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他怔怔的站在堂屋门口,双拳紧握,牙关紧咬,眸子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愤恨和怒火。
在他的心里面,他始终不会相信柳七月会和他分开!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如果七月有什么问题,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就算不方便打电话,总得给我发一条信息吧?
陈北不死心,再给柳七月打电话,那边依然关机。
陈北浑身就像抽空了似的,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陈北感觉自己确确实实是太难了。
先是这一年多辛辛苦苦养的鱼眼看就要收成了,结果被人暗算倒了农药,全部翻塘死绝,亏的连短裤子都没有了,中间还搭了一个闷棍,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一天。
这才刚刚出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女朋友柳七月突然间离他而去。
这接踵而来的噩耗,直接把陈北浑身都给抽空了。
对于现在才二十岁的陈北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就深刻地体会到,人活一世,真心不容易。
陈北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面尽是柳七月的一颦一笑,还有与柳七月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嘟嘟——”
一道响亮的汽车鸣笛声把他拉回到了现实。
陈北抬眼一看,只见道场边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E级轿车,驾驶室的车窗放下,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四五十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兰婆婆,你知不知道?”中年男人问道。
“知道。”陈北站了起来,用沙哑的声音应答道。
陈北知道这是一辆奔驰E级,绝对大土豪!
那中年男人眼睛倏地一亮,连忙取下眼镜,推开车门下了车,从口袋里摸出一盒1916,急步走到陈北面前,给他递了一根。
陈北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住。
“小伙子,你知道兰婆婆住哪里吗?”中年男人微笑着问道。
“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大概一里路,拐个弯,第三间瓦屋就是。”陈北指了指屋旁边的那条根本不够车子通行的一条路说道,“路不好走,估计车开不进去呢。”
“这样啊,你能不能给我带条路。”那中年男人看了看那路,征求地说道,“我可以给你五十块钱。”
兰婆婆是清河湾里远近闻名的巫婆,既不会堪舆风水,也不会给人算命,但是她对凡间的那一套封建迷信有一套自己的独到见解,一些得了奇病怪病的人特别喜欢找到她,让她看一看,给几个信迷信的方法,有时候还能起到不错的效果,长此以往,她也就有了一定的名气。
但是这种名气也只有思想比较落后的乡下才有,外界大城市里的人不会相信,要不然也不至于自己的一个儿子将近四十岁还打着光棍。
陈北正想去山上的鱼塘去看看,顺路从兰婆婆的瓦屋前路过。
“我不要钱。”陈北摇了摇头,“我可以把你们顺带过去,我正好要进山。”
“好嘞。”中年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直接将一盒1916塞进陈北的手里,“反正我也不抽烟,这盒烟就给你了。”
陈北本不想要,但是见这中年男人盛情却却,实在是没有办法,最后把这盒烟装进裤子口袋里。
中年男人奔驰停到了陈北家门前的道场边上,这时他才看到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的美艳少妇,这少妇抱着一个约莫两岁的小男孩。
陈北的目光往这个美艳少妇身上一扫,便被这个少妇独特的气质和绝世的丽容给吸引了。
这少妇约莫二十六七岁,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裙,身体曼妙婀娜,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精致的脸蛋,两汪碧波一般的眼睛里流淌着担忧之色。
这美艳少妇身上的气质,让陈北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七月,同样的秀发如瀑,同样的气质淡雅如莲,只不过在七月的身上少了这个少妇的那种成熟气息,那就像一个是刚熟的苹果,一个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经过这个中年男人的介绍,女人是他的老婆,男孩是他的儿子,这次是过来找兰婆婆来看病的。
听了这话,陈北点了点头。
对于有钱人,找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老婆,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陈北扫了扫那个美艳少妇身上抱着的两岁小男孩,突然间他看到这个小男孩的脖子处有一圈黑色的像丝带一样的东西环绕着,这丝带虚无缥缈,在小男孩子的脖子处成顺时针转动。
很诡异的东西!
