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上官若风叹气的模样,凌乾犹心中不快,便道:“若风,看样子你是不愿意喽,你妻子哪点好,论身份、论长相、论武功,她那点比得上我们家伊茗?不要犹豫了就这个月初八,诸事皆宜,你吧伊茗娶回来吧。”
上官若风此时还真是哭笑不得,正欲推辞拒绝,只听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声音不高,轻轻的,但能清楚飘进每个人的耳里:“这个月初八的确诸事皆宜,只可惜正是先堡主头七的日子,就算是办喜事,也不急着在那天办吧。”
众人遂随着声音向外望去,只见在身着一青一蓝的两名婢女的跟随下,一名白衣女子缓缓入场,众人皆惊;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那细长的青丝如清泉般涌下直至其腰,几支白色玉簪斜簪着,雅致端庄,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从门外而至的白衣女子身上,有惊讶,有震撼,有羡慕,有嫉妒,除了凌乾犹仍在迷糊这女子是谁之外,众人这才觉醒,上官若风还有一个正妻,光凭她身上的气势就足以压倒所有的人,看来自家的女儿是指望不上了。
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上官若风此刻确乎是欣喜了起来,不知怎的,见着她,自己确有一种异样的冲动,只想冲过去将她一揽到怀里,但顾及在场的人多,上官若风并没有这么做。
只见他径直向白衣女子走去,他的手握住了白衣女子的手,脸上是绵绵的爱意,此时,他眼里只有眼前这白衣女子,至于其它的事,早已将其抛至脑后。也是这个时候,众人也觉得眼前穿着白衣的二人是如此的登对,凌乾犹也讶于此时白衣女子之美,本以为自己的女儿堪称天姿国色,可如今自己的女儿比起她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不知若风与她是什么关系,但不管如何,只要上官若风娶伊茗就成,凌乾犹在心里念叨道。
刚进门,就见上官若风向我径直地走过来,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握住了我的手,我一颤,抬头,正好对视着他的眼,眼里竟是久久不见了的深情,我一愣,心底不知为何,竟有些欢喜,不是不愿去理会了吗,为何我的心竟会如此激动?瞥眼,我看到了满厅的宾客,和主位之侧正坐着的那名女子……冷嘤秋。心,又揪了起来,心底的愤恨与怒火又再次燃起。
没有察觉眼前女子神态的不对,上官若风用关切的语句说道:“月儿,昨夜睡得可好?”出自真心的话语,不知怎的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上官若风完全忘了他们之前相互的愤恨及伤害。
瞥了上官若风一眼,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甚是刺耳,昨晚我伤心了一夜,此回他竟问我睡得怎样,不觉心中冷笑,我将手从他手中抽回,没有看向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还能怎样?能睡着就已经不错了。”
上官若风一愣,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此时,倒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上官若风无语,我也不打算多说,随意瞥去,正好看到凌乾犹,先前他们的对话我是听了些的,也大致知道了大概的意思。我撇嘴,仰头看向上官若风,“怎么,你要纳妾?”
又是一愣,上官若风在心里念道“该死”,正欲解释,却见凌乾犹抢先说道:“姑娘弄错了,不是纳妾,而是娶妻。”
“娶妻?”我有意识的看向上官若风,只见上官若风的脸已是铁青的一片,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我先一步说道:“不是已有正妻了么,怎还要再娶呢?”淡淡的口吻,好似事不关己,我这话是对凌乾犹说的,“不知是哪位小姐有这么好的福气,能让堂堂上官堡主再立正室呢?”
凌乾犹见状,立马答道:“正是小女伊茗。”
“伊茗?好名字。”仍是淡淡的口吻,我说道。
凌乾犹本就是一个话匣子,这不,一提起自己的女儿,马上就滔滔说起来了:“姑娘过奖,说实话,小女虽不若姑娘之美貌,身上也没有姑娘你所散发出那独特的气质,但也是一位姿色佳人,虽说比起姑娘是略微逊色了点,但比起上官堡主现任妻子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你看那姿色,你看那身份地位,你看那武艺,现在若风那妻子怎么能和她比嘛,我这不是担心若风嘛,所以就只好把女儿嫁给他了,这样也好对得起死去的洛辰兄啊,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伊茗啊……”
凌乾犹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所有人的不对劲,一个劲的说着自己女儿的好处,贬低堡主夫人,殊不知周围人的脸色全变,毕竟这是当着南宫汐月的面说的,难道他真不知堡主夫人是谁吗?殇清宫可不好惹啊,大多数人都为他捏着一把汗。
“我们家伊茗啊,那简直就是……”
见着凌乾犹还在继续说着,我立马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上官堡主一定会娶你的女儿?立为正室?”
“那还用说嘛,这是必然的。”凌乾犹继续说道。
“哦?这样啊。”我有意识的瞥向上官若风,此时他的脸已经压黑了,我制止了他再次说话,转身走向正坐在一旁独自饮酒看戏的华景疏,在他身旁的椅前坐下,对他说道:“华先生好兴致。”
华景疏最先没想到这个白衣女子会走向自己,微微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连起身作揖到:“嫂夫人过奖,华某,惭愧。”
我浅笑,继续道:“华先生,昨日你说只有七色紫萝才能堕去胎儿吧。”
华景疏又是一愣,在心中私付道:这人到底搞什么鬼?心中疑惑,随即说道:“华某确实说过,夫人此话何意?莫非……”华景疏有种不好的预感,此时,上官若风也是,他在昨晚得知道,凝月居内正好种植这七色紫萝,心中暗叫不妙,她,不会乱来吧。
见着眼前之人神色的异样,我的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幅度,向身后的苡兰、苡翠示意,这两姐妹先是有些犹豫,然后还是将一株七色紫萝拿了出来,那美丽的七色紫,使每个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