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雪后围猎 上

鹅毛般的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宝根心里这个急呀！雪下的太久对他来说可不是很好的事，因为大雪下的太久会封住山道，积雪厚不利于捕猎不说，更重要的是一些小动物往往会被冻死，那样捕获到的猎物就更少了，每年冬季捕猎是他们一年食物的大半来源，这会雪一连下几天，大半年的食物可能就泡汤了怎么不让人着急呢？只见他跺着脚在屋内不停的来回走着，还每隔一段时间到外面探头查看一下雪停没！

小山村披上了素白的银装，平地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四周的山坡、山谷、山顶更是白茫茫一片，远远看去分不清山与山的界线，好像溶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整体。山上的树木在雪片的覆盖下形状各异，成为了一道美丽的雪景，村中的小孩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些形状各异的雪树发出咯咯的笑声，给沉默的山村增添了不少生气，小溪上已经看不到溪水，连村口的洪泽湖面上都结了一层薄冰。

洪泽湖，就是让山泥封住村路而形成的湖，七十几岁的老村长（徐氏族长）徐长富在湖形成以后就给湖起了这个名字，喻意洪水带来的福泽，洪泽湖形成时，原本只有一二亩大小，后来为了不使湖水漫到村里淹到房屋，老村长带着村里的小伙子，在村民住的这方筑了一条水堤，这样水越积越多，湖面也渐渐的宽大起来，只待来年在湖堤上开几道口子，就可以引水灌溉田地了，那以后到干涸的季节，就不用去挑那本就不多的溪水浇田了，粮食肯定也会收的多些！福泽村民呀！

成宇在爹的脚步声中醒来，在这里没有时钟和手表，也不知道是几点了，屋内光线很亮，他刚坐起身子，就听到堂屋传来爹的叫声：“终于停了，哈哈，这回粮食不用愁了！”不一会就听到有脚步声在房外响起。成宇侧眼就看到爹进入了房间，满是笑容的宝根，走到成宇身前对他说道：“宇儿呀，这回山上的猎物肯定冻的差不多了，爹现在去把村里的大伙叫起来，一起上山打猎，等我回来，就有好东西给你补身子了，外面很冷，你就坐在床上不要起来！对了腿还很痛吧，等会我叫你娘把药酒拿来再给你上点药，多擦几次活活血！”

“爹，我没事，你先去忙吧，天气寒冷你多穿件衣服，山路滑路上你要多加小心哦！”听到爹的关心，成宇很感动的回答。

“放心，爹这身上的兽皮大衣暖和着呢，再说，这山道咱可是走了十几年了，那个地方有块石头不知道，没事，你就放心在家养伤！”说完宝根便走出房间去准备弓箭、腰刀和捕猎的用具去了。

等一切准备停当后，宝根跟妻子交代了几句，便到村里各户叫人打猎去了。石岭小村近七十口人，打猎的有一多半，除了年老的妇女和小孩外，几乎人人都会打猎，原本徐家是一个大户，打猎的人少，但迁徙到这里后，由于收成不高，又要向官府交粮，所以打猎成了他们生活的主要来源，再加上原本村里住的两户猎人，在他们的教导下，小伙子、姑娘们都学会了打猎，只是姑娘们一般只布布套子捕一捕兔子什么的，在每年秋冬的捕猎中，她们只是最后运输的帮手，真正打猎靠的还是年老的猎手和小伙子们。

约么一柱香时间，各家各户的人都准备停当，共五十来人，大伙聚在老村长家门口，只见老村长右手摸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对大伙说道：“今年，雪下的很大，山里的猎物肯定不少，但山道也更难走，所以捕猎主要就由年轻人去，上了五十的和姑娘们就负责在后面收拾猎物吧！捕猎就由宝根主要负责！准备停当了就出发吧！我们在家等你们的好消息！”

“老村长，你就放心吧，有这么多人，一定会捕到很多的，你就安心的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大伙说是不是呀！”宝根走到了老村长跟前说道。

“是呀！是呀！”宝根身后传来大伙兴奋的叫声。

“那我们走吧！”过了一会，宝根招呼大伙上山，一行人带着捕猎的用具浩浩荡荡的向山里进发！

来到十几里外的山里，发现不少野物的足迹，但都是些小动物，兔子、野鸡、麂子什么的，宝根吩咐大伙，每几人一组，分开捕猎，年老的和姑娘们就守在谷口张开网子拦截。雪地里的兔子、山鸡早已冻的不行，此时在小伙子们的追赶下那里还跑的动、飞的起？不一会就有许多兔子、山鸡让大伙给捉住了，老人们用带来的绳索把猎物的腿牢牢的捆扎好交给姑娘们看好。

“这有一只麂子！快拦住它，哈哈”忽然山坡东面的孙得胜大声的喊道。听到声音守在谷口的老人和姑娘们纷纷站起身来，拿着网子一齐往谷里拦截。正在追赶兔子的小伙子们一个劲的往麂子方向追去，见到四面都是人，麂子好像是吓着了，劲直往谷口冲来，不一会便给守在谷口的姑娘们用网子给网住了，她们看着自己捕获的大动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几个老猎人赶快跑过去按住麂子，用绳索套住。

几过时辰过去了，这座小山也捕的差不多了，除了没有捉到猛兽外，大伙倒是捕到了许多，看着堆在姑娘、老人们跟前的猎物大伙心里甜滋滋的，看了看天色，宝根吩咐二个小伙子和一部分老人、姑娘们把猎物送回村里，便带着余下的人往另一座山走去。

