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应该是石壁。没有。什么也没有。身后空空如也,灯光所不及的地方是黑黑的甬道深处。葱头一脸惊诧,一巴掌拍上脑门就要张口,我猜他不是要爆粗口就
是想说“见鬼了”,为避免听到那几个字,我赶紧大喝了一声:“嘿。”葱头一哆嗦,白我一眼骂:“干吗,神经病啊?”
“再走一遍,瞪大眼,迈开腿,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这墙费了牛劲儿搞成这样肯定是要掩盖什么,仔细找找,路就在眼前!”
“以前没瞧出来你这么能忽悠。老幺,你这忽悠劲儿不去竞选总统可真是屈才了。”
“废什么话,省省力气快走!”
三十分钟急行军,发了一身汗,我拉住脑袋朝左偏着、边走边找出路的葱头说:“别找了,又走回来了。”
“扯!咱们不是一路直走吗?就算方向再偏,三十分钟怎么能走出一个圆来?”
我跟葱头分工明确,他在左手边墙上找出路,我在右手边墙上找出路。出发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把用废了的火把捡了起来。一路把火把头拖在右手边的墙上走,沿路留下一条黑线。
“可能不是个圆。”我指指前方左面的石墙,墙上大约膝盖高的地上明显有条黑线,我跟他解释说:“看见没,咱们走第二遍的时候我拖着火把留在墙上的。”
“你画在墙上的,怎么在我这边?左手,右手,左边,右边。”葱头配合地伸一下左手再伸一下右手,比画一下叨叨着,“不对,我一直走左边,你一直走右边,你画的线应该在右边墙上。”
“如果咱们走的是条类似圆环的路线,黑线应该出现在我这边的墙上。那就是说,咱俩走着走着,向后转了一下……”
向后转,肯定不是我们自己转的。怎么转的,被谁转的?顺着这条线索往下一想,前胸后背嗖嗖冒冷气,这他娘的是真见鬼了!
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穿越了?时空转移?幻觉?
“是这次下地没看皇历,还是撞上了衰神?这次下地怎么这么不顺!”叨叨又叨叨,忆苦思甜,各种反省,我没答理他,由着他自己在一边唠叨。“要不,跟着黑线再走走看?”葱头心虚地提议,在这种黑咕隆咚没一点活人气的地方,底气本就弱了一半,又走在这么个没有出路的怪圈里,任谁都不由得有些灰心。
灾星,葱头你个大灾星,自从你在我家借宿了一晚,我就再没过过几天正常生活,这次还莫名其妙地把我弄进这个鬼地方,弄死你的心都有了。我狠狠地腹诽几句,丢给他一个大白眼,在墙壁上大大画了个圈并说:“咱们掉头沿着线走。这条甬道好像一直在变化,说不定咱们刚刚走过的地方就多了个门呢。你还盯着左面,我还盯着右面,走吧。”
这次我们故意放重了脚步,踢踢踏踏地走路,隔几步都小心地跺几
下,希望脚下会出现什么变化。枯燥地走一条路,那种看不见希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