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保安都用皮带电线捆扎成皮皮虾,然后用他们臭气熏天的袜子塞住嘴巴后,安元最后才将预先扒下来,和他身材相符的一套保安服穿在身上。
保安他见的不多,但总体印象很差,一个个比军人的架子还大,啥事不干,就是一帮换了一层皮的恶棍!
若不是怕人察觉,安元是拒绝穿他们衣服的。
打开门,难闻的气味儿还是像浓雾一样扑面而来,安元捏住了鼻子。
舞池大厅的灯光没有乱闪了,只有一束白光射在舞台上,另外有一个他不熟悉的人正在讲话。
是酒吧的老板,他正在介绍黄达。
看样子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安元靠在墙边,之前允许那个人厕所逃生给他提了一个醒,那里的窗户确实是个重要的关口。
如果有临阵醒悟的人,多半会想到前门已被人封死,而屎尿紧迫,不可能让人拉在裤子里,稍做观望,若后边没人拦路,跑路一举可成。
但哪有那么容易!
不珍惜别人的成果,代价一定要付的。
安元冷笑一声。前线叛徒捣乱,诛灭九族。临阵退缩,也是举家受罪。
后方的病态也要和前线保持一致,越过界限,绝不可以放任一个逃脱。
即使春风吹又生,但他们这把野火,也要将能烧到的烧尽!
……
舞台上。
黄达一指霍柏,“我这位兄弟看不起我,说我是最差的一个研三代,竟然会被爷爷逼着上前线受苦!
前线哪有后方舒服。
一听我就来气了,小爷我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吗?
所以我告诉爷爷,前线我不待了,当然,他也很疼我,立马就将我揪回来了,大有放我自生自灭的意思。”
黄达笑了一下,“杀妖不符合我的身份,我才是最该享受的那一号人!
废话不多说,战火烧不到城内,我们要做什么,大晚上的也没人管。就算有,大家也别怕,我罩了!”
他问台下的人,“钱你们不缺,那你们缺纳米细胞吗?”
“缺!”呼声一下就起来了。
有一份细胞,相当于多了一条生命。
拿老城主来说,富可敌城,手眼通天,但生老病死之末,也求不来一份纳米细胞。
对他们来说,更是天方夜谭。
他们知道,黄腾点头,一份细胞基本就稳了。
如今黄家第二号人物,话里的意思是要用纳米细胞彰显自己的地位,他们很期待,能降下怎样的惊喜。
至于有何蹊跷,没几个头脑清醒。
一想到黄家是细胞大户,黄达又是城内作风最嚣张的二世祖,军营里待不惯,回到外面放肆炫耀,也很正常。
黄达接着说,“今天我把话挑明了,所谓的官二代,富二代,研二代,在我黄某人眼里就是一堆垃圾!
你们不想要细胞吗?
人手一份我做不到,但送你们其中某个人一份还是不难的。
现在,我要做的事,也是为了庆贺我脱离了军营的苦海,我决定,拿一份细胞出来,以抽奖的方式,送给那位幸运儿!”
又是一片呼声。
他们追求与众不同,和黄达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别人说他们是垃圾,他们不但不生气,反而很乐意。
多扔几份细胞踩死他们吧!
黄达笑的很纨绔,“为了不耽误大家的夜生活,抽奖活动得尽快。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黄某人的小女朋友,想要细胞的,都找她报名,等会儿怎么抽奖,也是她说了算。”
黄达趁机拉秦兰的手揩油。
秦兰脸上清冷的笑容不减,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掰断那只手!
一下子,呼声更高了。
他们互看周围,男的以为自己的女伴就是黄脸婆,秦兰美若天仙。
女的则是怨恨小浪货抢了她们接近大人物的机会。能傍上黄家少爷,纳米细胞就和玉米白菜一个价了。
他们踊跃报名,争的头破血流。
酒吧老板连忙站出来维持秩序,让他们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一个笔记本上,等会儿让秦兰随机翻动抽取。
……
人群中,后面几排,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心里还在想着,拿纳米细胞作戏,简直就是儿戏。
黄腾敢这样说吗?一个七级研究员还想上天!
