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三小姐倒地,陶昌吃了一惊,她是不是有什么病,比如高血压,心脏病?
施三小姐倒在地上形象全无,裙子都揉到了腰间走光程度尺度太大了。陶昌都不敢看对方身体一眼。
陶昌不知道这女孩子是谁家的,反正他没看到过,草棚镇也就这么大一块,几乎人人都认识,説不出名字但起码知道就是住镇上的。而草棚镇也从来没有过这样洋气女孩,陶昌估计她应该东方都市来这儿旅游的。
陶昌不知不觉总把情景放在后世考量。这里这时代还没有旅游这词。
陶昌正考虑要不要抱她起来给她掐人中。犹豫时施三小姐醒来了。其实她晕阙度很轻是太激动晕倒的。
那个时代就是东方都市人可能一万人中知道茶花女、小仲马的人,能不能有一人都让人怀疑。可突然一个偏僻乡下从没有上过一天学的小子,脱口而出跟你説茶花女、小仲马这样的话,听到这话的恰恰正在上学正在看这本书的女孩子,不震惊才是不正常。而这女孩又正崇拜着面前这男孩子,这不晕一晕真是没天理了。
施三小姐看着陶昌傻乎乎地看着她,竟然不拉她起来,嗔怒道:“快扶我起来。”
陶昌看她一眼,再不抓紧时间捕虾摸蟹,柴表舅、蒋伯伯中午下酒菜就黄了。再説了这女孩子好象要缠住自己意思。
陶昌説一声“我有急事要办,拜拜”。拔脚跑了个无影无踪。
施三小姐先傻呆了,他竟然脱口而出用英文跟我再见?然后她眼泪就掉了下来,你个小王八蛋,本小姐在学校里多少男同学想追我呢,要是让他们拉我手,高兴得三天不吃饭都不会觉得饿。我主动让你扶我起来,这扶和拉手不一样的,好不好,你竟然跑了。
施三小姐咬咬牙站了起来,哼道:“你想逃,没门”。随后一脸迷茫,这小子怎么识得字还对欧洲文学很熟悉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难道是做梦?
柴老头和蒋老头喝着茶説着话,看到陶昌出去了一个小时还回来,説道:“这孩子会不会真去摸蟹捉虾了吧?”
蒋老头笑道:“我想是的,这孩子説要做的事,不会轻易放弃。”
柴老头无奈地道:“我是看到他太苦太累了,他这跟四个恶人斗估计快脱力了,所以让他休息。再説了这蟹啊虾的什么时候都能吃。想吃很方便的。”
蒋老头笑道:“那不一定啊,等你看到他拿回来东西,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柴老头看着蒋老头,一副你什么意思的意思。陶昌正好回来了,直接就去了厨房。蒋老头高深莫测样説道:“我和你去看看他都弄回什么了。”
柴老头想老蒋头脑袋肯定被东阴沙潮水泡坏了,这西河里除了鱼、虾和蟹,还能有什么东西?还要去看看?
陶昌到了厨房就把蟹、虾和鱼倒进大木盆进行清洗。芦花过来帮忙一看惊道:“哥这是什么地方捕来的,这比蟹王还大啊。”
陶昌正示意芦花小声点,柴老头和蒋老头进了厨房,蒋老头老神在在地道:“嗯,还算看得过去,比起东阴沙还是差了些。”
柴老头看着大木盆里八只老毛蟹,每只有斤把重,三十几只老时虾每只三两以上,两条扁鱼各约一斤半重左右,这是扁鱼最鲜嫩肉细体量。
柴老头也是吃过这么大老毛蟹,老时虾,但只是吃过一次只有一只。江海岛遍地是水面鱼虾随手捕捞,只是这么大极品蟹和虾也是少见,价格极贵。有时候也买不到。
柴老头惊奇陶昌一下捉了八只全是一斤以上大毛蟹,三十多只老时虾全有三两以上,现在正是重阳时节蟹黄满壳虾鱼肥时,这些东西很能卖些钱。
柴老头问陶昌:“这那里捕来的?”
陶昌:“西河里捕捉来的。”
柴老头:“就这出去一会捕捉的?”
