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筋疲力竭的大戏过后,回到府中,白莲花小姐总算是明白了,
她之前晕晕乎乎的原因是什么了,
现实就是距离男主方圆5米之内,她大概就神志不清,任由妒火操控了。
但,那也不是个精确的范围。
她仍然记得,自己赚足了眼球后,被假意同好的准驸马一番安慰,只是,妒火中烧的女人,对于同性之间追逐猎物的味道尤其敏感。
好在哥哥们的到来及时拖住了她,
才能让她不至于走入混沌,失去意识,且有一个不错的记忆和清晰的思路来梳理对方的招数。
唯独可惜的是她错过了,哥哥们在垂头时眼眸一刹那迸发出的狂热。
现在,她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尽可能的远离男主。
这两次的失控,看似微不足道,看似深受皇家荣宠,实际上正是悄无声息的让国公府在百姓之间的威信悄无声息的拉低,而这,正好给了一直以来为了避风头而开罪的那些官员一个由头,可以拉倒国公府。
她不知爹爹是如何在朝堂上力挽狂澜的,她只知道,近来,府中的下人常常会窃窃私语,而她总是会无意间听到,爹是多么的焦头烂额,为了应付她带来的祸端,而爹爹在百姓心目中的声威却是走着下坡路。
许是国公府对下人们缺乏管教,她总是能听到下人们谈起它时,那样鄙夷的语气,她不由自主的将那副洋洋得意的小人嘴脸形态显形在她的脑海里。
于是她开始只待在自己的小屋内,一日三餐都在自己的屋子里。
只有哥哥们和娘亲时不时的来关切她。
可是,她也从没想过,那些她都听得的故事,为何哥哥们和娘亲视而不见,还不加阻拦。国公府只是低调而已,但并不代表没有实力。
而哥哥们能有富裕的财力,也绝不是待宰的羔羊。能够胜任产业,并将其发展到首富的位置,单单是人脉这一条,便是有着雄厚的实力,遑论要为此付出的巨大智力与精力。看似简单的哥哥们,若说有着强大背景也不为过。
只不过,这个背景强大到何种程度便是不为人知了。而哥哥们多年的苦心经营,能稳居首位,他们绝不会像面上显得如此简单。
而白莲花小姐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家的情况,并且还未曾对此深究,她便黯然颓唐,准备苦战一番,
许是府里唯一的主母--她的母亲对她太亲和,太纵容,让她放肆的警惕心都远搁在位于深宫里的那位公主和距她十几亩田的驸马那里。
早上的太阳初蓬勃的照耀着国公府,这个府邸都被包围在一个金光灿灿的光圈里。白莲花小姐懒懒的醒来,随意吩咐着仆人为她打扮着,端来膳房刚刚热好的蟹参虾肉枸杞粥,搭配几碟新采摘的荠菜,和清早农户才送来新鲜的鲫鱼,荤素搭配在一起。
温润的白脂玉雕刻成荷苞样式的小碗里,盛了大半的米粥,其间参片切得细细碎碎,与饱满的米粒相伴漂浮在成段的虾肉间,小半只蟹变成了肥硕的肉,露出大半个身躯搁浅在米粥的表面,红色的枸杞将这碗粥点缀成了雪中梅花,色泽鲜艳,又漂浮着鲜美的香味在空气中漂浮着。
食物的美味勾引着白莲花小姐的馋虫蠢蠢欲动。正要一展拳脚之际,恼人的哥哥们又来了。
远远的,哥哥们便声如擂鼓,一道“小妹”,登时压得白莲花小姐优雅的握着肥嫩蟹肉的汤勺一颤,肉块顺着力道在空中一个飞旋,直直砸向地面,弹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刚好落在了哥哥们推开阁门后,踏出那只脚即将落向的地面。
大哥哥的本是有着扎实地盘功力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反因为地盘的稳使得第一脚更加用力的划着蟹肉,将其与地面相摩擦,随着蟹肉被迫在地面与大哥哥鞋底之间的空间作缓冲,待到蟹肉终于被磨成了薄薄一层时,大哥哥的一双手臂也完美的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圈,在二哥哥呆愣的神情中,大哥哥后背停止的砸向了地面,腰骨恰好卡在了门槛的位置。
伴着“咔嚓”一声,大哥哥的脸涨成了紫红。
于是白莲花小姐不得不放弃美味的早餐,赶紧喊着仆人将郎中喊来,又招呼着仆人将大哥哥抬到了自己的闺床上。
这场慌乱中,白莲花井井有序的安排好仆人的工作,反倒是二哥哥立在了一旁没有任何帮上忙的地方。
在白莲花小姐忙着招呼郎中的时候,二哥哥却一边在榻旁暗暗地打量着白莲花小姐。
近乎半月的流言并没有让白莲花难以自持的冲动起来,事实却是,她怡然自得的享受着自己现在的生活,并没有往常聒噪倒贴驸马的行为,甚至连以往妒火中烧的状态都荡然无存。一派怡然自得,进退有度,好似管家已久的夫人,对一切安排的俱是周到。
“二哥哥,您怎么还立在这里,掌事的管家叫了您半天了,我还想着您都走了呢,哪知回来一看,您还在这守着大哥哥呢。”
白莲花小姐言笑晏晏,眉眼弯弯,竟泛出些金色的光泽,耀的二哥哥晃了眼。
二哥哥眯了眯眼,这才意识到白莲花小姐都说了什么,他蓦然有些心惊,他从不会这样失礼,即便是在刀光剑影中也不曾乱过心神,他只是暗暗咒骂着自己的失分,面上又是一派和煦:“噢,这便去了,妹妹可好照顾好大哥啊,我们兄妹连心,你若不好好照顾,二哥也会心痛的。”说罢,又一副故作痛惜的样子,过了十足的戏瘾,再而后,便在白莲花小姐一片鄙夷的目光中,挥袖出门。
看着二哥活泼逗趣的背影,白莲花小姐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心却是一片暖洋洋的,很是快快活,连日来压抑在心中的阴霾都被吹散了几许。
而后走回到了大哥身边,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大哥。
一旁的大夫又拉着白莲花小姐,开始絮絮叨叨着护理的问题:
“小姐,公子近期可不能吃些辛辣重油盐的食物,要多煮些骨头汤,鱼汤让长长骨头,还要卧床休养半个年头,每日都要擦拭两回身子,你看我现在给他裹得桨板,过个3、5日的也要再换,那时叫我便可,不过每日都要给少爷按摩着身子,免得少爷下床时不能走动...”
郎中一边说着,白莲花小姐一边记着,模样煞是认真。
大哥此时蒙着眼,但常年习武的耳力,自非常人所能及,悄无声息的就将白莲花小姐的气息了然于心,那稳在的吐纳,竟是在认真的听取着郎中所言。
这一下,连大哥就惊奇了起来。一刹那他已不拘泥于此,现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一边闭着眼假寐,一边手偷偷的将袖中的香包塞在了白莲花小姐的被褥中。
不过白莲花小姐在他心里已然被定作有问题的,他此刻显然已经把白莲花小姐正是因他才认真记录护理问题这点忘得干干净净,做了这么些年的死卫,比许多初入行的,确实更缺少烟火气,七情六欲也绝的更干净,有时往往能注意到很细枝末节的变化,可是却失了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