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骑士大院里。
林泽来到马棚前,分别给两匹战马加满了草料和水。
林泽又拿起马棚柱子上挂着的木刷子,开始笨拙地给一匹战马刷身上的长毛。
林泽动作生疏,手中的木刷不小心夹住战马的长毛,战马被扯疼得长嘶一声,跳到一边,打着响鼻,甩着尾巴,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林泽。
林泽眼睛一红,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这两匹战马一直都是菲普在打理,他从来没有管过,只是每天都在训练。
“离开了菲普,我连战马都照顾不好,我还怎么照顾菲普和毛岩!”
林泽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里的悲伤,重新举起了木刷,慢慢靠近战马,轻轻地给战马刷毛。
木刷轻柔地刷着战马身上的长毛,偶尔夹住一两根,林泽把木刷轻轻一提,重新再刷,就不怎么疼痛了。
战马不再嘶鸣,低着头一边吃着草料喝着水,一边享受着林泽的轻柔照顾。
林泽刷完两匹战马后,已经累得满身大汗,到骑士澡堂洗了个热水澡后,又到食堂吃过晚饭,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深沉睡去。
……
晚上,林泽吃过晚饭,拿出纸和笔,开始向毛岩倾诉心里的痛苦和悲伤:
“我的兄弟毛岩:菲普叔叔受重伤了!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差点死了。青藤长老说他再也无法使用神术了。菲普叔叔现在还在月神殿里接受治疗。”
“现在我们俩只剩下菲普叔叔一个亲人了。”
“我已经向战神殿提出申请,明年三月,等我通过试炼成为正式骑士,就能把你从青林城带出来,这样你就能和我一起照顾菲普叔叔了。你的兄弟:林泽”。
写完装进信封,习惯性地举起手说:“菲普……”
没有人接信。
林泽这才想起菲普还在月神殿里面养伤,现在已经无法再替自己寄信。
林泽心中又是一阵思念和悲伤,拿起信封走出房间,把信交给大院门口的守卫武士。
回到房间,林泽收起悲伤,平静心情,开始继续修炼神术。
……
第二天,林泽依然是一个人吃饭,喂马,休息,修炼。
第三天,依然……
第四天,林泽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不少,吃完饭喂完马后,自己穿戴起盔甲披风,背上直刀铁弓,提上长剑长枪,牵着一匹战马走出了战神殿。
临近新年,战神殿外,路两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有个人一直盯着战神殿的大门口,看到林泽出来,悄悄地跟了上去。
林泽过了一条街道,人群中又有一个人装做顺路,也悄悄地跟在林泽后面。
两个跟踪的人,互相没有发现对方。
城门口,两个分别跟踪林泽的人,看到林泽出城后骑上战马,跑进了森林,就向城内的两个方向分别跑去。
城主府内,李守义正在府内的小训练场里,练习着剑术,头上已腾起热气,满头大汗。
听到有人要禀报时,接过扈从递过来的厚毛巾,擦干头上的汗,穿上灰色的狼皮袄,来到门口。
一个跟踪者轻声向他低声汇报着。
“他去城外森林里干什么?他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李守义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吩咐道:“来几个人,跟我一起跟上他,别让他一个人出事”。
李守义忽然又想到,接着吩咐道:“派人去月神殿,通知青叶神使,如果她有空,让她也带人跟过来”。
仆人答应一声出去,李守义转身进了房间,坐下开始吃饭。
不一会儿,隔壁院子里响起马嘶人喊声。
李守义吃完早饭,穿好盔甲装备后,来到城主府外。
等了一小会儿,青叶带着女扈从骑马赶到。
“走!”,李守义带头向城外冲去。
……
西山府城外的森林深处。
林泽骑着战马,一会儿急驰,一会儿缓行,手中挥着兵器不停地挥舞着。
一会儿用长剑,一会儿用直刀,一会儿用长枪,一会儿又取下黑铁弓搭箭远射。
时近中午,林泽已经满身大汗,战马脖子上也冒着热气。
林泽找到一个小溪,跳下战马,从马脖子下取出干粮和草料,又拿出水壶和水囊到小溪里打水,然后一人一马开始进餐。
突然,正在吃干粮的林泽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
林泽停止进食,侧耳仔细倾听,听到自己来的方向,远处有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或野兽踩在雪地上。
林泽连忙收起干粮和草料袋,骑上战马,手握长枪,眼睛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沙沙”声越来越大,骑在战马上目光锐利的林泽已经看到,树林中有几个身穿白色衣服的身形,在向他摸来。
林泽长枪收回,取下黑铁弓,抽出一支铁箭搭在弦上,瞄准来人的方向,大喊一声:“什么人?”