其实这种捕猎方法，只是面对那些小动物和对人没有伤害的动物的，俗语叫做围捕，如果面对的是猛兽就得用弓箭和枪、刀去捕了叫做围猎。围猎老人和姑娘是不能守在谷口的，主要是他们身体的原因跑不快容易让猛兽袭击，还有就是他们要看守猎物，大伙体力消耗过时猎物得由他们先运回。

“要是再下几天雪，这山里的动物怕是要死上一半，还好这雪停的及时，哈哈”看着送猎物远去的老人和姑娘们的背影宝根高兴的同堂弟徐宝柱说道。

“是呀，哥，这大家伙都藏在洞里吧，看这山这么大，咱只捉到这些小的，咋就没有几只大的喃？”宝柱笑着回道。

“柱子呀，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学到呀，一进山就得看脚印，你小子这记性咋长的，只知道打兔子、山鸡？浑呀！”宝根笑骂道。见宝柱眼眨了几下把头低了下来，宝根接着又说道：“这猛兽，没有几里的山域是养不活的，再说猛兽虽大，但咱们猎起来得花不少力气，一不小心还得送命，现在不说这山里没有猛兽，就是有咱也不能去捕，这是师傅交代的。”

“那咱也得猎点大家伙呀，这小动物还不够两口吃的。”宝柱抬起头来说道。

“我看咱们这次老虎、豹子捕不到，这野猪、野牛总可以猎到几只吧，哈哈！”走了几步宝根便指着雪地里的脚印笑着对宝柱说道。

见到有大猎物，大伙很高兴，在宝根和几位老猎人的安排下，开始了围猎，樊小虎带着十来个人把装有刀的门板抬到了山谷出口堵住，并砍了几棵树一些放在前面挡住动物的视线，一些放在身后做障碍，小伙子们便沿着两边的山道，从山岭、山侧去驱赶猎物，不一会大大小小的四、五头野牛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一看到这么多头，大家更是兴奋，宝根叫宝柱和孙得胜分别带着七八个人到山两侧看住，防止它们从山侧跑掉，自己带着十来人拿着弓箭和腰刀从山岭往下围去。看到四周的人群，野牛开始骚动，只见一头高大的黑色公牛长着两只弯角，仰头大叫了几声便带着牛群往谷口冲了过来。宝根高声叫着：“牛群来了，大伙守好了”便带着十几个人一起往牛群射箭，左右两侧的宝柱和孙得胜带着人拿着长枪也一齐往中间冲了过来，山谷中除了十来棵小树外，在雪的掩盖下看不到其它植物，牛群发了狂一样往谷口冲，跑的慢的小牛已经被宝根他们用箭射中受伤了，宝柱带几人冲上去就按住了二头，用绳索捆住四蹄后，又往谷中围过来，一阵箭雨过去，余下的三头大牛除了公牛没有受伤外其它二只都挂了彩，这时牛看到了前面谷口埋伏的人们，高声叫了几声转过身去准备往后冲，见到这情形，宝根、宝柱、孙得胜、樊小虎知道牛要发狠了，现在得把领头的公牛杀了才能把牛群全部猎到，否则这公牛发起狂来可不得了，光看刚才这么多的箭都没有射中就知道这公牛肯定以前让人猎过。

宝根大叫了一声：“把网子拿出来，柱子，得胜你们一定要把两侧守住，不要让这公牛跑了，它可是只大家伙；小虎，你留几个人守住，带几人拿枪准备一会大伙用枪和刀一齐往牛身上招呼。”

听到宝根的吩咐，大伙纷纷准备，只见四面网拉起，上面有六七个拿刀的，左、右、下三面各有五六个拿着长枪的大汉注视着中间的猎物。

“冲呀！”宝根吼了一声，四面网缓缓的往中间收缩，二十多个壮汉拿着刀、枪往中间牛群冲去，一阵砍、剌，公牛身上中了几枪，另外二头已经严重受伤，眼看就要倒下了，公牛，怒吼了一声，睁着血红的眼睛，往人群中冲来，牛是想报复了，大伙心里都知道，此时另外两头牛已经倒地不起。

“快退出网圈，准备射箭！”宝根大声喊道。便往一边闪开，退出圈，这时四周守着的人都冲了出来，有的拿枪、有的拿刀、有的拿弓一齐往谷中围来，四面网子加快速度一下往公牛身上网去，而此时空中的箭不断的往公牛身上射去。看着公牛就快让网给网住了宝根大声叫了一声：“停止射箭，用枪剌死它！”转眼间几十支长枪插到了公牛的体内，公牛大吼了几声，倒地挣扎了几下便死去！

看到公牛死去，大伙都高兴的笑了起来，便一齐往三头死牛处涌来，有几个人去抬那二头受伤的小牛，一看那三头牛，最大的公牛身体庞大，有千斤以上，另两头也有几百斤，宝根安排几个小伙子和老人把牛给切开，便带着其他人继续围猎去了，又过了一二个时辰，又猎了几头野猪和许多小野物，眼看天色不早，便叫大伙背上猎物回家，几个高大壮实的大汉抬着两头受伤的野牛，其他每人都背有猎物，三头大牛被切成小块分开来背着，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往回走去，天渐渐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