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现在手里握着精神病证书,他的权威不容任何人挑衅。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老爷子。
‘大爷,您说吧,应该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大家将决定的大权,完全交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轻抚着他那锃光瓦亮的胡须,说,‘民主,民主!
我这个人比较民主,不喜欢搞一言堂。
我可以给大家伙提个建议,最后究竟怎么做,还要靠大家投票决定!
我自己可不敢擅自决定。‘
老爷子此言一出,大家就炸锅了!
‘哎呀妈呀,我终于也能堂堂正正投一次票了!‘群众甲说。
‘放屁,每个人都有投票的权利,我就不信你从来没有投过票!‘群众乙反驳。
‘我是真没投过啊!我倒是想投,可没机会呀!我还没到投票现场呢,就被人给代表了!‘
‘嗯?被人给代表了?谁?谁大么大胆子,居然敢剥夺你投票的权利?!
每个人都拥有投票的权利,这可是大夏国国法规定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谁敢和国法过不去?‘
群众甲讪笑道,‘也没别人,就是我爹!他就喜欢投票,每次需要投票的时候,他都特积极,不仅把我给代表了,还把我们家所有人,都给代表了。
没办法,我爹就这唯一的一个嗜好,我也不能拦着他不让他投呀!那样的话,我岂不是不孝?‘
群众乙笑着说,‘这还真没办法,谁让他是你爹呢!他想代表你,你能不让他代表?你还想不想当他儿子了?你还想不想从他手里要零花钱了?
好在你爹是你爹,不是外人,被代表也没啥损失!
其实不瞒你说我也从来没有投过票。我的票也被人代表了。‘
群众甲好奇地问,‘该不会,该不会你也被你爹代表了吧?‘
群众乙点点头,道,‘是的!我爹跟你爹一样,也喜欢代表别人投票。
每次投票的时候,他都特别兴奋。就跟完成了多么光荣伟大正确的任务似的。‘
‘哈哈,道友啊!咱们都是被代表的道友啊!‘
群众甲笑着张开怀抱,准备和群众乙来个友情的拥抱。
可当他们看到彼此身上的米黄时,都愣住了。
他们这才想起来,他们现在的处境还非常尴尬。
‘算了,今天就不抱了。改天吧,改天我们聚一聚,好好交流一下被代表的经验!‘群众甲笑道。
言归正传,再说回老爷子。
老爷子刚说完,大家就炸开锅了。
老爷子居然要大家投票?
这肯定不是真的!
这肯定是老爷子故意施展的伎俩,目的就是考验大家对他是否忠心。
所以,老爷子的话刚说完,除了群众甲和群众乙两个二货,真的以为老爷子是在搞民主,其他人都连连推辞。
‘大爷,您走的路比我们吃的米都要多,还是您自己决定吧!
您的决定肯定是正确的,我们坚决拥护您的决定。‘
‘对呀,大爷,在场的所有人,就数您最年长,您不拍板,谁拍板啊!
您决定吧,我们都听您的!‘
老爷子捋了捋他那锃光瓦亮的胡须,笑着说,‘既然大家如此抬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过,我可不是不讲民主,我已经跟你们讲过了,是你们自己不要的,这可怪不得我!‘
‘老爷子,是我们自愿放弃民主的!‘
‘我们都是普通人,脑袋都不活络。您那么睿智,最终的决定还是得由您来定!‘
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恭维起来。
‘好啦,你们的意思,我已经非常清楚了。
那好,那我就宣布我想出的办法。‘老爷子笑道。
‘噢耶!老爷子要出语录了,赶紧拿小本子记上!‘
有人忽然喊了一声。
众人都不为意,没人搭理他,也没人真的拿小本子记录。
老爷子不高兴了。
他耷拉着脸,看似十分不经意,却又十分刻意地说,‘我觉得小萝卜头有句话说的很好,好记性抵不过一个烂笔头!‘
老爷子说完这一句,就再也没有说话。
因为,他觉得,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
已经足够让周围那帮人领悟他的用意了。
果不其然。
老爷子的话刚说完,大家就都躁了起来,纷纷去找纸和笔。
幸好,这里是厕所,卫生纸多的是。
于是大家纷纷去抢厕纸。
生怕最后抢不到似的。
纸有了,可是笔呢?
笔怎么办?
厕所里提供卫生纸,但没听说过哪个厕所提供笔的啊?
提供黄瓜,都比提供笔受欢迎啊!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了起来,‘手指可以当笔!手指可以当笔欸!’
手指可以当笔?
这逼该不会是疯了吧!手指怎么能当笔?难道把手指头戳破了,写血书?
众人纷纷扭头看向那个说手指可以当笔的家伙。
可那家伙人呢?
刚才还在这儿,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孟府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家不用找了,他人在我这儿呢!’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孟府。
孟府此刻还站在臭烘烘的通道里。
奇怪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长着什么样的面容,都不清楚。
因为那个人,此刻正弓着身子,将脑袋探进了通道里。
肩膀忽高忽低地耸动着,似乎在挖什么东西。
大家好奇地问,‘那是谁,他在干嘛?’
孟府笑道,‘他就是那个说手指可以写字的人呀!’
说着,拍了一下那人的后背。
那人立马将脑袋从通道里探出来。
他笑着对众人说,‘大家听我说,我没有吹牛,手指的确可以用来写字!’
‘戳破手指写血书,我可不干!’群众丙率先抗议道。
‘没人让你们写血书!’说手指可是当笔的那人笑道。
‘除了戳破手指写血书,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用手指写字!’
忽然,群众丙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除非……除非这里有颜料,可以用来蘸着写!’
他刚说完,整个人就不淡定了。
因为他看到,那个声称可以用手指当笔写字的家伙,正挥舞着双手,冲他打招呼呢!
而那个家伙的两只手,则沾满了米黄色的酱料!
‘你该不会……你该不会是想用……’
群众丙几乎快要崩溃了。
这尼玛也太恶心了吧!
居然要用这米黄来当颜料,还要用手指一点一点地蘸着它,来写字!
这么变态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群众丙拒绝道,‘要写你写,我可不写!
你就算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写!
这尼玛太恶心了!’
其他众人,也觉得这么做有点恶心。
虽说他们身上也全是米黄,但是,那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要是有的选择,他们才不愿意搞一身呢!
现在,居然要让他们像蘸大酱一样,主动去拿手指蘸。
他们可不乐意!
‘不行!不行!’
‘太恶心了!’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反对的浪潮此起彼伏,滔滔不绝。
咳咳~
这时,老爷子疯狂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