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毁容吗?”朴正欢故技重施,一针顶到女尸咽喉上,借势急退,总算躲过了鬼爪袭击没破了相,她一眼横向葱头。
葱头傻了,完全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刚才他本来想开枪给女尸来个爆头,一了百了。他从六子身上摸下来的是把大口径手枪,不知道威力如何,但这么近的距离把脑浆子打出来完全没问题。刚才朴正欢撞歪了他的枪口,他真不知道朴正欢这一眼是想让他干什么。
“霍岭,刀!”
“哎!”葱头抽身后退,把手里的刀给朴正欢递过去。
朴正欢一手拿着长针顶住女尸咽喉,并不接刀,只是伸手在刀刃上一抹,握住手掌用力攥了攥,沾得满手鲜血,一个鲜红的血手印盖住了
女尸大半张脸。红衣女尸顿时僵住了,朴正欢印上去的血手印颜色越来越淡,好像
是被女尸的皮肤吸收了。
女尸那简直快要掉出眼眶的血红色眼珠慢慢缩了回去,脸上狰狞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她在肋下那些血色藤蔓窸窸窣窣的牵引下退回了鬼藤柱,一双血红色的眼里虽然看不见瞳孔,我却能感觉到她在看着朴正欢。
朴正欢默默地看着红衣女尸,表情很认真,恨不得能把红衣女尸的模样刻进脑子里,眼中竟然还泛出泪光,轻声道:“这是我家的刺。为了祖上的一个诺,活生生把信蛇和失魂引种在自己身体里,守着族人的希望,永生永世不得超脱。”说完凄惨地笑了笑,恭敬地对着鬼藤柱三叩九拜,虔诚无比。
红衣女尸的眼中流出两行血泪,衬着苍白的脸分外凄厉,她慢慢地
缩进鬼藤柱里,仿佛从来没出现过。挡在我们面前的藤条伏贴地爬到地
上,再没有动静。
“成了,走吧。”朴正欢收回了眼中的泪光,又恢复了那个大大咧
咧万事不愁的样子。沾血的手在我跟葱头脑门上分别抹了一把,“有我
的血,这关算是过了,看看后面还有什么。”
这边战斗结束过关,黑袍子那边还没结束战斗。
当我们到黑袍子附近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抽得破破烂烂了,连黑袍子身上的黑袍也被抽碎几块,露出里面的清朝官服来。好在那鬼藤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挡住了通往青石台上棺椁的去路。我忍不住坏心地想:这黑袍子白痴是想挖坟还是想演戏,还套身清朝官服,这不是神经病吗?遇上喜欢抽人的鬼藤,抽坏了活该。
朴正欢很随意地走进了黑袍子几人的防御圈,我明明看见血藤朝她的方向抽过去,却在半路硬生生拧了方向,抽在她身侧手提八宝锤的大辫子身上,带下衣服上一块残破的布料。朴正欢抬手搭在血藤上,轻轻地抚摸着,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交谈,在安抚。被她搭着的血藤也由她搭着,静静地在半空中抖动。其余的血藤像是得了什么命令,恶狠狠地扑向黑袍子等人,逼得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应付,那些血藤应该是起了杀机,不像之前的样子只是抽打,而是以尖锐的藤尾刺向黑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