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燕轲就开始不顾身体的锻炼,话也越来越少,笑容也越来越少,也不和伙伴们交流,也很少和大人们说话,每天就只是锻炼,变强,就像刚才我说的那样,简直就是个木头人。
而在这以后,每次龙脉危机,他都是冲在最前面,10年了,大大小小的战斗无数,而他也在这生死之间蜕变,变得更强。
老人摇了摇头,紧皱着眉头:“他这是将父母死亡的责任,玩伴死亡的责任,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在自己身上,责怪自己为什么太弱了,为此他不得不变强,责任就好像一头猛兽般追逐在他身后,让他一刻不得喘息,我真怕有一天他被这股责任给压垮。”
这个时候,老人突然站立了起来,悲愤说道:“身为爷爷,不能保护自己孙子的幸福,这是最大的失责。”
陈文玉也被这股气势给感染了,有这样的伙伴真是太好了,他已经擅自将燕轲列为自己的伙伴了。
“爷爷,刚才在我们来的时候,听到的那个钟声究竟是什么呢?可以具体讲讲它的来历吗?”
老人看了看陈文玉,苦涩的抽了抽嘴角,这小子转换话题的能力也太强了吧,还好自己的心脏够强大,不然非逼出内伤不可。
但良好的素养让老人快速的平复了心情,只是那嘴角细微的抽动出卖了他那依旧难以平复的内心,微吸一口气,轻声说道:“你看,这里最高的建筑就是大钟楼。”说着用手指了指。
陈文玉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果不其然,看见了一座非常高的建筑,雄伟壮丽,一看就是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洗礼,和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说起大钟楼,它的经历可就久远了,至于它是什么时候建立的,我们现在也无从得知,史料也没有办法考究,只知道自古以来,那座大钟楼就存在了。
无尽岁月过去,哪怕是这座古城也经历了无数次的修缮,大钟楼也经历了无数次的修缮,但是,里面的那口钟,却从未损坏,仿佛岁月未曾在它身上留下痕迹一般,一直都存在。”
“时代更替,岁月流逝,我们早已忘却大钟楼遗留下来的原因了,现在的大钟楼已经成为龙脉危机的警示灯,每一次响起就代表着战斗的又一次打响。”
老人说着说着,眼圈有些微红,泪珠差点掉下,但是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战斗,战斗,龙脉危机一次次来袭,我们只得一次次战斗,无穷无尽的战斗,永远没有终点的战斗。”
陈文玉心中不禁诧然,是啊,太古时代,能够诞生那样的惊世剑豪的家族怎么可能才这么些人?没有一定的人口基数,哪怕是在庞大的家族也无法诞生那样的惊世狂人。
可是,看看现在,如今的古剑豪仅仅存在了一个城的人口,过去又有多少性命在那些无休止的战斗中逝去的。
战斗,并不是任何人都想要的,哪怕他是古剑豪们,但是不战斗就是灭亡,永远活在这样的压力下,古剑豪只能战斗,永不停歇的战斗,哪怕如此,也无法存活更多的人,可想而知,他们面对的危机有多么重大。
摇了摇头,陈文玉平伏着有些激动的心情,心中想到,自己的为他们做些什么,虽然自己的力量同样微不足道,但是做与不做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样的话,就得搞清楚对方的敌人究竟是什么。
“龙脉的危机究竟是什么啊?敌人?怪兽?难道是龙?”
慷慨激扬过后,老人这才坐了下来,听到陈文玉的问话,才反应过来还没有和对方说这个龙脉的危机呢,真是老了:“龙脉的危机,具体的说,应该是龙脉里面诞生的细胞鱼才对。”
“细胞鱼?”陈文玉迷糊了:“这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难道是妖族?”
“妖族?别开玩笑了,那些不是生物,是恶魔,无穷无尽的恶魔。”老人明显有些激动。
“至于为什么它们被成为细胞鱼,我们也不知道,只知晓那是先祖传下来的说法,用我们的话说,就是单纯的恶魔。”老人越说越激动,青筋都暴了出来,右手握的嘎嘎作响,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愤怒。
“恶魔?既然恶魔如此恐怖,你们怎么不逃离这个地方呢?”
