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鲜红的地毯,我又见着了他,今天的他穿着红色的喜袍,十分俊美,撇上新娘的喜服,我看到了龙凤的绣样,为什么,我的心,竟是一痛,不是说好不爱他了吗,可为何我会如此在乎,为何我还会如此的,心痛……
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情绪,使我的脸上看不出其它表情,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但更多的则是冷漠,上官若风,我倒要看看,这场戏,你如何收场。
见着白衣女子慢慢走近了,上官若风嘴角上扬一个完美的幅度,也向白衣女子走去,完全忘了身边的新娘。
“夫人,你可算来了,这堂都拜过了,为夫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上官若风对我说道,语气中竟带着些关爱之意,我不觉心底苦涩,夫人?你可从未这么叫过我,想在人前维护自己的形象,这未免也太假了些吧。
我撇嘴一笑:“夫君大喜之日,妾身怎会不来呢?这不正巧,夫君刚拜完堂,在入洞房之前妾身正好赶上妹妹敬茶,不是吗?”
此时,我感到上官若风微微一愣,我有些喜笑,他一定没想到我表现得会如此随和自然,停顿片刻,上官若风脸上依挂着他那迷人的笑容,继续说道:“虽说夫人是赶巧了,但是无论怎样,算时候,夫人还是来晚了,夫人酒量不错,趁着大喜日子,夫人是否应该自罚三杯呢?”说罢,上官若风向身边的婢女挥了挥手,不等我要开口说话,婢女已经用托盘带着三杯酒来了。
我在心底苦笑不已,自成亲以来,我除了新婚之日喝过合卺酒之外,根本就滴酒未沾,上官若风怎会知道我会喝酒,这三杯酒端上来,那气味冲鼻,这是明显的烈酒,若是不胜酒力的人喝了自是一杯不到就醉,更何况这是三杯呢。看来上官若风是存心想要我在众人面前难堪了,毕竟在他看来,酒已送到我的面前,我是不得不喝的。
我浅笑,推手挡住婢女递来的烈酒,淡淡的说:“本来夫君让月儿自罚三杯,月儿喝下也是应该的,只可惜……”说道这,我眉头稍皱,继续说道:“只可惜月儿近来身体稍有不适,无论什么均无法进食,月儿只怕这酒若被我喝去,还未下肚就马上反胃吐出来,这可就糟蹋了夫君的美酒了。”
说罢,上官若风竟是一怔,令我想不到的是他竟有些焦急了起来,只见他一手握住我的手,一手抚上我的额头,焦急的对我说道:“月儿,你是哪里不舒服,怎会无法进食?这样多久了?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你要担心死我吗?”说罢,竟一把把握搂到了怀里,抱住了我。此时,我无奈,在上官若风怀里哭笑不得,不是存心要让我难堪么,为何此时对我却又如此紧张?心底稍有一暖,原来你不是不在意我,只是把对我的那份感情藏在心底,此时你的怀抱好温暖,只可惜的是,你始终伤了我的心,我一定会一点一点的报复,我让你欠我的,全都补回来。
也许是被上官若风突然的举动给楞住了,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合抱着的两人,毕竟在新婚当日新郎撇下新娘,与别的女子相拥甚是不妥,虽说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正妻,但这也不合常理。
我轻咳了一声,推了推上官若风,上官若风这才注意到此时的异常,松开了正抱着我的手,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夫君是不是糊涂了,月儿不正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去殇清宫静养的吗?”说着,还故意向他眨了眨眼。
这时,只见上官若风微愣,接着,很轻的声音从他那传来,只有我们两人才听得到,“原来你早就到了,还偷听我的谈话!”
此时上官若风的眼睛直盯着我,略带点恨意,但如果眼睛能杀死人的话,恐怕我早已不知死过多少次了。我浅笑,也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偷听说不上,只是碰巧听到罢了,不止如此,月儿还看到某个人十分焦急的望向门外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就连自己拜堂之时,某人的眼睛也不忘瞥向门外;没想到月儿能让夫君如此在意,真是惭愧啊。”一边说着,我还不忘一边观察上官若风的神色,果然稍作暗淡下来,但不知怎的,可能是周边的大红和灯火映照的原因吧,此时他的脸上竟有点淡淡的红晕,我在心底喜笑,原来你还有这一面。
上官若风没再和我多说,因为既然我已经来了,就应该按照惯例新娘向我敬茶。
喜堂上摆放着三张椅子,两张主位,一张侧位,主位只是摆设而已,毕竟双方父母都已去世,而侧位无疑就是为我准备的了。我瞥了一眼那张本该我坐的椅子,然后在众人的惊呼下,我坐到了主位,喜堂上一片唏嘘不止,所有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上官若风也是一怔,此时,华景疏站在一边,身体斜靠着柱子,看着正坐主位的白衣女子,摇了摇头,心里感叹:看来这也是一个娇纵女子,尽管她长有倾城之貌,但却在众人面前逾越,难怪若风会在新婚才两月之后再娶了。
不顾众人的错愕,我瞥向一旁的喜婆,淡淡的说道:“怎么,本宫都坐下了,新娘怎还不过来敬茶呢?”
喜婆一愣,这声音虽淡,但带着异常的冷,虽是轻轻一瞥,但喜婆却感到胆寒,这语气中略带谴责之意,兴许别人都未察觉,此时喜婆已感到有阵阵寒气从那轻轻一瞥和那淡淡地话语中袭来了;还有,我先前的自称是本宫,这无疑让众人惊醒,此时坐在主位的人,除了是上官堡的堡主夫人之外,还是殇清宫的四宫主,就算我再怎么逾矩,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念叨,不得在众人面前议论,否则,他们承担不起后果。
果然,先前的唏嘘之声马上就止了,我再次瞥向喜婆要她的答复,此时,喜婆颤抖的说道:“夫……夫人,您……不该坐这个位置的。”
“哦?”我假作眉头扬起,“那本宫应该坐哪里呢?”
“您……应该坐……”喜婆指着一旁的侧位说道,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发白了,看得出,她此时心底是万分恐慌,只怕一不小心得罪眼前的人。
“同样都是椅子,本宫坐这里跟坐那里有什么不同呢?”此时,喜婆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天气不热,还透着点冷,可此时喜婆额上竟已沁出了粒粒汗珠;见其无语,我接着说道:“既然没什么不同,且本宫已经坐定了,那么就开始敬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