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虽然说也有人会来墓园,但是小孩子单独来,尤其是这么小的还是第一个。
因为有些家庭还是觉得小孩子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不吉利。
虽然面前的小男孩脸上和身上都脏兮兮的,但是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老人看了看外面雷雨交加,拉着小男孩儿先进了屋。
接下来的两年,江路也没上学,就陪着老人看守墓园,时不时会去自己母亲那里,一呆就是一个下午。
想到这里,老人摇了摇手,回到了休息室。
江路头发和身上都被淋湿了,墨黑色的碎发粘在干净白皙的额头上,卷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两滴雨珠,他顶着夜色中凶猛的雨水,走到墓碑前面,靠着墓碑,缓缓坐了下去。
墓碑上的女人很美,和江路长得很像,笑的很开心,上面写着名字:沈安媛。
沈家是名门望族,沈安媛是沈家最得宠的小女儿,当年沈安媛追求江父闹得全城皆知,最后却落得沈家被江家吞的一无所有,顶着大肚子的沈安媛远离故乡,带着江路离开,但天有不测风云,路上出了车祸。
沈安媛拼尽全力护住身下不过几岁大的江路,最后江路求助沈家,却只是集资买了一个上好墓碑,终究没有认回江路。
…………
第二天江路没来学校,姜潇乔看着桌斗里的那把纯黑色的雨伞,中午放学的时候,拿起手机问了问江路。
乔乔很美貌:江路,我什么时候还你雨伞啊?你中午有空吗?
江路没回,姜潇乔吃了午饭,拿出手机,发现江路回了一句。
JL:现在吧,我给你发地址。
姜潇乔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江路的别墅。
别墅很偏僻,附近的花草树木趁的别墅更加突出,看起来别墅跟房子的主人一样,清清冷冷。
进别墅是一个小花园,上次看到江爷爷很喜欢打理花草,想必也是江爷爷的杰作。
姜潇乔站在门口,给江路发了一条消息,江路下来给他开了门,姜潇乔本以为还了江路伞就可以离开了,谁知道江路垂了垂眼眸,说了一句“进。”
姜潇乔觉得今天的江路很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感觉江路有一种说不出的病态,面色很苍白,但是却不乏骨子里的美感。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睡衣,很单薄,领口的扣子松松垮垮,衬得整个人慵懒又高贵。
江路示意姜潇乔随便坐,随后他仰靠在灰色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江路没开口,只是面色有些发红,姜潇乔看着江路不太对劲,走上前看了看。
“江路,江路,醒醒。”
姜潇乔摸了摸江路的额头,发现温度烫的不行,晃着江路,江路眼睛睁开了一些。
“江路,你家的温度计在哪里?”
半晌江路也没有回话,她只好一个一个柜子里翻,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体温计。
因为不是体温枪,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江路前领口把带着温度计的手伸了进去,放进了江路的腋窝处。
等了五六分钟,姜潇乔拿了出来。
3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