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涣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将搭在墨玄身上的手挪开，可那哪知方方抬起墨玄就醒了。
释涣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这个动作就像是要去摸墨玄一样。
“释涣，你记起来了。”
墨玄似乎是没有看到释涣的手，反而直勾勾地盯着释涣的脸。
没有像往常一样地调侃，话语中只有失而复得的惊喜。
释涣不由一怔，墨玄怎么会知道，不过是微乎其微的改变，怎么会被发现。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而你又为什么会看出我与沈千醉的不同？”
释涣没有否认，但也不解，他几千万年前被封印在育兽种里，逃过了灭族之灾。
但也因此沉睡，直到那两位为他输送了毕生修为才得以慢慢苏醒，却也只能以石头面目现人。
而墨玄不仅认出了他，就连冲破封印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变化，简直匪夷所思。
在他的世界里，墨玄是一个变数。
“释涣，沈千醉是你也不是你，心的感觉是不同的。”
墨玄拉住了释涣渐渐退后的手，欺身而上，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
热浪席卷而来，释涣耳朵动了动，不太适应。
“你既然这么说，我便会信。但好好说话，别靠这么近。”
释涣微微偏头，映入眼帘的是墨玄放大的俊颜，愣了愣。
就在墨玄以为释涣要做些什么时，释涣推开了墨玄。
嗯，不能惯着。
在释涣心里，墨玄很重要，就算他说的很虚妄，哪怕他不知真假，但他既然说了，那他就信。
但这不代表他会放任他的“色诱”，哪怕墨玄没有这个心思。
但墨玄真的没有吗，墨玄知道释涣是一个颜控。
但墨玄没有因为释涣过度关心他的脸而不喜，嗯，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墨玄很庆兴，他有一张让释涣满意的脸，可以让释涣的目光为他久停留一会。
“你不问我当初为什么消失了吗？”
此话一出，释涣就后悔了，他为何如此在意他的态度。
“你若愿意说我又何必多问，我会等到你真正愿意对我坦开心扉那一天。”
墨玄轻笑，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没人知道墨玄经历了什么。
从作茧自缚再到涅槃新生，那一天，短短几个时辰，墨玄经历了由痛苦到绝望再到心如死灰的大彻大悟。
他突然明白，只有活下来，才会有机会与他再次重逢，一念飞升，只为他。
“抱歉。”
释涣沉默良久，才轻轻一叹。
他幻灵一族就是因为窥探了天机才落得了如此下场，他不希望墨玄参与进来。
哪怕知道释涣不会告诉他却也心存幻想，直到释涣亲口说出来才肯死心吗。
墨玄问自己，有些心酸，明知结果还要眼巴巴地凑上去，不是贱吗。
释涣看得出墨玄的落寞，可是他不会安慰人。
释涣看着还扯着自己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心里一横，不就是一誓约，给他算了。
释涣拉过墨玄的手，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很快释涣尝到了血腥味。
“天地初始，乃有契约，我族血誓，付你真心，生死追随。”
誓成，符现。
释涣擦了擦嘴角沾染的血滴。
“墨玄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只有这一个承诺可以给你。”
墨玄从最开始的惊异到了然，释涣从来都不吝啬对别人的好。
这一点倒是墨玄误会了，不论是沈千醉还是释涣，都不是一个博爱的人。
“我其实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别丢下我，你能明白吗。”
墨玄看着手腕上渐渐浮现的紫火图案，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与释涣亲近了不少。
墨玄不知道这是幻灵一族特有的幽灵火，通常是夫妻之间的生死誓言。
一人遇险，二人同受，生死危境，替他赴死。
不过这只是释涣的单向契约，所以释涣等同于将自己的命交到了墨玄手里。
释涣郁闷，为什么要把自己也搭上，只是想让墨玄开心吗？
“别说的好像我抛家弃子一样，没有人能掌握未来，我只能说我不会主动离开。”
释涣略微头疼，他怎么记得渊煊也说过差不多的话，这都是怎么了。
怎么他带的娃到后期画风就变了，一个个都离不开他似的，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错吗？
释涣正深深的自我怀疑着，而一旁的墨玄却并没有因为释涣的话而觉得轻松。
不可抗因素吗，若他……
释涣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句话，墨玄开始觉醒，以至于后来都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浪费了许多不必要的时间在那位身上，还引的某人吃醋。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释涣只觉得很糟心。
墨玄一定要他和他同住同寝，不然就不让他出未昔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