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来的路上只经过三个洞口,在第三个洞口转进来碰上猴子的。你们在每个拐点做上记号,走不通的退出来做好标记,一天的时间足够找到能走的路了吧?”一直没说话的霍岭道。
“没用。”花白头发老者对他意识里的外人戒备心很强,冷冷地回答,“没用的,明明走得通的路,走到最后都会绕回现在这个地方;换一条没走通的路再走一遍,可能就变成能走通的了,不过最后还是在绕圈,最终都会回到这个地方。”
“还有什么没说?”朴正欢不耐烦道,“别跟挤牙膏一样问一句说一句,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我还真就不信,我不进来,你们就能困死在这个破地儿?”
“有一个方向有蜈蚣、蝎子,黑压压爬着一片,本来就过不去,还遇上了金魈凑热闹。毒虫还好,不追着人跑,金魈那个东西比较麻烦,非得点足了火把才能撵跑,在那儿死了两个人。”
“死了两个,有一个个头一米八左右,棕黄色头发?”我想起跟铜猴子们打起来前看见的那两具尸体,顺口就问了句。
“对,看来你们也经过那儿了。”
“方向不对。我们没经过那儿,尸体是被怪猴子拖到别处的。按你说的你们跑时那些毒物都不追,附近的地势应该被人修成了断风地,阴阳相克互不相侵。如果你们真从那儿冲出去就到山外面了,白走了。”朴正欢手里的长针轻轻敲击着地面,道,“按照我们刚刚的路,如果一路直跑下来也会到这个地方。可是,这个地方明显什么都没有……既让咱们有路可走,又让咱们走也白走,也不弄个陷阱害咱们,弄这么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欢少,如果把现在这个地方当成点,那些通道有可能是围着这个点在转的。山体内不可能有太多通道,咱们要找的棺木那么金贵,不可
能放在浅显的地方,应该挑通往地下的路才对。”葱头大发评论。
到现在我才完全明白,他们这是要盗墓。盗墓你们就盗啊,我又
不会拦着你们,莫名其妙把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平头老百姓扯进来
干什么?!
我暗自腹诽,这种鬼地方,都不用人杀,随便把我往哪儿一撂,我
自己也就死了。“咱们在山里,隔绝日月,现在你能分得清东南西北吗?再说,一
条路可能半路下沉半路上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平时看着挺精明的霍岭到了朴正欢跟前脑子就木呆呆不太好使,
从包里翻出个指南针,说:“我分不清,指南针分得清,咱们是从东
过来的……”
“咱们进山洞一路向北走,后来只左转了一下,该是向西走。碰见猴子乱跑,拐过一次。照指南针的意思,还是一路往西走了,仔细一想不太合情理,那玩意儿可能用处不大。我总觉得,咱们现在坐的这块地方才是地宫的门槛,入口可能是门槛后面任何一个洞口,也可能门槛后面完全没有路……”
在这种与世隔绝、找不到一个标准参照物的地方,所谓的分辨方向不过是一句笑话。
“欢哪,既然你带了……她,那咱们跟着她走就好了。这整座山
都可能是个机关,也可能这座山里什么也没有,我们只是被眼睛蒙蔽
了。”黑袍子语气亲切温和,但那份气度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朴正欢摇头晃脑地站了起来,有种小孩子瞒着老师做了什么小动作的小得意,她笑道:“我姐姐已经弄清楚路了,想找宝藏的跟我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