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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们这儿的孩子,尤其是男孩,落地起就受到优待,全家重视的程度远远超过从鬼门关闯过来的阿妈。

央宗第二天就去了天葬台,她的肉身随着灵鹫翅膀去了香巴拉。同时,我们家的窗台上放了香炉,点起了祭奠亡灵的桑烟,门前也堆了一堆白色的石子。

大山里的习俗,凡是生了孩子的家庭,门口都会堆上石子。生男孩堆白色石子,生女孩堆什么石子都可以。在石堆旁点上一堆松柏枝的桑烟,前来祝贺的人都会在香堆上撒上糌粑面和青稞酒后才能进门,这种方式,听莲说应该是苯教敬神的一种方式,是佛教传入西藏后吸取了苯教的做法。

桑珠出生后,家里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我们把这种活动叫做“旁色”。“旁”是“污浊、脏”的意思,“色”是“除掉”的意思。这个活动就是清除污浊的意思。亲戚们带着糌粑、青稞酒、酥油、砖茶以及孩子的衣服、鞋帽等物品前来祝贺。按理应该是央宗抱着桑珠接受亲戚祝福的,她不在了,我担起了阿妈的责任。人们向抱着孩子的我献哈达,给我敬酒、倒茶,说些祝福孩子健康长大的吉祥话,最后无一例外地用食指和大拇指捻起一点糌粑抹在桑珠的额头上,说一句“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央宗没福分啊!”

我们自古认为,孩子从娘胎里出来,是带了极重的晦气和污浊的,只有举行这个仪式后,才能清除孩子的污秽,健健康康地长大。这个习俗自古就有。

满月后,我们请寺里的僧人选了黄道吉日,给桑珠换上新衣服,扎西陪着我们去寺里。因为是第一次出门,我在桑珠的鼻尖上擦了锅底的黑灰,这样做的目的是不让鬼灵发现漂亮的桑珠。抱着他先去了五公里之外的岗寺,祈求佛祖保佑孩子平平安安,少受病痛的折磨。按照大山里的规矩,我们还应该请寺里的活佛给孩子赐名的,只是因为央宗临终前给他取名桑珠,桑珠是“心愿达成”的意思,觉得这个名字很好,也是他去世的阿妈留给他唯一的纪念,我求了嘉措,就定了这个名字。

去寺里还顺道看了一下单增白玛。她已经完全适应了阿尼的生活,言行举止都有了定式。见到我们,听说了央宗的事,只是叹了口气,然后给了桑珠一个护身符。我给孩子戴在脖子上,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亲了一口。

“阿佳,你现在是三个孩子的阿妈了啊!”

“是啊,以前我天天发愁没有孩子,没想到现在一来就是三个,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感谢央宗给了我拉吉和桑珠,感谢把天天送给我的人。”我笑着说,给桑珠换着尿布。

“没有找到天天的生母吗?”

“没有。我们打听过,没有消息。”

“天天,长得真漂亮。”单增白玛说,朝扎西背上的天天看了一眼,“不像个藏族娃娃。”

“胡说。”我笑了,把桑珠装进胸前的袍子里,说:“汉族人可不像我们这样,她们只生一个娃娃,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送人呢。”

从寺里回来,我们选了村里一德高望重、长辈齐全的家庭串门。这是借人家的福气,福佑桑珠的未来。

央宗难产而死,在我们这个闭塞的小村子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乡上也接二连三地派下女干部给我们讲解优生优育的知识,开始是怀孕的女人趁着放羊放牛的机会悄悄去卫生院检查,没多久后就变成男人陪着女人大摇大摆地去医院了。

过去,从来没人把女人生孩子当成多么危险的事,认为生孩子死的女人是因为前辈子造下的孽,女人死了可以重新再娶一个,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央宗,用她和孩子的生命悄悄改变了这一陋习。

央宗不在了,家里的活又全部落在了我肩上,还要照顾两个小家伙,婆婆的腰一直不好,今年更甚。我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晚上星稀了还在井边洗衣。幸好扎西一直帮着我,家里的牲畜不用我操心,就是厨房的水缸他都按时提得满满的。

燃灯节过后,宇琼和仁钦决定上路。宇琼是我们村第一个发愿磕长头去拉萨朝拜佛祖的人,出发的那天,全村人都来相送,带着洁白的哈达,说着吉祥如意的话,条条哈达如雪链一样飞向他俩。

