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锣声响过,谢小轩收起了功,悬着的心才算落下,那蛇毒已经炼化大半,再有半日时间便可全部炼化。刚想休息一下,正在此时听到院中一点轻微的声音,谢小轩翻身下床从门缝中往外一看,正是那尼玛尚次鬼鬼祟祟地落在院里。谢小轩召出宝剑在手拉开门便跳在院里用剑一指喝道:
“上次饶过你,你还敢来,当真不怕死吗?”
“哈哈,真是好笑,你不过是练气境,白天我吃了大亏不过是那小子的灵符历害,杀了我儿子灭了我多年培养的灵蛇,我怎能放过你们。”尼玛尚次说着就手冒绿芒使出掌法攻了过来。
谢小轩一看他双手上绿光瘆人知道肯定是十分阴险的毒物,就运出剑芒和他斗在一处。尼玛尚次虽是筑基境可白日受伤很重,他急着来找谢小轩身上功力却大打折扣。谢小轩跳出圈外,宝剑抛空,口念法诀追影剑立时化为数千争先恐后地向尚次冲去。尚次双手挥舞身前留下万千绿色掌影,宝剑飞来掌影挡住同时消散。一时剑影如流星,掌影如雨下,双双对在一起爆出一朵朵绚烂的光芒,把小院照得一明一暗。
陈良听到声音从房中走出,看到二人正打的激烈,也拿出宝剑向尼玛尚次凌空掠去。正忙于应付追影剑的尚次一看陈良攻来,嘴角轻蔑一笑挥出一掌,一个绿色掌影打在他身上。陈良感到好像被千斤巨石砸中,身子向后飞了几丈重重掉在地上,口里吐出大口鲜血。
恰在此时陈良他爹陈全忠穿着睡衣手里拿着钢刀冲出房门“谁敢行凶,爷爷是巡河营小旗老爷。”说着就要冲砍尼玛尚次。躺在地下的陈良艰难地叫道:“不要!”
可是为是已晚,他爹还是冲了过去,还没到身就被一个掌影打飞出去落在陈良不远的地上,七孔流血死在当场。陈良看到老爹的死尸怒火升起眼珠子都红,他站起身来,熊熊灵力在体内运转。
谢小轩一看不好,忙往剑上喷出一口舌尖血,口念剑诀,追影迎风就长,一把门板大小的巨剑向尼玛尚次冲去。尼玛尚次一看巨剑心知历害,白天一场战宝物用尽,此时只能双手运起全身灵力形成光罩挡在身前。陈良怒如九幽恶鬼一般抽剑冲向尼玛尚次。陈良娘此时也出来抱着陈全忠的尸体痛哭起来。
陈良又一次被打飞掉在上,追影巨剑久攻不下最终消散,谢小轩也因多日来连吐精血,再加上蛇毒未除此时全身灵气混乱,提不起一丝气来。尼玛尚次看着她,眼里露出如毒蛇般阴森的地笑,他慢慢向她走来。
谢小轩感到恐惧,他虽是人比那皇宫的妖蛇更让人害怕。想到皇宫一战,谢小轩忽然想到储物袋里还有一张符宝。忙召出符宝,凌空抛出,一柄紫金锤出现在空中。尼玛尚次一看符宝心叫不好,想跑已是来不及了,嘴里大呼“那就一块死吧。”说着扔出一棵圆珠。随即紫金锤一柄柄闪过,尚次被砸成肉泥。谢小轩一看尚次抛出的圆珠,上面噼啪乱响里面散发着让人难睁二目的强光,她惊呼了一声“灵爆珠”,然后忙趴在倒在地上的陈良身上。
一声巨响在小院中响起,一束强光闪过,一切又都归于宁静。
陈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回到了小时候,爹娘乘着船离开没有带他,他往河边奔跑着,可是远远看到船就是跑不到河边。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啊,跑啊,只看到爹娘在船上微笑着向他招着手,就是跑不到,他不停的奔跑,一遍遍叫着爹娘。为什么爹娘没带自已就坐船离开,他们是不要自已了吗,陈良最后实在跑不动了摔倒在地上,高声痛哭起来。
陈良醒了,天也亮了,他推开趴在自已身上的谢小轩,此时谢小轩浑身血肉模糊,只有微弱的鼻息。不远处有一滩让人恶心的肉泥,从衣服的碎片可以看出那是尼玛尚次,还好他死了。陈良艰难地站起身子,他看到院里有一个被炸出的大坑,房子的门窗都被炸碎了。爹娘都躺在坑边上一动不动,他连滚带爬来到爹娘的身边,抱起爹一看全身都硬了,抱起娘一看也没了呼吸。陈良看到死去的爹娘悲痛欲绝口中吐出一口血来,低沉的呜咽从嗓子里传出,他趴在地上拿头用力撞着地。
草木枯黄,秋风瑟瑟,不时传来几声乌鸦叫声。萧杀的山坡上有两座刚起的新坟,坟上的两根大葱绿油油的在灰黄的山坡上特别显眼。坟前坐着一个少年一身素衣正望着新坟发呆。
陈良看着坟里的父母想起总总过往:武功稀松的爹拿着刀在院里认真比划着,年幼的陈良在身后拍手叫好,爹舞的更欢了。喝得小脸通红的爹坐在椅子上在奋地吹着牛,陈良坐在小板凳上眼中透着崇敬认真听着。爱吃肉的爹,把盘中不多的肉块一一捡到小陈良碗中,哪怕是最小的一粒。娘在拍着就要入睡的陈良,嘴里哼着故老相传的歌谣。娘在油灯下做着针线活,不时拿针在头上蹭一下。娘高兴地对陈良幻想着他以后结婚时的情形……
陈良眼里流出痛苦的泪水,这一切都成了回忆,眼前两座新坟立在那里是那么现实是那么的绝情像两根刺扎在陈良心中。爹盼着他袭了职位能有朝一日当守备当参将,娘盼着他娶一房好媳妇生许多小子。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成了泡影。爹娘这一世还没有享过福,心里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就早早死了,人活着倒底有什么用呢,天下像爹娘一样的人千千万万匆匆几十年到底有什么意义呢,陈良疑惑了。
这时山下走来一个娇小俏丽的身影,她走到陈良身后,把一方绣着两只蝴蝶的手帕递给他。陈良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容着着眼前的女子说:
“你的伤都好了吗?怎么就下床来还走这么远的路。”
“伤势已无大碍,只是这几日我心中难受,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引来恶人,伯父伯母也不会故去,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对你不起。”谢小轩伤感地说眼里充满了泪花。
陈良站起身来,看了看要哭的谢小轩道:“我们都是修仙人,生死还能看不透,你不来我爹娘可能不会死,可以后终究还是要死,或许我以后修仙云游四方他们会更伤心,或许以后生病会更痛苦的死掉,这样也好,或许这就是命数吧,你不要过于自责。”
两个身影慢慢向山下走去,夕阳照在他们身上,给他们的身影好像镶上了一道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