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宣平侯的生辰宴,京中世族几乎来了大半,男男女女,个个衮衣绣裳,华冠丽服。
听说,二皇子殿下也来了。
“那又有何奇怪的。”魏中林见孟宛清脸上有诧异的表情,只觉小题大做,“陈昭他姐姐可是嫁给了二皇子殿下,是如今的皇子妃。宣平侯更是二皇子的岳家,哪有岳家过生辰做小婿的不登门?”
此事孟宛清知道,孟宛清不知道的是今日怎就如此碰巧碰上了宣平侯的生辰宴?
看来,跟二皇子殿下碰面是在所难免的了……
孟宛清听到他的名号便不由不想起那日在温泉处他对她的所做所为,现在想想还深感恶寒,心里亦抗拒与他见面。
更不知再与他见面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那个,你们先去吧,我去如个厕。”快到吃饭的待客厅时孟宛清故意放缓了脚步,捂住肚子道,“不知是不是刚刚鹿肉没烤熟便吃了,肚子疼的厉害。”
魏中林闻言鼻子都皱起来了,“你要去便去,还特意说给我听,是想倒我胃口不是。”
李书他们几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搞的孟宛清脸颊半红,她又没往那处想,虽惹来他们的哄笑可好歹也是脱离了队伍。
她可不想这么早碰上沈曦。
“孟公子,可是要如厕?”今日是宣平侯的生辰宴,宾客众多,府中也到处是等候吩咐的仆从,周到极了。
孟宛清假意问清位置又甩开了那人,她只想一个人躲躲。
此刻正是吃生辰宴的时候,客人大半都去了半院,后院只剩下仆人,拥挤的空间也空荡了不少。
“不如,我再回芦雪斋里……”
反正这时候也没人会回那儿,再说,方才她去芦雪斋呆过对那儿的位置也熟悉,若是去了别处怕是转的找不到回来的方向。
心里打定主意,孟宛清轻手轻脚的便朝芦雪斋的方向重新回去。
*
芦雪斋里果然无人,四下清静,敞开的轩窗里还能听见几声快板胡琴的声音,想来是戏还没唱完罢。
不错,孟宛清心情甚好的落座抓了把瓜子便放进嘴里嗑着,一面吃,一面悠哉的朝戏台方向看去,挥舞水袖的青衣嗓音婉转又清脆,咿咿呀呀,伴着园林景致倒也几分雅趣。
听说,庆喜班里那个扮演小生的砚官儿在京中十分出名,因他长相女气,额间还有一粒殷红的朱砂,唱功了得,身段更是风流,京中不少权贵很是追捧。
却不知长的何等模样?
孟宛清想着想着不禁伸长脖子观望了会儿,想一探究竟。
“还请沈公子自重!”
正看的入神间,门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一道微愠的声音响起,似是发生了推搡跟碰撞。
孟宛清还没来得及回神门板便被人撞了下,“砰”的震响,她眉梢挑了挑赶紧闪到屏风后躲起来,才躲进去门外的人便进来了。
先进来的那个似是在躲避什么,神情恼羞,瞧着身形倒是修长颀秀,挥着两条长长的水袖,脸上浓墨重彩,一双眉描得斜飞入鬓,脸颊上有两团桃花似的嫣红妆容,粉面、红唇、凤眼、云鬓,瞧着倒像是外头登台唱戏的戏子。
后进的那位锦衣玉带瞧着便知身份并不简单,刚听到那戏子喊他“沈公子”,却不知是哪位沈公子?
孟宛清正思间,那锦衣男子竟伸手强搂那戏子还意,欲与他亲热,“不过几日不见竟与我如此生疏?恩?”说话间手脚并用,行止轻,浮。
咦,这声音听着怎如此熟悉?
孟宛清琢磨间那个戏子反抗的更激烈了,语气也更重,“沈公子!砚官儿虽只是一介戏子,下九流的,可跟勾栏院里的小,倌不一样,我卖艺却不卖,身!”
“好一个卖艺不卖身……”男子强吻了他一下,勾着他俏白的下巴轻笑出声,“若卖,身,本殿下也瞧不上。”
沈曦?!
孟宛清几乎张大了嘴却又紧紧闭上,在她惊震间,外头的动静更响了。
砚官儿竭力反抗,可哪里比得过身强体壮的沈曦,他虽是锦衣玉食的皇子可行过军、习过武又擅打猎,体力好得很也强健得很,三两下便钳制住他,将他欺身压在桌上便肆意,亲,抚。
这……
“沈公子,你这样只会叫我轻瞧你!”砚官儿明知抵抗不了却还是严防死守不肯放弃,一张俏白的脸都涨得通红,明净清澈的眼中含愤忍辱,一双细弱的手用力抵在沈曦胸前不让他有附身亲近他的机会。
沈曦哪里听得进去,他此刻满心满脑满眼都是砚官儿微喘的身,红润的脸,那画了油彩的脸明艳动人,别有一番风韵,他本就喝了些酒更是肋兴。
又亲又摸,又是去扯他衣袍。
“你……”砚官儿剧烈挣扎间一个不经意竟看见了藏在屏风后的孟宛清,他是被沈曦欺压在桌子上的,以一种后仰的姿势,自然能看见搭在身侧的屏风包括屏风后的人。
沈曦压在他身上作乱哪里顾得着别的。
于是,孟宛清有些尴尬的而又不失礼貌的跟砚官儿的眼神触上了,更将他被欺辱的画面看进眼里。
“叫啊?怎么不叫了?”沈曦爱极了眼下这种感觉,将那个自命清高的人儿压在身下肆意欺,辱,他不是有意躲着他么?还三番四次找借口推掉去他王府唱戏,呵,他不照样能找到他还将他狠狠压着。
砚官儿唇角动了动,就在孟宛清心跳惊的骤失生怕他将她藏在那儿的事喊出来时,他却很快的别过了眼。
不去看她,也不再反抗。
那一瞬的目色似是饱经沧桑尝尽冷暖,是认命,是忍耐,是克制,亦是决绝。
直将孟宛清看的混身发颤。
“砚官儿,可知本王爱极了你这小身段……”沈曦伏身埋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笑且猖狂。
去他娘的!
这一刻,她也懒得去想多管闲事的冲动跟后果,抄起凳子绕后趁沈曦一个不留神便狠砸在他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