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尼亚中西部,布朗城堡博物馆。
天色渐暗,光影斑驳,连博物馆门外的小摊贩也早早的收了摊,不知去了哪个小酒馆喝啤酒与人吹牛聊天。
一男一女两个黑色斗篷将头脚全部罩住的年轻人站在城堡森然巨大的黑影中,看着门口异国文字的警告牌“严禁夜间进入博物馆”,嘴角现出轻慢与嘲弄的笑容。
刚要抬脚走上台阶,其中一个黑衣人蓦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另外一个黑衣人掀开头罩,露出一张绝美冷艳的少女的脸。
“我感觉有灵识窥视过我们……呵,叶蓝啊,已经得到鸿钧本尊的能量了吗?”虽是苦笑,却带着无比的冷酷。这两人赫然便是叶蓝苦寻不到的凌凯和天隐!
天隐微微叹口气道:“我始终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帮他,他不是你的对手吗?”
凌凯淡淡的说:“他是创世神啊,我只不过是他的负面体而已。我们的最终一战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对手——盒子之外真正的神!”
“现在的叶蓝,已经很强大了,可是我们两个加起来的能量,也不足以毁灭盒子,你明白吗?”
凌凯抚摸着天隐的秀发,然后轻轻的抬起她的下颚,一双眼睛里透出温柔的光。
“我不明白……但是我只知道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管你要毁灭世界也好,你变成恶魔也好……”天隐定定的说。
“恶魔吗?哈哈……”凌凯狂笑起来,“那我们就先复活德库拉这个真正的恶魔吧!”
布拉索夫警察署,阿布拉姆探长已经焦头烂额。
“又发现路人被吸血致死的案子了?这是这星期第几起了?这样下去……这里的旅游业就等着完蛋吧!”
恼怒的摔得文件满地都是,其他人都畏缩的看着这个脾气暴躁的探长,什么都不敢说。
“太荒唐了,你们真打算让我相信是吸血鬼复活了吗?”
阿布拉姆咆哮着,看着一个新来的叫西蒙的年轻人抖抖索索的又递过来一个档案袋。阿布拉姆很讨厌这种懦弱的小男人,一看就和刚被发现的睡了自己老婆的那小白脸差不多,很想让人冲过去饱以老拳。忍下火气,阿布拉姆解开档案袋,心想如果打开还是关于吸血鬼的案子就一定要这小白脸好看,却赫然发现是一件分尸案。
“尸体的照片在哪?”阿布拉姆的火气腾的又上来了。
“没照片……尸体不见了……”小白脸西蒙嗫嚅着,说:“报案的人说在他家院子后面发现满地的碎尸,过来报案后我们一起去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报假案吗?你不知道怎么处理?”阿布拉姆冷笑着,猛的把档案摔在小白脸的鼻子上,准备让这小白脸卷铺盖走人。
“可是……镇上有好多人都报过这个案子了……还有很多目击者,他们信誓旦旦的说真的看到了尸块,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而且说不准下一次就又出现在哪里……”
小白脸西蒙一脸的委屈。
“下一次?难道说有个变态恶魔把人砍成一块一块的,今天扔到这家,明天扔到那家,专门吓唬人玩?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阿布拉姆气急反笑。
小白脸西蒙心想你才是变态,况且你的智商也不一定就值得侮辱,口中却说:“我怕的是有多宗命案发生,所以调查走访了整个镇子,除了被吸血鬼干掉的,再没有别的什么人死亡或者失踪,但还是不断有人前来报案……”
“吸血鬼!吸血鬼!”阿布拉姆掏出手枪对着小白脸大吼着,“你******再提吸血鬼我就干掉你!”
小白脸西蒙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冷汗涔涔的湿透了全身的衣服。
“太可怜了……探长疯掉了……”门外传来围观的探员们的纷纷议论。
“谢谢,请让一下,借过。”被看热闹的探员们堵住的门口忽然闪出一条空道,一个白衣的亚裔男子脸上带着中庸平和谦厚的笑容走进来,开口就是地道的布拉索夫乡下的方言,“你好,阿布拉姆探长,我是新报到的警员白昊。”
“警署又添新人了吗?好吧,听着小子,我不管你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这案子交给你了,办不好就赶紧给我卷铺盖卷走人!”
小白脸西蒙见阿布拉姆转移了倾泄怒火的对象,忙不迭的把档案递给这个看起来俊朗清秀的亚裔男子,无限感激的目光望着他,就像望着一个身材惹火的女郎。
白昊接过档案,看也不看,淡淡的笑了笑:“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我们就可以结案。另外……我是中国人。”
夜色掩映下的欧洲小镇,平日里本来应该是丰富多姿的,而因为几宗命案,所有人家几乎都早早的熄了灯,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这死一般的寂静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偶尔有飞鸟掠过,吱呀叫了一声,在这漆黑宁静的夜里却如同死神的召唤般凄厉吓人。
小白脸西蒙抖抖索索的藏在一丛灌木下,问白昊:“那罪犯……今晚真的会出来吗?”
白昊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抬头看了看蒙蒙的月光,笑着说:“罪犯不会出来……但你们所谓的碎尸一定会出现……”
西蒙脸色惨白,刚想再问什么,就见白昊不知从什么地方拿了一根白花花的奇怪的笛子悠然自得的吹了起来,笛声凄切悲怆,听得人心里百般纠结。
“不要再吹了,太渗人了……我们还是聊聊天好吧?”西蒙苦着脸,心想倒了八辈子血霉被那无良的阿布拉姆探长指派来做这中国小子的副手。
白昊停下来,从从容容落落大方的说:“不好听吗?这种乐器很少有人能听到的……这根笛子叫骨笛,是用人的大腿骨做的,我吹的曲子叫《百鬼夜行》……”
西蒙身子晃了晃几乎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