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嘴巴里刚刚吃上一块鸡肉,听洛美玉说了这话,不由奇道:“美玉姐,你还真把我当成你降妖除魔的得道高人啊?”
洛美玉甜甜一笑,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成高人,这些事情,你肯定在行。你就帮姐这个忙,算姐求你了,成不?”
陈北连连摇头说道:“美玉姐千万别这样说,我只能说陪你去看一看,具体能不能解决,那就要看情况了。”
洛美玉笑靥如花,点了点头:“事在人为,去总比不去要好。”
饭后,洛美玉驱车载着陈北径直往乡下去,到了一个离市区并不算很远的村子里面。
村子十分的漂亮,路上还铺了沥青,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这里的游人依然不少。
洛美玉的车子下了水泥路,淌过了一座小桥,到了一处土墙屋前的道场边停了下来,并且按了一下喇叭。
陈北发现这家是独门独户,周围看不到住户,屋后是一片密集的竹林,竹林幽深,显得十分的诡秘。
陈北和洛美玉刚刚下车,便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年约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头顶上戴着一顶棉帽,胡子已经花白,面容枯槁,显得十分的憔悴。
“哟,是美玉啊,稀客稀客。”老人脸上露出笑容,惊喜地叫道。
“姑爹,姑姑怎么样?她好些了吗?”洛美玉说道。
“唉,一天到晚尽说胡话,怎么可能好些呢?大白天的还说看到鬼,唉……我估计挺不过今年了。”老人悲伤地说道。
“姑爹,你别急,我请了一个大师过来了。”洛美玉指了指身边的陈北,“他本事大,可以给姑姑看一看。”
“他?”老人看了陈北一眼,有些不相信,“这个高人也太年轻了吧?”
“姑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可千万别小瞧了他哦,我们家周洛都是他给看好的。”洛美玉说。
“哦?”老人再看了陈北一眼,点头允许他们进去。
陈北跟着洛美玉走进这间土墙屋里,甫一进入,便闻到一股腐潮的气味,同时还夹带着一股十分特殊的味道,陈北闻不出来,心想这里是老人居住,屋子里面终究还是有一些奇怪的气味的。
屋子里光线极暗,老人在前面推开一扇门,陈北走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张挂着灰白色纹账的老式床上躺着一个老人,那老人白发苍苍,双眸凹陷,浑身抖个不停,嘴巴里念念叨叨:“有鬼……有鬼……有鬼……”
洛美玉叫唤了一声,姑姑恍若未闻,嘴巴里依然念叨着。
姑爹说道:“这两天一直都是这样,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神神叨叨的,完全不管用。”
陈北心中奇怪,心想这两老都没有一儿半女的吗?老人都病成这样了,身边居然一个亲人都没有?
别人家的事情,陈北也不好多问,朝着床边缓缓地走去。
洛美玉道:“陈北,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给你倒茶。”
姑爹连说他要去,洛美玉说不用,然后就当先出去了。
姑爹跟着陈北一步一步的朝床边靠近。
陈北一直盯着那个老人,一直到了跟前,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由感到奇怪,瞧他这模样,应该不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的啊,很明显就是生病了啊。
“她发烧吗?”陈北扭头问。
“烧,有点儿烧。”
“哪有没有送去医院呢?”
“老婆子不去啊,我怎么拉着她都不去。”老人说着眼眶就有些红润,“而且家里又没钱,医院那地方,哪里是人能去的地方啊?”
“现在不是有国家医保吗?家里条件差的,还有五保户,去乡镇医院,也不用花什么钱啊。”陈北奇怪地道。
“哪里有钱交医保啊,每年都在涨,每个人都是几百块钱,我们哪里拿得出来?”老人一边擦着角的泪水一边说道,“五保户是有,但那都是凭关系才能拿得到的,我们两老,哪有关系,并且还出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五保户名额有限,哪里轮得到我们啊。”
陈北听着心里一酸。
他也是在乡下生活了二十年,知道乡下的那种黑暗与肮脏,老人所说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老人老泪纵横,其中的辛酸,也只有他才能真实的感受和体会。
“大爷,他这是病,得送到医院去治。”陈北说道,“他嘴上说胡话,就是发烧烧昏了的,如果不及时去治疗,真的没几天了。”
老人一把抓起陈北的胳膊,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下,道:“小伙子,求求你帮一帮我们吧,帮帮我们吧。”
陈北看着心里极其难受,拿起手机就给打电话把救护车叫过来,可是老人却说道:“你不要叫救护车,救她也只是浪费钱,求求你帮帮忙,让我儿子能回来再见他娘最后一眼吧。”
老人哭的悲痛,陈北听着心里极其的难受,问道:“大爷,你们儿子他怎么了?”
“那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杀了人,判了无期徒期,现在在蹲号子……”老人用力地抓着陈北的胳膊颤抖着说道。
陈北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洛美玉去倒个茶怎么半天都没回来,只有等会儿再和她商量一下。
她的姑姑都病成这样了,怎么都不送去医院呢?
“大爷,您别激动,我来想办法,我来给您想办法。”陈北安慰着老人说道。
这时,洛美玉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问道:“什么事,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陈北道:“姐,你姑姑就是发烧,把人烧迷糊了,所以乱说胡话,我要叫120,结果老人家说想让他儿子回来。”
洛美玉道:“他儿子是犯的杀人案,判的无期,让他回来见父母,可以吗?”
陈北道:“本着人道主义关怀,应该是可以。”
洛美玉道:“那行,我问问你周哥,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说着,洛美玉拿着手机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