衷之意。
“不是吗?”封龙霆玩味的勾扯薄唇,“昨晚、前晚、还有之前,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
锦念丝毫不意外他会拿这些来说事,事实上她是承认彼此在做那种羞羞的事的时候,的确是默契着的。
“那些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只能说你的技巧好,引动了我的回应,但不能说明我是喜欢着你的。”她与他摆事实讲道理,说的煞有介事。
她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也有许多是完全不想让他知晓的过往,甚至与凌景曜签署的那份离婚协议还在不停的提醒着她,有些禁忌不可碰触,若不然的话,就是亲手将把柄送给了别人。
所以,拒绝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不管个人的情绪如何,她唯有如此。
“至少在你心里,我还有些优点。”这个小女人如此讲话,分明是把他当成免费的牛浪在用了!很好,非常好,这一笔他记下来了,等到晚上回去,可以秀技巧的时候,他会变相的把立场找回来。
“我的意思是,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若是在最开始已能预见到结局,何必去走一遭呢?对不对?”她算是在苦口婆心的劝了吧。
吃亏的人是她,被强迫的人是她,不情愿不接受的人还是她,结果,想要抽身不得不去徐徐善诱的人依然是她。
“那是你的想法,并不是我的。锦念,你无权抹杀掉我应该获得的机会。”他的语气,又一次强硬。
轻松的气氛,消失无踪。
她与他,永远没有坐下来安静谈判的可能。
若说的多了,他肯定又得拿出那套‘强扭的瓜不甜,但他只想扭下来,根本不在乎瓜甜不甜’的可怕理论来。
“我坚持要一个尝试的机会,锦念,如果努力之后,真的仍是不能打动你,我会放手,消失在你的生活之中,如何?”他垂眸,盯着她的脚,“你的扭伤每天涂抹沈衣配置的药膏,用不了二个月便可恢复如初,就算是咬牙坚持,也能撑过去吧?”
“我想想。”锦念万分纠结。她不想,真的不想。本无需来这一遭,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今天的境地,怎能让她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呢。
“你若是答应,再过二个星期,等你的伤稍微转好些,封家的司机还可以每天送你去律所内上班,在不影响伤口恢复的前提下,你可以工作;且我保证,这段时间内,鹏程律所不会因为你请了病假,就来找你麻烦。”
让步,既已开始,便不在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了。
为了让锦念点头,他洒下了许多饵儿,不怕她会不答应。
果然,一听到可以回去上班,锦念的眼睛亮了,同时也多了几分兴趣,“真的?”
“真的!”他肯定,给她信心。
“不用麻烦封家的司机,我自己想办法通勤。”律所的同事们一个个全是人精来的,若被哪个发现其中奥妙,以后不得安宁,锦念把细节处考虑的很到位。
“可以让司机送你到街口,不要直接到楼下的位置,锦念,想想你的脚伤,你不希望自己的后半生,阴天下雨的时候,都要脚踝酸疼,难以忍受吧?”封龙霆直击软肋。
若想谈判始终是朝着有利于己的方向发展,最基本的标准便是要处处的占尽先机,不让对方有反驳的话可说。
“这个我得再考虑。”锦念有些纠结。
“可以!”他痛快的答应,至于心里是怎么想,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晓了。
“我要避孕。”既然是要留在封家,某些事似乎不可避免,锦念的脑子嗡嗡乱响,千万般不情愿,最后仍是说出了这句话来。
“不行。”封龙霆直接拒绝。别的事还有的商量,这件事绝对是不可能。
他要她生出的孩子,不论男女,他都要。
“我不可能给你生孩子,这不适宜!”锦念屏住了呼吸,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了。原本隐隐约约的猜到他是这份心思,但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那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他只是微笑,笑容之中的尖锐和强势震惊人心。
虽未回答,锦念已读懂了他的意思,那便是绝对不可能。
但一想起了自己手上的那瓶避孕药,锦念心中一阵安心,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她是执意要如此的,只不过,若是他肯点头,也算是省去了大家的麻烦了。
各自带着心情,不再讲话。
没过一会,沈助理过来敲门,应是有什么事需要封龙霆去处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走出门去。
锦念盯着那盘黄灿灿的芒果蛋糕,口舌之间微微泛起了酸。
事情的发展好似越来越诡异了,怎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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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隔着一道墙,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内,出现了三个风格各异,却是气场类似强大的年轻男子。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在擦枪。他手法纯熟的在几秒钟内,将一只黑色没有反光的手枪拆解成了几段,接着取出了无尘布,一段一段仔细的擦拭,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在枪身之上,仿佛这就是他最最钟爱的女人,值得他万分仔细的呵护和对待。
还有一个翘着腿坐在了椅子上,盯着小桌上摆着的一瓶花儿下狠手,很耐心的一只一只的把花从瓶里取出,再用更耐心的手法,把花瓣片片剥下,没过一会,他的脚下便堆满了小花瓣,整个一辣手摧花的狂魔,不把花瓣揪干净,那手就停不下来。
稍微正常点的那个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模样,百无聊赖,手指上玩着一只笔,花样摆出,笔在指端游舞,不乏绚烂的技巧。他的手灵巧到令人惊叹,简简单单的玩意到了他手上,也极具有可看性。
一见封龙霆走出,这三位同时抬起了头。
玩枪的安凌遥用叫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把他的枪组装回原样并收到枪套里;揪花瓣的花珏傲饶过了花瓶里的最后一只花,抽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手;玩笔的南宫郡让笔在空中翻了几翻,最后落在掌心当中牢牢抓住。
正主儿来了!
闲事全都放下,专心一意的对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