听见陈文玉说的话后,老人平复了心态,偏过头颅,眼神一道精光闪过,此刻老人如同从九幽黄泉而来的魔神一般,嘴角裂开,铿锵有力的说道:“逃跑?古剑豪一脉就从来没有逃跑二字,为战而生,为战而死,这就是宿命。”
说完,老人也未和陈文玉打个招呼,就转身离去了,离去的时候,老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看了一眼陈文玉,肚腩了一句,除了他,谁也没有听到的声音:“先祖,我们等的人是他吗?”
身为古剑豪的传人,但同样是爷爷的身份,老人此刻的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边是大义,另一边是亲情,已经失去儿女的他也只是个可怜的老人罢了。
“又开始无聊起来了,算了,现在还是出去转转吧。”
村庄,城镇?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座防御惊人的城。
“啊!还是到最高的地方去,那里才能看到整座城市的风光。”
视线扫过,陈文玉就发现了一处非常高大的钟楼,看来那里就是他们的大钟楼吧,迈着欢快的步伐,陈文玉朝着大钟楼跑去,也许是这里的民风朴实,一路来也没有人询问过陈文玉,所以也就没有遇到什么阻难。
来到大钟楼面前,陈文玉才感到深深的震撼,气势磅礴,高而宏伟,顺着螺旋状的楼梯,抬步向上走去,配合钟楼四周独特的构造,给人一种深入云霄的感觉,仿佛自己拥有了踏天之能。
天,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其行不可测,其意不可闻,而今陈文玉就处在这样一种极为特殊的状态,似醒非醒。
朦胧的抬起脚步,向前踏去,这是一种意境的升华,并非实力的增长,天本就不是凡人能够触碰到的,如果意境不到一定程度,境界未能达到,那么也许永远就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通天之路,并非捷径,而是一条异常艰险的悬崖峭壁,但凡修炼通天之路者,谓之神通者,世间人何其多,但能修炼者寥寥无几,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更是屈指可数。
古来究竟多少惊艳天下之辈,在同时代力压群雄,战的天下无人敢怒,无人敢言,但是能成为圣人者,又有多少,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神通者,本就是超越常识的存在,为天地所不容,为世人所恐惧,这是一种本该天地才能掌握的力量,却凡人所掌握,其中的艰险不足为外人道。
碎魂,为通天之路第一境界,如果无法承受灵魂破碎的痛苦,绝对无法成功的,肉体揉捏,精神打击在灵魂破碎的痛苦面前如同小儿科。
但是,碎魂才算是刚刚开始,后面的才是真的难关,如同天堑一般的难关会屹立在每个神通者的面前。
如果说碎魂还能摸着些门道,那么镜月就真的是雾里看花,水中镜月了。
镜月,如果你的境界没有达到一定高度,哪怕你再有大毅力都无能为力,如果说碎魂是肉体的天堑,那么镜月就是精神的峡谷,古来多少神通者葬身在这峡谷之中,能够飞跃峡谷的少之又少。
那些赫赫有名的神通者,哪个不是头有大智慧,身具大毅力,出身大豪门,遇有大机遇之辈,但是,自古以来拥有这些的人,世间并非少数,可是在通天之路上走的很远的却不甚了了。
神通者,通天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难,难,难,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说明通天路之难,但是,如今亿万人族,全都选着了这条通往天界之路,谓之悲乎。
陈文玉,此刻正处于一种灵魂升华状态,可谓是大机遇也,在飞云雕背上的时候,陈文玉就触碰到镜月级别,而在这座古老的大钟楼上,机缘巧合之下,陈文玉进入了那种玄而又玄的境界。
镜月,正是通天之路第二境界,此刻的陈文玉看来那般朦朦胧胧,只可远观,而不可接触也。
时间缓慢流逝,陈文玉也渐渐熟悉了这种状态,境界一下子从碎魂五宫提升到了镜月一道,随着境界的提升,视野,感知力,一切都比碎魂五宫的时候强悍的多了。
修炼到镜月级别后,陈文玉越发感觉,神通者的艰难,如果说碎魂有迹可循,那镜月就如同水中镜月一般,真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存在了。
不知道那以后的境界又是何等艰难,但是,不论有多艰难,陈文玉都坚定自己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迈出,相信自己,坚定信念,绝对能直达天庭,屹立在亿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