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过后没多久便要到除夕了。
孟宛清心里有了牵挂,有事没事都去孟洵那儿看看,只是也不敢去的太勤,郭正的这子办下后她明显感觉到周围耳目众多,仿佛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
“阿姐,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吧。”孟洵堂堂七尺男儿天天困在这一方天地,跟坐牢也没区别,何况每日隔着一条街听着外头热闹喧哗,偏他又出去不得,心里如何不烦闷。
孟宛清也知道他坐不住,可时下也是无奈之举,跟哄小孩儿似的拿麦芽糖给他吃,“好弟弟,再忍忍,我这几日都没碰到四叔,原想找他商量商量你的事。”
孟洵听了她的话后表情一时难以言喻。
赵大人跟他阿姐之间到底在搞什么?为何大人明明一切都知晓却不说出来?然后他阿姐还在那儿凝眉苦思,若非事先答应过赵景行,他早憋不住说出来了。
“阿姐。”麦芽糖虽然粘牙又太甜,到底他还是吃了几块,“赵大人待你好么?”
四叔呀?孟宛清毫不迟疑,“那是自然!”
孟洵似是被麦芽糖粘腻的甜意给呛到了,一连剧咳好几声,方才用古怪的目光看向她,像在怀疑般。
他的目光自然又惹来孟宛清一顿爆栗,“不许怀疑,四叔对我是真真正正的好。”
说完又显的有几分失落。
她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那,他知道你是女的么。”孟洵难得用郑重的神色道。
孟宛清瞟他一眼,得意道,“你阿姐我是什么人,难这么轻易的让人瞧出端倪么?”
这话说的,孟洵却不敢苟同,赵景行可非一般人,他可是十三岁便打下远疆、先后又平定云燕六州,雄才大略战功赫赫名动整个大京朝的的镇江王。
远蒙赵氏,何人不知?
孟宛清却自信得很,拍拍胸脯道,“当初去木兰围场参加冬猎,跟陈昭李书他们这么多儿郎日夜相处,不也没一个人怀疑半分?再说了,那日林月娘怀疑时,你可有见其它人也面露怀疑?”
那倒是真的。
孟洵细想了想,可心里终究有些不放心,赵景行的城府手段,他若是想知道一件事,悄无声息。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凛然,如若他早就知道了可阿姐却不知他知道了呢?
那他又是用什么方式知道的呢?
“吓我一跳,洵弟,你干嘛。”蓦然听见筷子断裂的声音,孟宛清蹙眉朝孟洵看去。
却见孟洵一脸憋屈又说不出的表情。
以为他实在是在家呆的太过厌烦,孟宛清无奈,只好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这样吧,你若实在闲不住,阿姐便交代一事给你去办。”
“什么事?”
*
长公主府。
自从四皇子一党在党争中败下阵来后,长公主府上门庭也冷落了不少,萧若秋如何会不知道这些年长公主虽然甚少过问宫中事宜,可她私底下却没停止过攀结势力整些幺蛾子出来。
她如何会看着长公主势力渐长。
“岂有此理,那个蠢货!”长公主知道沈曦同意去平梁后,已经连续好几次派人劝说,谁知沈曦主意不改反而言里言外劝她少管些闲事。
姑姑若无聊得紧,不若趁年轻再找一位姑丈,少得大好年华虚度。
沈曦竟让人传给她如此不敬尊长的话!
那传话的人知道长公主正在气头上,吓的头都不敢抬生怕小命难保。
“长公主,该扎针灸了。”旁侧一位侍女上前低声说了句。
长公主正在气头上听了侍女的话将她狠剜了眼,那侍女却好似不怕,低头颔首站在那儿似是等她,长公主在原地坐了许久这才语不甘气不顺的大骂了句,“还不快滚出去!”
那传话之人竟真的连滚带爬的退下去了。
门隔内,纱幔早垂下来了,贵妃踏也安放好了,贵妃塌旁的红木小几上放着针灸套,里头大大小小或粗或细的针上千根。
只是,不见大夫。
侍女带她进来后认趣的退下来了,彼时,整个屋内只有长公主一人。
“公主。”只听一道男子声音响起,屏风后竟走出了个人。
长公主看见他后,心头的气仍未消,“你当真将本公主当成那起子供你消遣的玩物了?想来便来。”
那男子闻言,甚不在意的笑笑,却是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轻呢,“我这不是想你了么。”
“想我?”长公主似是听到极好笑的话般,“你家中妻妾美眷不够你临幸的?要跑这么远来临幸我。”
男子知她刚才受了气,时下气焰未平,不过他也不急,抱着她一点一点慢慢哄,“沈曦既然如此不识抬举,那你便支持太子殿下便是了。”
“太子?”她是疯了才会去支持太子。
太子跟他母后不是一家人么?萧若秋早看她不惯,当初几次先帝要封她做后时都是长公主横加阻拦,有些仇,当时不报,却不代表今后也不报。
长公主心里清楚得很。
“我知道这便是你一直顾及的地方,可是,你看眼下太后这个阵势像是要册封太子的样子么。”
如若萧若秋早有心当初先帝驾崩便将太子扶上帝位了。
可是,她没有。
“那个女人,野心大得很。”长公主同为女人,且又是与萧若秋般不甘寻常的女子,自然能明白她那样的做法,若她在那样的位置上,天下之权交给旁人也不如交到自己手中。
男子见她气是消了,拍拍她的背,“怎么样,可好些了?”
长公主嗔恼的横了他一眼,却是没再发脾气了。
接下来的事便不言而喻了,长公主衣衫渐褪趴躺在贵妃塌上,男子替她针灸。
莫非长公主有病?孟洵趴在漏了半瓦的屋脊之上将眼前场景一一看进眼里,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败坏名节的事,要针灸何不找女子?
正想着屋里的气氛已经渐变得暧昧了,长公主经过针灸后,那些银针所扎的位置活动了气血同时也挑动了她的情致。
她对男女之情,早无感觉了。
若非,他有这样一手本事,能过针灸挑起她的兴致。
男子有极好的耐心,直到她双颊通红欲求不能的看着他,他彼时都是一改之前讨好的模样,大喇喇坐在那儿要长公主伺候他脱衣,还要她卑微的跪坐在他身下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