第一个长头是从小寺庙的释迦牟尼佛像前开始的。我们一路相送到村口,看着他们无论上坡还是下坡,无论遇到石头还是溪水,两人都毫不迟疑地匍匐下身子,真的很让人感动。

宇琼走了,朗结在拉萨,正计划着和蓉结婚的事,边玛在那曲打工一直没有消息,五个男人就只剩下嘉措和扎西。

老人一天天委靡,孩子们却一天天长大。

这晚我把青稞发酵好,装进了酒桶里,起身端了三个孩子白天换下的衣服往外走去,黑鹰跟在我身边。因桑珠昨天把被子弄脏了,水井处太窄不好清洗,我决定去溪边。

我们这儿白天温度很高,就是冬天也在零上十几度,然而太阳一下山就冻得人发抖。水都是雪山上下来的,手一伸进去,感觉骨头都在痛。

我把双手泡在水里,先让双手适应一会儿,为了忘却手指尖上如针扎一样的疼,我唱起牧歌分散注意力。

太阳下去了

月亮爬起来

阿妈的织布机停了

阿爸的青稞酒香了

妹妹和她的牛羊

踩着白云回家了

对面就是黑漆漆的森林,森林往上是银白的雪山。星星分布在天幕上,错落有致,月儿弯弯如孩子笑眯眯的眼睛倒映在水里,随着清波一晃一晃的。我把手指插进水里搅了搅,月亮变成一团亮光不见了。

我笑了,端过盆,放了洗衣粉搅匀,把衣服一件件放进去浸泡着。水实在太凉了,明晚到温泉那里去洗吧。今年手上裂了好几个大口子,凉水一浸,钻心般地疼。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黑鹰发出撒娇似的“唔唔”迎了上去。

“扎西,你回去吧,我一会儿就洗完了。”我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黑鹰,除了我,它只对扎西如此亲热。

扎西没有说话,过来端过盆子就开始搓起来。

“不用,扎西,当心阿爸看见又会骂你。”我说,要去拿开衣服,他却拨开我的手,从怀里掏出两张像胶布一样的东西,撕掉纸拉过我的手,看了看大拇指上的裂口,往上吐了点口水,贴了一张在上面,再把另一张贴在中指的裂口上。“嘿嘿,莲姐说,这个叫创可贴,贴了就会好的。魔女,今后衣服都归我洗,你别洗了。”

“那怎么行?你是个男人啊!”

“佛祖又没说男人不能洗衣服。”扎西说,埋下头把衣服搓得哗哗地响。

“你很会找理由啊!”我不禁笑了一下,看着月光下的扎西,还如过去一样,辫子盘在额头上,耳上吊了只大大的金环,身边是哗哗响的溪水。

突然想起央宗临终前的话,“其实我和扎西什么都没做,他之所以同意留在我房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嘉措,他说嘉措坐牢都是因为他。他知道家长爱你,你也爱家长,他不想看到你们俩痛苦,才跟我合作演了那么一出戏。”

心突然间变得无比柔软。

扎西,这个不声不响的男人,只知道任劳任怨地为这个家做着一切,从来不会耍一下心眼偷一下懒。他居然和央宗合作演那么一出好戏,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他的心该是多么宽广啊!为了让大哥不再伤心,为了让自己所爱的女人快乐,把所有的心事都掩藏起来,只为亲人的幸福着想。

我走过去,趴在他背上,轻声说:“扎西,谢谢你!”

“说什么呢,魔女,你是我女人啊。”他傻傻地回头看我一眼,把洗好的衣服拎在手上放在水里来回拖着漂清。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把头俯在他脖子上,哈了口气说:“我是说你和央宗的事,她死的时候都跟我说了。原来你和她根本就没在一起。”

扎西红了脸,眼睛四处乱看,小声嘀咕着:“说了不说出去的,她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我忍不住笑了,“扎西,你太可爱了。”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嘿嘿,那个……魔女,你下来,我马上洗完了。”他说,脸滚烫滚烫的。

我直起腰,把他洗干净的衣服拧干装进盆里,说:“扎西,边玛降神节真的要带女朋友回来啊?”

“大哥是这么说的。嘿嘿……”

“边玛要离开我们了,你高兴啥?”我说。

“嘿嘿,最好宇琼也找个女朋友。”扎西说,再度嘿嘿地笑个不停。“大哥再找一个,就剩我们俩了。嘿嘿……”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扎西,开玩笑地说:“剩我们两个?养三个孩子,还有两个老人,扎西,你不怕把自己累死啊?”

“不累不累,魔女,我上午干活,下午去公路上骑摩托车拉客,我能养活你们,真的真的……”他着急地说。

看他着急的样子,我眼眶不禁一热,抬起头不让泪珠掉下来,故意大声说:“我相信,我相信。扎西,你肯定能养活我们的。咱们走吧,太晚了。”

“好。”他说,弯腰端起盆子跟在我后面。

月色下的小路,弯弯曲曲泛着点点的白。四周安静极了,村子里偶尔会传出一两声狗叫。

我和扎西走在小路上,黑鹰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地跑着。

“魔女,明天我给你梳辫子好不好?”他突然说。

“好。”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还记得以前扎西为给我梳辫子,先在黑鹰的脖子上练了一夜,黑鹰第二天顶着一脖子的小辫在村里晃悠,见到的人都哈哈大笑。

