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风见我不语,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对我说道:“你最好快一点,今天爹要出远门到江南那边去查账,我们要一同送别他。”
送上官洛辰?江南查账?我神色微敛,动作缓了些。
上官若风依旧在那催着:“怎么这么慢,不能快一点吗!”
那种语气冷冰冰的,异常严厉,好像在对待犯人。听起来就烦,若不是怕露馅,吩咐冰儿和其他下人早上不要来伺候了,我会这么慢?
一大早就这种语气说话,才过一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不耐烦的说道:“我就是慢,那又怎样,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干嘛等我!”
可谁知上官若风站起身,随意的说道:“你以为我想等着你,若不是才新婚,不想让爹发现破绽,我才懒得理会你。”
听了他的话,我气极,“既然你懒得理会我,就不用等我了,我不去送你爹,你跟他说我病了走不动!”说罢,放下手中的玉簪,我气得坐在一边不再去动。
“你!”上官若风似被我的话气到了,走了过来,抓住我刚放下玉簪的手,眼睛直盯着我,“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命令的口吻,让我更是气极,“我说,不去!”我大声说着。
“为什么!”上官若风在我手上用力,将我从椅上拉起,我感到手腕疼痛,想挣脱,却是越发的疼。“我恨你爹!”这话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上官若风用力,将我蹭到墙壁上,浮现出怒气,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又是那种眼神,竟让我感到害怕,他缓缓的说道:“我记得我好像警告过你,下回,不只是撕破几件衣服那么简单……”
狠狠的眼神,冷漠口吻,让我感到十分不安。
他知道我怕什么,这时,他的手正向我衣襟过来,我此刻被他压在墙壁上,根本动弹不得,我只好禁闭着眼,等待着恐怖的来临。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只听一名婢女道:“公子,少夫人,老爷就要起行了,他叫你们过去。”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上官若风对着门外喊道。接着,他回过头,对我道:“今天算你幸运,便宜你了,别耍性子,跟我走。”说罢,便拉着我的手向门外走去。
到了地点,人已经都在了,见上官若风拉着我的手过来,上官洛辰脸上笑容极佳,在一旁的上官若雨见了我,还是用愤恨的眼神望着我,那目光好像要将我吞进肚里。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上官若雨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平日都早到的大哥今日却来迟了?”
这话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本来就气,听到她的话后,便道:“听若雨的意思,是在怪我故意让你大哥来迟?”
上官若雨撇过头去,作出不屑:“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
我正要反驳,见状,上官若风抢先说道:“今天早上出了一点小事情,这才来晚的,望爹见谅。”
听了上官若风的话,我瞥了他一眼,作出不屑。上官若风对我附耳:“你最好说话小心点,还有,别耍什么花样!”
“我就算想耍花样,现在也做不到啊。”我勾唇且笑,说罢,动了动他紧抓着我的手,低声嘟囔道:“这样克制住我,你要我耍什么花样?”上官若风没再说话,却将手中的力道再加重了几分,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时,上官洛辰好像看出了我俩的不对劲,对我们说道:“早上出了点小事情?”
“是的,爹。”上官若风说道。
“哦?那是什么事?”上官洛辰问道。
正常逻辑人家夫妻新婚燕尔,早上出点小事情还能是什么事?狐狸!上官洛辰是狐狸变的?
我见状,想用力挣脱上官若风紧握着我的手,尽量引起上官洛辰的注意,上官若风,依旧是不放。
上官洛辰好似看出了端倪,“风儿,这是怎么了,看样子,月儿好像很不适。”上官若风没说话,只是狠瞪了我一眼,在上官洛辰的要求下松开了紧握着我的手。
我连将手收回,用另一只手轻揉着,上官若风先前力道可不轻,上官洛辰见状,脸色微沉:“吵架了?”
机会来了,我瞥了一眼上官若风,对上官洛辰说道:“爹,你可要为月儿做主。”
上官洛辰先是一愣,随后道:“月儿,怎么啦,发生何事?”
我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爹,今早不知怎么了,若风一起来便对我没好眼色,还冷言相对,月儿不知哪里惹了他生气,他竟然……”
接着,我没再多说了,我只是依旧用手轻柔着那只被上官若风握疼了的手。上官洛辰注意到了,“月儿,将你的手给我看看。”
我将手送至他面前,上官洛辰揽开我的衣袖,只见我手腕处是被握红的一片,上官洛辰一怔,别说他了,我见了也是一惊,上官若风还真是用力。
此时,好戏来了,只见上官洛辰指着我的伤手对上官若风道:“这是你干的?”
上官若风见了我的手,起先也是一愣,随后便道:“是。”
上官洛辰脸现愠色,“才新婚多久你就这样,长时间下去那还怎么得了!”
上官若风脸色变黑,“爹,孩儿知错。”
“爹,月儿有一事想求!”上官洛辰回头,“月儿什么事?”
我答道:“爹,按习俗,明日月儿要归宁,月儿只想带着自己的婢女回去。”
上官洛辰一愣,“月儿,为什么?你不要风儿陪同吗?”
“爹,若风可能……不方便。”我轻轻说着,不时抬头偷看上官若风,他脸上表情,很精彩。
上官洛辰想了想,“好吧,那你自己回去路上可要小心点。”
“爹,你放心,月儿不会有什么事的。”
接着,上官洛辰便启程了,临走时还不忘瞪了上官若风一眼。
一干人留在原地。气氛,莫名的紧张起来。
“不让我陪同?”那声音,冷得可以媲美殇清宫的千年寒冰。我不敢看向他。他从身后揽过我,旁人看来,特别亲密。
“夫人装得可真好,只是以后不要给人留下什么痕迹。”说着,向我手中塞进个东西,转身离去。
我伸开手,神色变了。殇清宫昨晚飞鸽传书的纸条,上官堡江南账户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