陈北心中暗自吃惊,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地揉了一下眼睛,小男孩脖子处的黑色丝带已经消失不见了。
“咳咳!”
中年男人见陈北一直盯着自己的女人看,他只得佯装着咳嗽一声,提醒一下陈北。
陈北回过神来,看了中年男人一眼,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唐突了,不由尴尬地一笑,连连说道:“我带你们去找兰婆婆。”
说罢,陈北过去把堂门屋给锁上,带着中年男人一家朝着屋后的小路走去。
陈北想到刚刚看到的那环绕着小男孩脖子上一圈转动的黑色丝带,心中疑惑,暗自思忖:“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我刚刚看到了,现在又看不到了?他们来找兰婆婆看病,肯定是怀疑这小男孩身上沾染上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刚走了一路,小男孩突然间“啊啊”哭了起来,小手用力的去抓自己的脖子,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刚开始还是“啊啊”的哭出声音来,但是到了后面感觉喉咙被什么掐住了一下,他的哭喊都发不出声音了。
美少妇大急,抱着儿子居然也跟着“呜呜”哭了起来,抬着一双婆娑的泪眼看着陈北,声音颤抖地问道:“兰婆婆在哪里?还有多远?”
陈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排瓦屋:“就在那里!”
中年男人冲过去一把抄起儿子,二话不说,拔腿便朝着前面瓦屋冲去。
这一路都是小男孩“唔唔”的发不出声音的沉闷哭喊声。
陈北也没有迟疑,跟着中年男人一路朝着兰婆婆的家里跑去。
“兰婆婆,兰婆婆。”
陈北冲到兰婆婆的那间破旧的屋前就看到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叫嚷道。
脸上有些麻麻点点的兰婆婆闻声抬头一看,目光当即落到那小男孩身上。
中年男人冲上向前,急不可耐地说道:“兰婆婆,麻烦你帮忙看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他好端端的,突然间就这样了,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兰婆婆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盯着那抓着脖子“咿咿唔唔”、脸色已经涨成了酱紫色的小男孩,自知无能为神,赶忙摇头道:“这个我还真没有办法,你们还是去医院瞧瞧吧,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兰婆婆一边摆着手一边朝后退去,唯恐避之不及。
这下可把中年男人给吓坏了,绝望地看着兰婆婆。
美少妇也是跟着“哇”的大哭一声,冲上前来,从男人的手里用力夺回年幼的儿子,双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抱着孩子痛哭不止。
兰婆婆见状,急着叫道:“你们哭有什么用啊?你们去医院啊,你们要去大医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抱到我这里来,你们这是要害死老婆子我啊。”
中年男人道:“兰婆婆,我们已经找了很多医院了,都没有办法,我们实在是没辙了,才过来找到您的,兰婆婆,麻烦您看一看,您想一想办法,救一救我儿子吧?您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您,算我求你了。”
兰婆婆连连摆手:“这不是我不帮啊,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兰婆婆扭头看到陈北,眉头一皱,喝道:“陈北啊陈北,你快把他们带走啊,你带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啊?我又不是医生,带这里来干什么啊,快让他们走啊。”
陈北见兰婆婆一副生怕这小男孩死在他门口而污了她门楣的模样,眉头一皱,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嘛,人家都急成这样了,你还急不可耐的要把人给赶走。
人家要有法子,会过来求你吗?
陈北再看了看那小孩,见脸色涨的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而且他又能看到那条丝带了,此时那条黑色的丝巾越勒越紧,一副直接要把小男孩给勒死的样子。
这黑色的丝带,偏偏别人还都看不到。
陈北见救人要紧,二话不说,上得前来,说道:“把小孩给我,我试试看。”
美少妇一抬眼间,怀里的孩子就被陈北给抱了起来。
陈北立即伸过了手,朝着男孩的脖子处的黑色丝带抓了过去,触手还有些柔软,他想要一把扯下来,却发现根本扯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