一见真是那位的孙子,立刻将怀里的女伴推开,在别人恼怒的声音中,打着上厕所的旗号,扒开挡路的人,像是在黑夜里摸索,朝厕所奔去。
这些人是傻子,但他不是。
进了军营,不到五级,就是天王老子去了也不可能将人带回!
更何况,黄腾将自己的孙子视若珍宝,会放他大晚上出来,不但不担心被人暗害,还用纳米细胞给自己抹黑?
黄腾后面的升迁路一级比一级艰难,如履薄冰,纳米细胞是帝国的颜面,他自己可以不要脸,敢让孙子打帝国的脸吗?
假的,都是假的!
之前城内各方紧张,没人腾出手来管制后方思想腐败的渣滓。
但并不代表有人会忘了。
军营的人出现,那这项任务就是他们领了。
军营办事,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他一个二级执事,被抓了,捅到城主那里去,不用别人动手,城主也会亲自清理门户。
被抓了,他就活不成了。
荣华富贵,纳米细胞,所有都不能想了,还有可能被丢下城喂妖兽。
逃,得没有声息的逃!
大门可能早就被军营的人包围了,只有后面,是一条人工河,他跳河,别人抓不到也会放过他。
眼看就要到厕所了。
从那里出去,他还是一个执事,没人会知道他明知法纪,却以上犯下,他还是城主的一条狗。
他也感到很后悔。
看人脸色行事,被使唤来使唤去,又不是多大的事,他自己干嘛要想着喝酒买醉放纵发泄一下?
但别说,风声特别紧,偶尔寻求一下刺激,如果没事,身心也会很爽吧?
前面有一个保安?
一个保安有什么好怕的,他把身份亮出来对方还得怪怪的叫老爷。
他很顺利就看到了厕所的窗户。
也是身心太紧张了,他解下裤腰带,尿了一泡。
正当他准备推窗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声音,“需要帮忙吗?”
他吓了一大跳!
他有什么好帮忙的?他立马反应过来,厕所里还有其他人,应该是醉倒在地上,那个保安准备扶他起来。
但是,门被尖锐的东西大力撬开了!
那扭曲变形的一块就像是他受惊的心脏。“是你?”
他认得那张面孔,王星带着去军营的那个年轻人!
安元将伞枪扛在肩膀上,“原来是你啊,张副城主身边的大红人。”
他看起来很好奇道,“大人不去摇奖抽纳米细胞,跑到这里来,是不稀罕一份纳米细胞吗?”
那人脸上阴晴不定。两个势不两立的小鬼凑在一块,他今天多半是栽了。
但身后的生路这么近,还是有转机。“我也是接到城主的命令,混进这家酒吧调查,准备摸清状况后一网打尽。
既然你们有把握抢先做了,我再留在这里,等会儿身份暴露,也不好向那些人解释,说不定他们还会借此往城主脸上抹黑。
所以,你们干你们的,不用管我。
我如果从前面走,遇到军营的兄弟说不定会起冲突,不好解释,再让那些人起了疑心,你们的计划不就会受波折吗?”
他恢复了执事的身份,盯着安元,“你快点去过道上守着吧,人来了我们都不好解释了。”
他好像笃定安元会信,转过身又开始推窗户。
安元收回伞枪。
他觉得对方说得还真有点道理,像是特别顾及军营的功劳。
但他有那么好骗吗?对方的一路惊慌他可是都看在眼里。
再说若真是卧底,难道待在人群中,等会儿坦然地把身份亮给军营看,不比现在的做法好解释吗?
摆明了是害怕被人看见啊。
更何况,李指挥的意思,城主方要抢这些功劳,早做了,哪里需要准备?
待对方打开窗户,新鲜空气吹进来后,安元上前用伞头一下将其击晕。
用皮带袜子塞绑好后,就让他留在厕所。
安元继续在过道上守株待兔。
进来了,无论你是谁,待会儿要解释,军营里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