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城的烟花今年差不多也已经燃完了,宽阔的木井街道上也只剩稀疏的几百多个本城人。
胡里高高举着手中的烟火盒,正好奇这付国都城的烟花竟如此新奇,回想之前她寻遍整个多逻域也从未找到过如此新奇古怪的玩意儿。
正望着从火盒里不断蹦出的火星发呆,却不料前面早已被密实的人流所堵住。她这一出神,更是直直地朝前面的人墙冲了过去。
后方的两个侍卫拦也拦不住,只见自家小姐毫不犹豫地撞上了前头不知是谁家的公子。依胡里的个性,定然知晓她接下来就又要破口大骂,吓得两侍卫急忙上前去,准备替自家小姐致歉说理。
哪知小姐今日竟转了性子,只见那人一转头,小姐惯用的那一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冲撞本小姐!”,“哪”字还没出口竟生生地憋在了嗓子眼儿里。
看来小姐这番是又遇到熟人了,果不其然,只见那公子眼中闪过几分诧异之色。随即只见小姐豪爽的揽过那家公子,两人便正如相熟多年的老友一样,连道歉也一并省了,直迈着整齐的步伐向阔步而去。这可真又少了一番风云扰动,两侍卫饶是想到。
这稀疏的人流怎的一下竟堵成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看这番是有外城人来了。
“任萧!走,上前头去看看!”胡里正是闲的无聊。随即一行四人费尽力气挤过人流,终于抢占了全场最有利的看位。
原是付国北征的军队终于返都,这番声势浩大,自然引得不少人侧目,又恰是赶在这个时候,自然大家也只有这种热闹可凑了。
按理说,付国此番征战又是打了胜仗,江津城内民众应当列队相迎才是。可这付国似乎征战太多次,虽说胜仗远远比败仗多,但付国人民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朝廷也就格外不怎么重视,以致这率先渡河而归的这一军队人马,竟毫无通路可走。于是这北征军先需的得疏散了人群,才得离开。
“这付国怪事儿可真够多的,和我们那儿可真是大有不同。”胡里边歪着头边兴致昂扬道。这次出行,胡里可算是没有白来,一路上奇物怪事,数不胜数。
“那是,你不知道,这江津城可有的是好玩儿的,一会儿我就带你去逛逛。“任萧对着一带还算颇为熟悉,想来已经来了一阵子。
这两人可真是算得上是狐朋狗友,正好相应和啊,姚侍卫如是想。她和阿鹏跟了这一路,只听着这两人话语连珠,唇枪舌战简直堪比说书大会。你追我赶,净比哪方讲得怪异杂谈多。
不过她饶是如此想,也没敢把这话说给一旁的阿鹏听。要知道,万一给小姐听到,可又要让她抄那不知从哪寻来的夺命《浮屠经》了。为了自己的手,话唠姚阁想无论再难她也要忍下去。
既然来了,就要把热闹看到底,胡里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目睹精彩的好机会。人群越来哄哄嚷嚷,胡里和任萧两人边唠嗑边往两边退。可是群众早已乱作一团,想在此时疏散,恐有难度。
说这时,这么大的阵仗果然就出了事。
原本疏散人流就已经够让人焦心,这下自城内打东边就又来了一队人马。原本还算冷清的江津城一下子热翻了天,几近木井街道上的全部人马都聚集在南面的武阳门侧,不断涌动的人流呈现出无论如何都牵扯不开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