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些注解都是我在这些书籍里摘要出来,亲自抄写的。”李婉一边说,一边指着那几本书。
“妙呀,妙呀,如果二年前的乡试我读了这些书,一定会考上的,唉,可惜,可惜了!”那书生一边翻阅着,一边摇头叹息道。
“这位学子,你不要灰心,现在看这些书还来得急,今年的乡试还要再等四个月才会考,你段时间再努力一下一定会考得举人的。”李婉劝慰道。
白袍书生很是颓废的说道:“晚了呀,晚了呀,家里已经一贫如洗,母亲还生有重病,吃饭都成问题了,我哪还有时间读书呀。每天给一些书铺抄书才能勉强度日。”
李婉很是同情他,这个世道,日子过得不如意的人很多,“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兄台抄书一月可挣得多少?”
“如果无错,最多时可得二十多两,但这种时候很好,那些书铺不是天天有书抄的,而且哪怕错一个字,有一页不干净,都会扣钱,或是整本拿不到钱。”白袍书生越说心里越是难受。
李婉想着,自己的这个注解卖得这样好,如果就自己一人来抄,实在挣得太少,如果有个人帮忙就不一样了,“兄台,我这里也缺帮忙抄书的,你也看到了,我这注解卖得很好,有些供不应求,你可愿帮我抄那些解?这样你不只可以通读我这里的书,还可以挣到工钱,岂不是一举两得?”
白袍书生一听,眼睛一亮,如果他能通读这些书籍,今年的乡试自己也可再去一试,说不定真能考得个举人。
李婉看他有些动容,便继续说道:“一页可付你十文,纸张我来提供,不过我有要求,你得来我这里抄书,书不可带走。”
白袍书生先是很惊喜,一页十文,他一天最少可写上两百页,这可比抄书挣钱多了。可又听说要在这里抄书,便有些惋惜的说道:“我不瞒小兄弟,家里只剩我和老母两人,老母身体残弱,身边离不得人。”
“那书生现居住在哪里?”
白袍书生脸红了红说:“西街郊区的那个普照寺里,那里的住持看我们娘俩可怜才收留了我们,但我们也不好白住,每月会给寺里五两银子的香火钱。”
“那这样吧,你可以接上你的母亲过来我这边住,我们家里只有我跟弟弟两人,院子里也有空的屋子,你们可以住在西厢。但因这房我也是租来的,给你们白住,我想你心里也不舒服,那我也每月收你们五两的房租,这样你们母子俩就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了。”
白袍书生一听,高兴得不予言表,双手举进头顶,向下一鞠道;“再下姓张,单名一个朗,小兄弟对我们母子的大恩,再下铭记于心,如若他日再下有出头之日,一定报答。”
“不敢当,不敢当,我名唤顾城,弟弟顾楠,以后我们共同努力,把书铺做好就好。”李婉赶忙侧身避过那礼。
“顾兄弟,你放心,我会认真勤快的抄书,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西街小院里又多了两口人,张朗和他的母亲白氏。白氏的双腿都有残疾,李婉帮着查看过,这是被人打断后没有得到好的医治,造成两腿的断骨长错位了,所以无法行走。如果想要彻底根治,只有把两腿在那长错位的位子重新打断,然后再接好,让他重新长好,恢复好了就能站起来行走了。可这白氏年过半百,身体也因长年的营养不良很是亏空,再断腿一次会要了她的性命。李婉把这些都跟张朗说了,张朗还是觉得让母亲维持现状比较好,这个岁数了,活过一天算一天了,不想让她再受痛苦了。李婉觉得,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这一个来月,书铺有了张朗的帮忙,注解每天都可以多卖上五、六两银子。随着注解的售出的越多,清风书院的学子们也了解到了李婉这里书的价值,所以每天书籍也会多卖上个几本,一月下来,李婉发现这个小小的书铺竟然挣得了一千六百多两。难怪人都多书中自有黄金屋,哈哈,虽然古圣人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李婉可大大体会到书可以让她发财。
随着够书的人不断增加,李婉发现,她跟张朗抄的书明显不够卖了,便又找了三名家境贫寒的学子一起过来帮忙抄书。因为李婉不想让空间里的原版书外漏出去,所以要求学子们只能在她这里抄书,书是不可带出小院的。为了大家方便一起抄书,李婉把南面的一间正房收拾了出来,购置了一张大桌子,还有几把舒适的椅子,便让大家以后就在这里抄书。那三位学子都是在下了学就过来帮忙抄书,一般都是抄到快子时才离开。
不得不说,书铺里书都太过精妙。也不知是哪位大儒写的注解,居然可以那样详细和富有深意,里面的知识点还涵盖、涉及、并剖析了更多的当今时政。对于他们这些没有途径得到京报的学子是有多么的重要。书里好多的注解就连他们的夫子也从来没有教授过他们。
所以买过书的学子们都认为,如果自己能多参透几本这里的书,不要说秀才,就是拿下举人都不在话下。
不只那些学子,就连张朗也是这么认为的,随着他在李婉这里抄的书越多,他对这些书的记忆也越深刻,便想着再过三个月的乡试自己再去一试,说不定也会榜上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