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男神工作室设计的春款男装作品,在那一届的服装设计大赛上风光无限一举成名。作者只是两个大三在校学生,作品迎合“春”的主题,融合春燕、春枝、春雨三种元素,动物、植物、环境结合,新意盎然,极具匠心,获得几位设计师前辈的一致赞扬。许征和李沐遥站在台上,接过组委会颁发的奖杯,平时涛涛不绝的李沐遥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许征,面不改色,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他的获奖感言相当的官方了:首先感谢前辈们和组委会认可我们的作品,给我们鼓励,我要谢谢我们的导师崔启阳老师,还有给我们诸多支持的罗雅兰老师,还要特别感谢帮助我们完成作品的安忬微同学,没有她,我们两个人四只爪子不可能把纸上的设计图变成可以穿在模特身上的真实服装。
台下一片善意的哄笑。待到大家都笑完,许征接着说:许征、李沐遥只是北方工业大学的大三学生,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服装设计界的各位前辈、各位老师,非常的荣幸,能拿到这个奖也是意外收获。我们两个小学生,刚刚进入服装设计的领域,无限未知的广阔的世界等待我们去探索,潮流时尚永远没有顶峰,许征、李沐遥会继续努力,逍遥男神工作室会给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谢谢。
台下如潮水般的掌声淹没主持人的话,许征和李沐遥再次鞠躬行礼。
安忬微举着手机,跳到沙发上,蹦起来大叫:“获奖啦,获奖啦!逍遥男神万岁!许征李沐遥万岁!”激动的眼泪顺着脸庞滚滚而下。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干什么呢,什么万岁?”安忬微跳下沙发,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逍遥男神获奖了,就是我做样衣的那个。”“看你激动成这样,都哭了。”妈妈用手搽去安忬微脸上的泪,母女两个相视而笑。
所谓的逍遥男神工作室,安忬微到了才发现,只是研究生公寓的一个的套间,宿舍常规配置一室一厅被他们两个人租用了,主卧房间放了两张单人床,客厅里放了两张大桌子,一张桌子上面放了很多书、电脑、打印机、图纸,另一张桌子上放着布料、纸板、长尺等,旁边还有多功能的缝纫机、熨斗。
参赛的设计图已经做好了,布料图案也印好了,现在就是打版和制衣了。之前他们两个自己打版,结果总是不尽人意。就在裁纸版上就修改好多次,纸模版做出来也是前不贴后,连也连不上,两个人举着四只爪子,只恨苍天。
“原谅我们只有满腹的设计才华,却没有一双可以变设计为实物的灵巧双手。”李沐遥感叹。
许征打开电脑,给安忬微看他们的设计图,再铺开图纸,让安忬微看他之前划的纸样,需要在哪里修改下尺。
安忬微开始划线制版,许征和李沐遥却插进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执己见,每个人都想让安忬微按照他的想法来做。一天也没决定出一个最终结果,安忬微气得大叫:“都听我的。”安忬微最后决定先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来一版,看成品怎么样,再做适当修改,完成第二版。
李沐遥在屋子里转转:“我今天要出去浪,你们在这继续工作,有事给我打电话。”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就走了。
工作室里只剩下安忬微和许征两个人,顿时感觉空气变得凝重起来,怪怪的。许征拿起书包,说:“你干你的活,我去图书馆看书。”说着收拾起桌子上的书和笔记本,《管理学基础》《经济学基础》《西方经济学》《微观经济学》。安忬微愣了,“你怎么看这些书?”许征吸了一口气,“我大三开始工商管理,已经晚了一年了,所以假期要多补课,我12点半给你带午饭回来。”安忬微点点头。
12:30,许征带着两份盒饭,准时回到工作室。一推开门,就看到李沐遥张开双臂对着门口,安忬微背着门面对他,两个人好像要拥抱的样子。许征沉沉低喝一声:“你们俩在干什么?”
安忬微不防备背后突然有个声音,吓了一跳,踩着小凳子的脚歪了一下,就往右边倒去,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轻的“啊——”许征眼疾手快,冲过去用身体接住了安忬微,安忬微那一声啊——还没完全冲出口,就掉在了一个带着风的冰凉的怀里,两只手腕却被李沐遥下意识的在空中抓住。
三个人呈现一组奇怪的姿势定格,只有三秒钟,却像看了一场无聊的电影那么长。许征开口打破被冰封的空气:“沐遥你先放手,我接住她了。”李沐遥放开抓着的安忬微的手腕,后退两步。
许征扶着安忬微肩膀,把她从怀里推出去,让她在凳子上站稳,又端着她的手臂,让她从小凳子上走下来。
“不过量个尺寸,被你吓的差点没命。”安忬微夸张地拍拍胸口。
许征清清喉咙掩饰尴尬:“怎么突然量起尺寸来了?”李沐遥答道:“我今天突然想到,我们不能盲目地只做参赛设计作品,我们俩是谁?时装设计师,我们要出席决赛现场的,我们要自己展示我们的作品,这么好的两个衣架子,直接把其他设计师比下去了。我们不能穿着买的品牌成衣去吧,那显得太不专业,太没有诚意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赶紧的,把咱俩比赛穿的衣服做出来。”许征沉吟片刻:“也好,先把咱俩的衣服做出来,试试忬微的技术,先练练,再做参赛作品。”
许征想了想:“沐遥,你今天这么早回来,就是想到了这事吗?”“是啊,这么了,我出去之后灵感迸发,我这个逍遥男神不是浪得虚名吧!”李沐遥故作潇洒掀他的刘海。
“我看你是被哪个姑娘撅了吧!”“什么被撅了,没有那回事。”“肯定被撅了,要不你怎么会这么早回来,每次出去不浪到半夜不回来,就不是你性格。”安忬微在一边吃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