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楚婉正在刺绣,突然她脸上的神色微微扭曲,仿佛想到了什么事,针尖在恍惚间扎破了手指,血顺着圆润的手指滴落在红布上,形成一抹暗色的圆形图案。
楚婉放下刺绣,拿起笔,开始给端王写信,她虽不明白楚翘为何一夜之间对端王置之不理,反倒像是爱上了祁镇一般,当众为他献歌。但这一切的发生,肯定于端王的计划无益,也与自己的王妃梦无益。
楚婉怕被人发现,于是落笔极快,迅速交代了最近楚翘的状态,半句都不曾提及端王,还哪有之前每天跟楚婉讨论端王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末尾她劝端王立刻来见楚翘,并教了些法子,想让端王使楚翘回心转意。
封好信后,楚婉悄悄地出了房门,来到管家门前,轻轻拍打了两下房门,管家迅速开门,巡视左右,然后侧身让楚婉进屋。
楚婉仗着平时和楚翘亲近,平时本以半个嫡女身份自持,自然嫌弃下人的住处,更别提进来与他们呼吸同一间屋子里的空气了,管家又如何,不过是个奴才头子罢了,都是肮脏下贱的奴才。
为了端王,楚婉强忍着不悦,向管家分析了最近楚翘的状况,并叮嘱管家一定要尽快找机会将信递给端王。
管家看着自持高贵的楚婉,心里不屑,庶女不过是嫡女的奴婢罢了,就算嫡女再怎么宠她,她也只是个奴婢,当朝庶子都不被正眼打量,何况是一个为奴为婢的庶女。隔壁夏府一共十一位庶女,嫡女入宫为妃享无尽荣华,庶女这种低贱之人,哪里沾得上这种光,不一样许配给了夏府管家吗,皮肉养得娇贵又如何,不还是躺在了他们这样奴才的床榻上吗?
管家本就是早些年无意搭救了楚翘,才被留在相府做事,为人做事其实并不十分妥当,只是没出什么大乱子,楚相也就随他去了。何况一个庶女而已,当朝庶女皆是奴婢,他去求娶,楚相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嫡女高贵,楚相眼里只有嫡女。
管家又想到夏府的庶女和管家,对楚婉的语气也没有多顺从了,反而有几分轻挑与不耐,他接过信,顺手摸了把楚婉的手腕,楚婉想闪躲,却靠在了墙上无路可退,她蛮横地想要拍掉管家的手,娇嫩的小手却被管家长着老茧的大手擒住,管家捉住她的小手,放在鼻尖细细地闻,少女的体香幽幽地传来,管家咽了咽口水,用淫邪的眼神开始打量楚婉,楚婉心里慌了,连忙叫道:“你竟敢如此对我,我要叫人了,你个狗奴才!”
管家笑出了声,眼角的皱纹细密地皱在一起,低头继续嗅楚婉的小手,楚婉奋力想抽出手来,可男女之间体力悬殊,她刚想喊,就听见管家说:“楚二小姐夜晚前来下人的屋子,莫不是深夜寂寞?想找人来排解一二?你要喊便喊,周围都是下人的居所,想不到二小姐竟有如此癖好,让人看看热闹助兴也好。”
楚婉流出了愤恨的眼泪,她只是来给端王送信,竟要遭此侮辱,管家看见小美人儿潸潸落泪,更是兴致大增,用舌头舔舐掉楚婉脸上的泪珠,楚婉闻到了酒臭味,心中作呕,用力想推开他,又不敢出声喊叫被人发现,心里痛苦至极。
管家确实不管这套,强迫美人儿反而让他更有兴致了,一想到平时趾气高昂、身娇肉贵的楚二小姐,现在正在下人的屋内受辱,他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将楚婉摁在床铺上,楚婉泪光盈盈,试图用手遮掩。可她那里是管家的对手……
楚婉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晕了过去,醒来后她眼睛红肿,充满怨恨,蓬头散发,管家竟敢如此对自己,竟然占了自己的身子,他怎么敢!
楚婉看着身旁鼾声如雷的管家,他的年纪甚至比她爹还大!楚婉一阵作呕,她几欲伸手掐死这个下贱的奴才!
但她收回了手,她还没有帮助端王得到楚翘,她的王妃梦还没有实现,她不能背上命案,庶女本就低贱如婢,现在还不行!以后她做了王妃,第一个杀了管家这个老贼!
她想起了自己的王妃梦,扯着嘴角笑了笑,她下床,牵动着撕裂一般的痛楚,楚婉借着心里强大的恨意和梦想,凌晨无人时一步步挪回了自己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