几个白衣人见已被林泽发现,互相对视一眼,突然一齐从白衣下来取来一张弩,瞄准林泽。
林泽大吃一惊,手指一松,铁箭射向一个白衣人,白衣人躲闪不及,惨叫一声倒地,肩膀中箭!
“嘣嘣嘣嘣……”,一阵密集弩弦声响,几支黑色的弩箭闪着蓝色的光芒,向林泽飞来,林泽翻身滚落马下。
战马狂嘶一声,身中数箭,痛苦地跳了几下,然后栽倒在地,中箭处流出黑色的血,转眼就死去:
弩箭上有毒!
白衣人们又抽出弩箭开始上弦,林泽连忙向背后跑去,左右晃着奔跑,不停地以大树做掩护。
“夺夺夺夺!”,几支弩箭擦着林泽的身体,射到大树上。
林泽面对着几张弩弓的射击,无法露出身形进行还击。
于是扔下黑铁弓,抽出直刀和长剑,迅速向后方飞奔,不时砍开挡在自己前面的树枝。
白衣人们紧追在后,轮流不停地射着弩箭,干扰着林泽的方向,减缓他的逃跑速度。
白衣人们的弩箭射完之后,又抽出长刀,不用花费时间瞄准,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经过一上午训练,体力下降的林泽,被他们迅速追上。
“当!”的一声,林泽右手挥动直刀,磕开一把劈来的长刀,那把长刀的刀刃上出现了一个缺口!
“当!”,林泽左手挥动长剑,格挡另一把长刀,“当啷”一声,不顺手的长剑被磕飞!
林泽连忙又翻身一滚,躲开另一把长刀,然后迅速站起来,继续向后逃跑。
“当!~当!~当!~”,树林里不断传来兵器的撞击声。
……
“当!”的一声,林泽右手中最后的直刀也被磕飞。
林泽在地上一滚,躲过另一把长刀,顺势从小腿处抽出短刀。
林泽背靠着一棵大树,筋疲力尽地大口喘着粗气,举着短刀,绝望地看着围上来的白衣人们。
“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呼!”的一声,一支粗大的铁箭呼啸着贴着一个白衣人,深深地扎进林泽身边的大树里,箭杆半截没入树干!
白衣人们吓了一跳,好猛好粗好大的铁箭!
齐齐转头,向大铁箭飞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李守义一马当先,举着大铁弓,又抽出一支大箭,高声喊着:
”林泽,坚持住!我们来了!”
“呼!”,又一支粗大的铁箭射来,擦着另一个白衣人,“咔擦”一声,射断一根粗大的树枝。
那个白衣人来不及反应,看着身边大树上的粗大铁箭,大吃一惊,跳到一旁,惊出一身冷汗。
李守义身后跟着五六匹战马,马背上的人手个个拿长剑直刀,紧紧跟在他身后,速度飞快,急驰而来。
林泽趁机捡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直刀,握在手中,心中充满了希望!
为首的白衣人见战马奔来的速度太快,自己人又没有办法马上解决掉林泽,无奈地大喊一声,带领白衣人向森林里撤退,转眼就消失在森林里的白色雪地里。
李守义来到林泽面前,跳下战马,把林泽从雪地上拉起来。
身后的青叶和扈从护卫们也跟着跳下马,围成一圈。
林泽丢下直刀,紧紧抓住李守义的前臂,激动地说:
“你们再晚来一步,就见不到我了!”
“你小子命大!”,李守义哈哈大笑,拍了拍林泽的后背。
林泽松开手,问起李守义怎么会找到自己。
原来李守义一直派人守在战神殿门口,怕林泽会出意外。接到林泽出城的消息后,叫上青叶一起出城追赶林泽。
刚过午时,他们顺着之前的马蹄印,找到林泽已经中毒死去的战马。
他们看到马身上和大树上钉着的带毒黑弩箭,才知道林泽遇到了危险。
他们急忙加快速度追了上来,正好看见林泽的直刀被磕飞,处于极度危险当中。
李守义情急之下,不顾自己差劲的箭术,拿出大铁弓射出两箭,吓住了白衣杀手们,让林泽有机会拿到直刀,有了坚持抵挡的机会。
“你还是要好好练习一下箭术!再偏一点儿,就射中我了!”,林泽有些后怕地笑着说。
青叶也忍不住笑出声。
李守义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地笑着说:
“这不是没射中嘛!回去我一定练!一定练!”
“走!早点回去吧!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有危险!”,青叶建议道。
林泽和李守义点点头。
李守义让一个护卫让出一匹战马给林泽,那个护卫则和另一个护卫共乘一骑。众人上马向回赶路。
一路上拾回掉落的长剑、黑铁弓和树上的弩箭,回到了死去的战马前。
林泽取回战马身上的长枪和干粮草料袋等,又把马鞍等马具摘下来,交给李守义的一个护卫,放在他的马背上。
一行人重新上马,不再停留,快速回到西山府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