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风!你若再向前走一步……”
终于,他停了脚步,却只是冷冷吐出两个字,“怎样?”
心中是陡然一紧,腹痛加剧,我下意识的紧咬住嘴唇,缓缓说出:“你若是再向前走出一步,我便让你永远后悔!”
“后悔?呵,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说着,便向前走去。留下一句话,飘至于我的耳畔:“今天的事,我定不轻饶你!”
他淡淡说出口,却是冷厉叱责,仅仅只是瞬间,我遍感失落延至全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点点的,消逝在我的眼眸……
腹痛,越发的加剧。我手握紧拳,狠抓着衣角,指间已变得苍白。
“小姐,怎么会这样!”上官若风抱着冷嘤秋走后,苡兰苡翠便感事情不妙,慌忙赶来,一眼便见着了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我。
越发的疼痛,一股暖流从身下探出。我紧咬着唇,吐出几个字,“快将我带回房,找稳婆来。”
苡兰苡翠都会武,所以,我并不担心怎么回房。她们用轻功将我带回以后,立马便寻了稳婆来。
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苦过,下身似乎要撕裂了一般,意识有些模糊,被身下的剧痛折腾得根本无法思考,发现甚至连要发出声音都很困难。
好痛……
隐隐听到些声音……
“夫人的样子,怕是要生了,快!快去烧热水来!”
“小姐,坚持住,痛就喊出来。”
“小姐……”
“夫人!”
“小姐!”
腹痛加剧,指尖又传来痛楚,望着手上被我插上的几根银针,嘴角微抿,用尽全身的力气,“你们看着我发愣干什么,快帮我接生!苡兰,你去把他叫来!”
我说的他,定然是指上官若风。苡兰向来镇定,立马会意出门。
越来越痛,我在手臂上又扎了几针,勉强将意识拉回。手臂上缓缓渗出血来,我紧咬着唇,不喊出半句,手指紧抓住床单被套不放。
我不是那么轻易认输的人,也绝对不会因痛而喊出声来!
稳婆看着我,眼底是隐隐的震惊,她从未见过,女人临盆会有这么坚定地人。略略愣神,又急忙回过神来,“夫人,用力!”
我配合着稳婆,身下又是传来阵阵痛楚,而我的眼睛却始终盯着门外,那人,什么时候来……
好痛……
意识又渐渐模糊下去,接着,原本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一抹光线把我的意识拉回,我见着了苡兰的身影,费力朝她喊道,“苡兰,他人呢?”
彼时,苡兰脸上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小姐,姑爷他……”
手指用力的抓住被套,“说!”
“小姐……西苑那边冷氏似有流产症状,华先生在那诊断,而姑爷……在那陪着,苡兰被西苑下人挡着,见不到姑爷。”
“你是废物吗!那西苑的下人,有几个是你对手!再去!”
苡兰一楞,又立马出门去。
“夫人,再用力,见着孩子的头了!”
越发的痛了,我指间狠掐着被套,变得发白。舌尖间或尝到血腥的腥甜,嘴唇,不知何时被咬破。
时间好像变得漫长,这一切,什么时候才回完。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听到了苡兰的声音:“小姐……姑爷拒绝见奴婢,叫奴婢带话,说……”
“他说什么!”
“姑爷说……迟早会来找您麻烦,叫您好好等着,还说……这回……决不向上次一番仅仅只是划破手一般轻饶您。”
陡然一震,不顾身下的疼痛,我暗自冷笑,“他不知道我临盆么?”
“小姐……奴婢欲说,可是姑爷……”
痛,好痛……
“夫人,再用力!”
下身,快要被撕裂……
“啊……”
那股痛蔓延到全身,我终于没了力气虚软倒下,耳畔听到一阵孩子的大哭声,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接着便见着稳婆把婴儿洗了干净,抱着襁褓向我走来,“夫人,是位小少爷!”
我仔细地看着孩子,皮肤有些粉红,却水嫩嫩的,眉毛较淡,眼睛含露欲溢,闪烁出天真无邪的光来,鼻子小巧得可爱,小嘴巴一张一合,跟一片小花瓣似的。
这就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伸手去抱他,双手竟发起抖来,手指缓缓地抚过他的脸蛋,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嘴唇。痛楚和疲惫顿时减轻不少……
“小姐,要不要告诉姑爷?”见我如此,苡兰在一旁试探性的问道,她向来知道我的脾性,眼底是隐隐的担忧。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反正不在意,我又为何没事找事。他不是要找我麻烦么,那我就等着他来!”凌厉狠绝,我的心已经硬了。
到倒要看看你奈我何!
皎洁的月光,微微熏亮了漆黑的夜。
因着窗门未关,房内,灯影摇曳,光影斑驳,一室的沉寂。好不容易哄着孩子睡了,小心的把他放在床的内侧,轻轻盖上软被。这才瞥见手臂上被针扎出来的个个小伤口,我略微的愣神。
“小姐?”
“嗯?”我回过神来,望向彼时立在我身前的苡兰。
“小姐,是不是要将小少爷抱到奶娘那照护?您累了一天了。”苡兰说着,脸上带着几分谨慎的神情,声音也略略压低了下来,看来是生怕吵醒了刚刚才睡去的小家伙。
回眸再看了看此时正睡得极香的孩子,我微微一笑,“不碍事,孩子已经睡着了,若是移动,恐怕又会醒了。”
我合衣躺到床上,身体侧卧,面对着孩子,心情竟是大好。
他的睡相及其可爱,脸颊粉嘟嘟的,小巧的嘴巴微微张开,睡觉眼睛竟是半睁着的。这么小的孩子,还没枕头大,睡觉会不会也会做梦呢?想及至此,我,莞尔一笑。
“小姐,小少爷长得真像姑爷,睡相都这么有趣儿。”苡翠不知何时也到了床边,望着床上的小人儿欣喜不已,两眼都是闪亮着异彩的光芒。苡翠这丫头向来活泼,无论对待任何事物都是一副新鲜的模样。
我略略笑笑,“瞎说,刚出生的孩子都一个模样,你怎会辨出他像姑爷呢。”
闻言,苡翠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脸颊微微泛红。
倒不理会那些,我突的想起些什么,“对了,西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