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兼职结束,我忍不住给育才机构的领导打了电话,第一次没通,第二次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喂,你好,育才机构”。
“你好,我是C大外联部的粱夜雨,请问你们机构有意愿来学校办讲座吗”?我尽量保持温柔可亲的语气。
“这么晚了,我们机构现在很忙的,学生都正忙着考研呢”,对方透出了一丝不耐烦。
“不好意思,打扰了,但是明年准备考研,还有四六级的学生正在找培训机构,如果现在不提前预定,就会被其他机构抢先一步”,我装作有些惋惜。
对方犹豫了一下,说:“明天你来我们机构面谈吧”。
“好,明天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给我发信息,我就过去”,我也答应得爽快。
“嗯”,对方快速挂掉电话。
果然如甄静所说,目标利益和饥饿营销十分有效,第一次尝试就能直接相约见面说明对方意向很大。这说明我还有推销方面的天赋,但是现在还没谈成,不能先和甄静说,等成功了再给她一个惊喜,庆祝徒弟我出师了。
第二天上课,我频频关注手机,一条消息都没有,心里想是不是对方给忘了,我试探性的发了一条短信:您好,我是昨晚跟你谈C大讲座的粱夜雨,请问今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找你。
结果到了中午也没给回信,我和米悠、王美贺在食堂吃饭,她们见我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好奇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昨晚还高高兴兴的回来”。
“我找了个赞助,在等回信呢”,甄静说这种商谈,时间上一定不能拖,要越快越好。
“哇,你可以呀,这么快都能拉赞助了”,王美贺一脸惊讶加佩服。
“那是,跟你们透露一个可靠的绝密消息,下学期有歌友会,请的都是校外歌手,有可能是明星哦”?我得意地显摆终于也有你们不知道的八卦消息了。
“切,这算什么绝密,这是C大的传统,每年都有的,我记得去年请到了逃跑计划,全校集体演唱《夜空中最亮的星》,可惜那会儿我还没毕业”,米悠鄙视的看着我,跟她比八卦的水平我还差得远呢。
“真的吗?逃跑计划都请到了,那下学期会不会阵容更强大”?我关注点成功被明星吸引了。
“得看学校能出多少钱咯”?她们用期待的眼神往我身上瞧。
“我努力,我这就打电话”,这种诱惑力刺激了我无限的活力。
我放下手中的餐具,直接给育才机构打电话,“你好,我是C大的粱夜雨,昨晚跟你联系过,我们约好今天见面聊的,不知道你下午有空吗”?
“不好意思啊,今天一忙我又给忘了,这样吧,你下午晚点过来,我正好有空”,对方语气明显比昨天和蔼了很多。
“没问题,我稍后就过去找你”,我高兴地瞅着她俩。
“你到前台说找张总,他们就知道了”。
“好,谢谢张总”。我恨不得双手握住手机,隔空给他鞠躬。
“成了,我下午过去面谈,希望能尽快定下来,如果讲座效果好的话,我们还可以办第二场,第三场,赞助费就会越来越多”,我已经想到数钱数到手软,开心到飞起了。
“你先把第一场谈下来吧,劝你不要抱过高的期望,以免摔下来的时候太疼了”,米悠难得理性的提醒我,王美贺也赞同的点头。
“你们就不能多鼓励我吗?我觉得我现在可有成就感了”,她们把我从沉浸在数着钱看着明星的快乐里无情的拉出来。
“不是得提前跟你预防一下嘛,看对方也这么积极,到时候办讲座,我们都去听听”,米悠补充道。
我双手抱拳,“那就先谢谢你们捧场了”。
下午,C城刮起凛冽的寒风,预示着真正的冬天正式到来。我从公交换到地铁,再是走路,终于到了位于商住两用楼的育才教育培训机构,前台是个娇小可爱的软妹子,见到我就热情地往屋里迎。
“张总的办公室在里间,你想喝茶、饮料,还是热水”?娃娃音的声线让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热水就行”,我脱掉外面的大衣,露出里面的小西装和一步裙,颇有一点职场女性的风范。
前台小姐姐帮忙打开张总办公室的门,我踩着高跟鞋勉强走到客人位置的沙发边上,她就关上门自己先离开了。
“你就是粱同学吧,我是育才教育的张总,负责市场部”,他扶了扶金边眼镜,主动向我伸手。
我赶紧放下大衣,握住张总的手,“张总,你好,我是C大外联部的粱夜雨,感谢你抽出时间来见我”。
“哎哟,C大离我们公司挺远的吧,你过来辛苦了,我们正打算在你们学校附近开个分部呢”,他说着,正好前台小姐姐给我送来了热水,瞧我的眼神多了分好奇。
我捧着水杯,试图借助水温温暖我紧张冰掉的双手,“现在交通方便,我过来还挺快的,但是如果你们能在C大附近开分部会更好,我们大学里有一万多名学生,资源很多的”。
张总被我提到的一万多名学生颇感兴趣,一直追问我有哪些专业,学校都怎么分布的,今年的招生情况,每当我想提起讲座的事,他就岔开话题。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特别快,直到路灯亮起,晚高峰来临,我们的谈话都没有进入正题,我心里变得焦急起来。
“聊了这么久,你是不是饿了?今晚我一定要请你吃饭,以后我们和贵校合作就要多依仗你了”,张总披上他的貂皮大衣,热情地邀请我。
“不用了吧,我还要回学校呢”,虽然我确实饿了,但想到今天谈话没什么实质性进展,就不好意思吃别人的饭。
“等会我开车送你回去,现在晚高峰,你回去多不方便呀,还不如留下来吃顿饭呢”,说着他已经引领我到电梯口,正好碰上下班的前台,她看我的眼神变为担忧,但还是选择了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