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朝鲜民间文学的结缘始于2001年的“北京大学东方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会上有幸认识了北京大学东方文学研究中心的张玉安教授和陈岗龙教授,当时他们刚刚中标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研究项目“东方民间文学研究”。会后,陈岗龙教授和我联系,邀请我撰写课题中的朝鲜民间文学部分,我既感到荣幸,又感到惴惴不安,因为当时的我对民间文学所知并不多。
2002年,我作为访问学者在朝鲜金日成综合大学进行了为期一年的学习,学习伊始,我就向校方提出了开设民间文学课程的要求,没想到校方十分重视,竟然安排了朝鲜民间文学界的泰斗李东源老先生亲自授课。李东源先生当时已年近八旬,他从上世纪60年代起就出版了多部民间文学专著,而我只不过是来自异邦的一个学界新兵。至今我还记得,每周一次,我从留学生宿舍出发,翻过校园中的小山坡,书包里装着一周来看过的资料,心里想着未解的诸多问题,形单影只却又充实快乐。朝鲜的物资匮乏,冬天零下十几度的温度,教室里没有暖气,只有一个不大的电炉子,老师与我围炉座谈,一字一句地为我讲读原典、分析作品。而我看着老先生脚上的单皮鞋,穿了几层的厚袜子,心中真可谓是五味杂陈,其中有对其学术造诣的崇敬,也有对其生活境遇的同情……
回国后,我完成了课题的写作,此项目也已经结集为四卷本的《东方民间文学概论》于2006年由昆仑出版社出版。2007年,我作为韩国国际交流财团的访问学者赴首尔学习,期间又购进了大量的民间文学资料。恰在此时,张玉安教授和陈岗龙教授又邀请我参加“东方民间文学丛书”的研究工作,撰写朝鲜民间文学专著,同时我也就将此选定为自己的博士后研究课题。
虽然有前期的工作成果可以参考,但是重读自己几年前的文章,还是觉得幼稚浅显,简直处处可删可减。结合自己最近的思考,我对民间传说、民间故事、民间戏剧等体裁重新进行了分类研究,并整体补充了研究资料,在深度上做了更进一步的挖掘,最终完成了此书的写作。
很高兴在本书的最后,让我有机会道出自己诚挚的谢意,而这份感谢是我平时没有机会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感谢我的导师张光军教授。本科四年和研究生三年,张老师都是我的主课老师,是真正见证了我的成长的恩师。分配到教研室工作后,是我直接、间接的领导,三年前,我又以一个“老学生”的身份,重回张老师麾下。在我博士后工作期间,张老师突然身染重病,但他以坚强的意志和乐观的精神创造了一个奇迹。返院休养期间,他竟然又开始了授课和学生指导工作,办公楼里又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看到他那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让我真切地感受到精神的力量和伟大。前不久,张老师再次到北京接受进一步的治疗,我们到医院探望。一走出电梯,就看到张老师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已经站在走廊里迎接我们,脸上依然充满了笑容。临别之际,张老师和师母李健老师坚持把我们送到了楼下,回首望去,两位老师并肩站在那里向我们挥手,亲切、温暖、令人动容。所谓师恩难忘,衷心感谢张老师20年来的悉心指点,感谢20年来的言传身教,感谢张老师带给我们的他人生的每一处精彩,令我们感叹而钦佩。
感谢北京大学的张玉安教授和陈岗龙教授,没有他们的信任和帮助,我不可能走上朝鲜民间文学研究之路;感谢博士后出站答辩委员会主席牛林杰教授和答辩委员李春虎教授、于在照教授、金迎喜教授、毕玉德教授,他们的批评指正使本书增色不少;感谢洛阳外国语学院亚非语系钟智翔主任,他的睿智和纵横谈笑,常常令我豁然开朗,没有他的大力支持,就没有此书的顺利完成;此外,还要真诚地感谢一路走来的众多师长、同事,你们的每一份关心和帮助,都让我受益匪浅。
感谢我的父亲母亲,祝愿你们健康长寿,看到女儿更多的收获成果。感谢我的先生陈军、我的儿子陈奕成,你们的包容和惦念,让我觉得人生是如此美好。
赵杨
2011年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