第二天中午我洗了头,坐在天井里晒着,半干时扎西拿了酥油给我抹在头发上,然后分成一缕缕的辫着,莲和卓一航像看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一样,举着相机对着我们啪啪地按个不停。

“我们有什么好拍的?又不是牦牛。”我说,拨开莲伸到我脸上的镜头。

“魔女,你笑起来真漂亮,牙齿白白的。”

“去,你好似笑起来牙齿黑黑的啊?”我说。

抱着桑珠的婆婆笑了起来,说:“莲,别惹她,她那嘴从不饶人的。”

“我是魔女嘛,饶了人就是仙女了。”我说,哈哈地笑了。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别动别动,我拍你的头发,你一动就虚了。”莲踢了我一脚,大声抗议。

“哪有这种人啊?你们拍了又不给我钱,还不让我动?”我翻了她一眼。

莲扯着嗓子吆喝:“谁有毛子几(藏语:一毛钱)拿来给魔女。”

“什么人啦?”我呸了她一下,把旁边凳上的首饰拿起戴在脖子上。回到老家,我还是习惯于穿传统的氆氇,暖和,热了两只袖子往腰上一拴,冷了穿上即可,方便又实用。

嘉措本来带了天天和拉吉在邻居家喝酒,突然回来了,一上楼看到我和扎西,脸立刻就沉了下去,也不跟我们说话,就噌噌地到后面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片刻的不安,拉过一根小辫咬在嘴里。

“我也来。”莲放下相机走过来,分了一缕头发开始辫起来。“魔女,你头发长得真好,还自然卷呢。”

“就是每次洗完后都要编好久,麻烦死了。”我定了定神,笑着说。

“你也可以编成一个啊,像我这样,多省事。”莲说。

“编成你那样?别人会笑死我。”我说,把穿了线的绿松石递给扎西,让他缀到额前的小辫里。

当所有的辫子编完,我甩了甩头,小辫如一张渔网般飞撒开来。站起身子,让扎西给我戴上辫套,再把大大的蜜蜡安放在头顶,这才算完成了梳洗的全部程序。

天天跑过来,抱着我的小腿撒娇。“阿妈,阿妈……”

低了头拧了他的小脸一把,“天天,阿妈漂亮吗?”

“漂亮,阿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天天讨好地说。

“天天,你个坏家伙,早上你还说干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呢。”莲笑骂道。

“我的天天这会儿认为阿妈第一啦!”我高兴地说,抱起天天亲了一口。

“阿妈,阿爸说我该上幼儿园了,明天就回去。”天天说。

“明天?”我怔了一下,直接反应是如果回拉萨了,这家怎么办?

晚上,我和莲在厨房酿青稞酒,男人们在外面喝酒聊天。

“爸啦,拉萨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想明天回去。”

“好好好,你回去吧,拉萨也离不开你。”公公答应了。

“天天要上幼儿园,我先带他走,卓嘎和扎西暂时留在家里,等我把拉萨那边安排好后再来接你和阿妈。”

“好的好的,你在拉萨也要注意身体。我跟单增白玛的阿妈说过了,你走的时候把她的小女儿带上,当个保姆,收拾收拾家里吧,也接送一下天天。他们家实在太穷了,孩子一大堆,实在养不起啊!”

接下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心里像有只蜜蜂在嗡嗡地乱叫。我不想跟天天分开。虽说这些日子要照顾幼小的桑珠,但也没忽略天天啊。他为什么要带走他?难道天天晚些回拉萨就迟了吗?

我直起腰,疾步走了出去,提了壶给大伙倒了酒,看着嘉措小声说:“家长,让天天留下吧,我能行。你一个男人带着孩子怎么工作啊?”

“不是有保姆吗?”他看也不看我,沉声说,喝光了酒,起身往后屋走去。

我怔了一下,转身正要说什么,婆婆扯了扯我的衣袖。我低了头,强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疾步回了厨房。

第二天早上,我把还在熟睡的桑珠放在怀里,早早地把家里的牛羊放出圈,叫了黑鹰,赶着往山上走去。

身后,扎西忧伤地看着我。

我把鞭子甩得啪啪地响。

站在山头上,看着他们出了村,看着他们到了公路上,看着他们开出存放在小商店里的车。

黄衣的女子频频地回头看,那是莲。她不放心我。

声嘶力竭地喊着“阿妈”不肯上车的小男孩,那是我的天天,他在找我。

我一动不动,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

车门终于关上,车子绝尘而去。

我咧嘴笑了,抹了一把不停滚落的泪,站了起来,大声唱着牧歌,甩着乌儿朵,赶着牛羊向白云深处走去。

再次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我的心里充塞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阿能他们早早在网上订好了美龙客栈的房间,我们在拉百旁边下车,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直接杀上宇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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