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又说了会体己话就相互告别,桃悠带着春杏和新收的丫鬟采莲回了梨花院,采莲十分有眼色,见桃悠与春杏似是有话要说就以要熟悉环境为由退出了屋子,桃悠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孙老夫人调教人的手段很高,这个采莲不知比碧心好了多少倍。
春杏见采莲出去了,又到门口看了一遍外面确定没人后,才跟桃悠抱怨道:“小姐怎么让这个采莲跟着回来了,小姐就是当面推了,那个老太婆也不敢说什么的,这下好了,又来了个监视小姐的。”
桃悠笑道:“一个监视的人也是监视,两个监视的人也是监视,既然孙老夫人有这个意思,那我们就接受好了,这样孙府的人也能对我们更放心,何况她来了未必不是好事,她可以牵制碧心,以后孙大太太若是想为难我们,想必孙老夫人也是能及时知道。”
沉吟了片刻,桃悠叮嘱道:“你先不要与她为难,我观她是十分聪明,也能拿捏住分寸,你试着与她交好,看看能不能为我们所用,不过在她面前说话要小心,不要让她套了你的话去。”
春杏挺桃悠这么分析,也觉得有些道理,虽然还是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接受了桃悠交给她的任务。
两人吃了些燕窝粥后,桃悠就给春杏画起了妆。
这几天,春杏每两天就打着给桃悠买东西的由头出去一次,实则是打听白逸的消息。
虽然能认出春杏的人应该很少,但是桃悠还是担心再出现一次类似白逸的事,所以每次春杏出门之前桃悠都要给她化妆。
记得现代看过非诚勿扰幕后曝光的人都会感叹一句,台前美人,台后恐龙。
而经过桃悠精心装扮的春杏也是来了个大变身,眼睛变得又大又黑,雪白的皮肤变成了小麦色,脸上多了几点色斑,圆圆的脸变成了瓜子脸,略厚的嘴唇变成了樱桃小口。
桃悠第一次给春杏画好妆后春杏简直不敢相信,连自己都差点认不出自己,别人又怎么能认的出来?
采莲在春杏出现在院子的时候还以为有陌生的丫鬟来串门,刚想问这位姐姐你是谁,来梨花院有什么事吗?就听对面的女子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是春杏,要出去给小姐买写胭脂水粉,总要装扮一下嘛!”
春杏就见采莲呆愣当场,满眼的不敢置信,笑了笑,得意洋洋的走了。
悠站在窗前,好笑的看着春杏对采莲的炫耀,摇了摇头去了书房找了本史书准备打发时间,没想到书才看了两页,采莲就进来禀报说有个粗使婆子要见她。
孙府即使有人找她也会派身边的丫鬟过来,怎么会派个粗使婆子过来?这事有点蹊跷。
桃悠放下手中的书,让采莲把人带到了外厅。
桃悠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进来的婆子,这个婆子大约有三十多岁,却满脸风霜,手上的皮肤也比较粗糙,好像是个长期干些重活累活的,不过看面像像个老实本分的。
何婆子进来后连头也不敢抬,只是低着头说道:“奴婢见过小姐,奴婢是花园扫洒的何婆子,有一位公子吩咐奴婢,让奴婢带句话给小姐,说是故人相约,速来碧波湖旁相见。”
花园扫洒风吹日晒,怪不得皮肤如此粗糙,桃悠微微点头,这个婆子看样子没有撒谎,“哦?一位公子?哪位公子啊?”
尽管桃悠语气十分淡然,但何婆子还是十分紧张,结巴道:“奴婢,奴婢不,不认识那位公子,只是他,他给了奴婢一两银子让奴婢带带话。”
说完,她从粗布麻衣里摸出了一块碎银,握着银子的手微微颤抖。
桃悠看她神情不似做伪,吩咐道:“我知道了,这个赏银你收起来吧,采莲再赏她一两银子,你下去吧。”
何婆子欢天喜地的连连道谢,然后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过既然那人点名要见自己,去看看也无妨。
桃悠披了早晨的那件披风带着采莲往碧波湖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王佳天正在孙大太太的香居院,坐在主位的孙大太太此时看出一丝病态,她神态略有些不满的开口道:“我家刚儿虽然有些鲁莽,但品行还是不错的,你以后要多多跟他亲近,亲疏远近总是要分的。”
王佳天听着孙大太太的话,心下嗤笑不已,孙玉刚是什么品性他还能不知,所以这次他来孙府找的是跟孙玉峰交流学问的借口,不过面上还是恭谨的回答道:“是,小侄以后一定多跟玉刚世兄亲近。”
孙大太太听了他的话,才露出满意的神情,又唠叨了几句,才让王佳天离开。
王佳天走在去碧波湖的路上,心情澎湃,心绪难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快就找借口来见桃悠。
他只知道自己十分想念她,疯狂的想念她,即使自己知道她心属自己,两情相悦时也没这么想念过。
只要一想到上次她疏离而又冷傲的绝世容颜,只要一想到孙玉峰看到她时眼中的迷恋与爱慕,只要一想到他们上次相携离开,他就忍不住想要见她,想要得到她,让她只归他所有。
所以他鬼使神差的来了。
但是他又担心她不见他,担心她疏离他,所以他在去见孙大太太的路上,就让一个婆子通知她有故人想见她,而不是报出自己的名字。
她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王佳天一路上患得患失,好不容易走到了碧波湖畔。
桃悠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王佳天,心里有些惊讶,他怎么这么快又来了,还不敢报出真实姓名引自己过来。
而让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还隐藏着一个人正满眼怒火的注视着她们,她隐藏的位置并不远,刚好能够听到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