柴老头不信陶昌出去一会就捕捉到这么多好东西。出去个把小时扣除路上时间,下河顶多半小时。而且,下河捕鱼捉虾摸蟹人通常半天也捉不到一只超过八两老毛蟹,一次能够摸到一只都算运气好到爆棚。陶昌一下子就逮了八只蟹王级以上,这些时虾更邪门,别説你徒手下河摸就是用网忙半天也不可能清一色捕捉到这么时虾。
陶昌回道:“是啊,我没走远就西河南头那片芦苇多的河段捕捉的。”
柴老头真的无语了,这又想起蒋老头説什么东阴沙的话,就看向蒋老头。蒋老头长期一个人在东阴沙没人説话,现在袋里有钱心情爽,象要把以前憋在肚里的话全吐出,便向柴老头説了东阴沙上捕捉大江口鲤鱼,籽鱼、成了精的老毛蟹等等,反正除了跟海盗搏杀不能説外全説了。
柴老头听得血压升高,蒋老头説得口水飞溅。柴老头听了甚至有错觉,好象蒋老头比陶昌更厉害,要是蒋老头下水捕捉回来的鱼虾品级一定更高。
陶昌急着要送妹妹到姑妈,他吃了一碗饭先回家看看,拿兄妹俩换洗衣服。
陶昌进家里一看,草屋东西厢床铺上都是湿的,前几天下雨草屋漏雨,兄妹俩都不在没法晒。鸡鸭还都在,鸭是养在自家宅沟里,反正自己找小鱼小虾吃饿不着,鸡把屋前菜地菜吃光了,连几个香瓜都被鸡弄出了洞把里面瓜籽全吃了。
这些陶昌现在不当回事。他先是在灶屋挖了洞埋好90块光洋,这时代有金银一般埋在地下安全。身上留了10个大洋准备给姑妈。
陶昌想到姑妈心里就暖暖地,父母去世后兄妹俩穿的衣服、鞋子全是姑妈做的,冬天来临时,姑妈先把兄妹俩暖鞋和棉衣做好,才给自己儿女做。宰了鸡杀了鸭做好了跑几十里路给兄妹俩送来-----
陶昌亲戚不至姑妈一个人,还有叔叔、舅舅,但就是姑妈把兄妹俩放心上,甚至放在最重要位置。陶昌想,自己要是有出息了,一定让姑妈过上好日子,让她享福。
陶昌收拾了妹妹去姑妈家住必需换洗衣服,回到柴云龙小铺,带着芦花往姑妈家而去。
陶昌姑妈家离草棚镇三十多里路,放在后世车子最多三十分钟就到,现在却是走三个多小时才能到。所以得抓紧走。
陶昌姑妈陶芳还不知道陶昌兄妹出了大事,看到侄儿侄女来了,拉着看了好一会才抹着眼泪放了手。
陶芳老公陈永强说道:“别总是抹眼泪,让孩子跟着伤心。”
陶昌对姑爹陈永强很有感情,陶昌父母去世时,兄妹俩还小,陶昌叔叔就说陶昌家六亩地他出钱买下来,说陶昌还做不来农活,荒芜了太可惜了。想乘机占了陶昌家地。
陈永强当即把这话挡了回去。他说这地是孩子长大了安身立命的根底,不能卖。其后这田几年来都是陈永强种,收上了稻谷碾好,给陶昌兄妹俩放好,这才有了陶昌兄妹俩从没有饿过饭的日子,这两年陶昌兄妹俩完全能够种田了,陈永强才放了心来得少了。
陶芳收了眼泪准备宰鸡杀鸭,让侄儿侄女好好吃一顿。陶芳家其实不富,鸡、鸭也是很宝贵的,下了蛋拿出去卖了换钱,油盐酱醋穿衣零用全靠鸡屁股鸭屁股里来的。
陶昌说:“寄爷,就不要杀鸡宰鸭了,随便吃点就行。”寄爷是江海人对姑妈称呼。
陶芳听了定定看着陶昌,侄儿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好象突然长大了,而且不是长大了一点点。
陶芳也不是侄儿侄女每次一来就要杀鸡吃,只因为这一年来陶突然长大了,家里事不用她去事事操心。而且,这兄妹俩这一年中竟然没来过,这才杀鸡给兄妹俩人吃,想给他们补补身体。
陶昌看到姑妈去捉鸡蛋,知道劝不了。拿出十块大洋放到陶芳手中说道:“这钱你拿着补贴家用,别活得太苦了。”
陶芳一看是十块大洋,吓坏了。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拥有过一块大洋,别说十块了。陶芳厉声说道:“小昌,我陶家虽穷却也从来不偷不抢,这大洋那来的你说清楚。”
陶昌没想到姑妈这么紧张,心道,幸亏我只拿出来十个大洋,要是把一百个大洋全拿出来给姑妈看,姑妈该不会直接昏倒吧。陶昌说道:“我自己挣来的,你放心吧!”
陶芳怎会相信,伤心地道:“小昌,你能不能挣到大洋,我能不知道吗,你,这光洋那里来的现在就还到那里去。”
陶昌不知道怎么解释,説是海盗自愿送的,姑妈更不相信。只好一个劲地道:“大洋真的是我自己挣的。”
陶芳生气了,说:“你走吧,就算我从来没有过你这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