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伽罗抱着那张大弓,坐在了陈晓的对面,看着摇曳着的篝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唔,我刚刚怎么了,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陈晓刚刚醒来,脑袋还是空荡荡的,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毯子之后,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月皎皎,已是夜暮时分。
“你用力过度了,身体承受不住那么强烈的剑气,所以脱力昏了过去”伽罗把弓放在一边,莲步轻移走到陈晓身前,伸手抚摸上了他的额头,“嗯,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陈晓脸颊微微一红,只觉得额头上有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渗入全身,非常的舒服。
片刻之后,伽罗收回了手掌,回到那张弓的旁边坐了下来,明亮的双眼直视着陈晓,“现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那股剑气,到底是来自何人?”
陈晓目光躲闪了一下,回应道“没问题,是剑仙李白”
伽罗似乎并不意外,“果然是他,天下用剑高手中,能将剑气淬炼得如此纯净,而又锋锐无双,挡者披靡的,也只有他了吧,那么,你是他的弟子?”
陈晓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机缘巧合下才得到李白的一些剑气的,而且用一点少一点,现在已经连一半都不够了”
伽罗点点头,“这应该也算是你的机缘,不然你的年纪轻轻,根本不可能将体魄练到这么惊人的地步,而且体内没有任何能量的存在,正是再好不过的苗子,不过这么纯粹的剑气会排斥其它能量,当你把剑气都用完的那一天,就是你正式开始修行的时候”
陈晓眼前一亮,别人的东西就算是再强也不是自己的,自己也可以不用依靠别人的力量就能成为强者了么,“那伽罗姐姐能教我吗?”
伽罗愣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伽罗姐姐啊,你的年纪比我大一些,而且温柔体贴,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
伽罗神色黯然,如果自己母亲没有去世的话,自己的弟弟应该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不要这么叫了,我不是你姐姐,你也不是我弟弟”
“我不,伽罗姐姐不教我的话,我就一直这么叫下去”
“算了,随便你,我教不了你,我的道路并不适合你,千窟城虽然有很多藏书,帮助你踏入感应之境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但是,你是想成为独当一面的当世强者,还是,仅仅只是想拥有自保之力?”
要是成为不了强者的话,应该就回不去了吧,陈晓坚定的回答道,“我想成为像李白那样的强者,不,比他还要更强!”
伽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后抬头看向了满天的繁星,似乎是在憧憬着什么,“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个世间唯一能够教你的,就只有传说中由三贤者所创立的稷下学院,那里的书籍比以藏书而闻名的千窟城还要更多,三贤者更是机关,魔道,武道之中的大宗师,虽然他们可能不是最强的,但是他们在自己的道路上是造诣最深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境界,他们也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出手过了,也许人世间的争斗在他们看来已经毫无意义,那里也是天才汇聚的地方,天才与天才之间,总能碰撞出奇迹的火花,大陆上有名的强者大都去过那里,也许只是游览,也许只是旁听,他们总能感悟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从而踏出闻名天下的那一步,传闻中剑仙李白也曾在那里饮酒赋诗,与三贤者当面对谈过,如果不是因为要守护千窟城的话,我也想亲眼去见识一下”
陈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稷下学院啊,确实是很传奇的地方,在自己穿越之前,就曾憧憬过里面无拘无束,尽情展现才华的生活,不过看样子伽罗姐姐也真的很想去看看呢,很难得看她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啊,她对我这么好,我也应该投桃报李才对,不过千窟城如果没有她的守护的话,恐怕转眼就被魔种或者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入侵了,这该怎么办呢?
就在陈晓皱眉思索着的时候,他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坐在他对面的伽罗眉头一挑,虽然有一块面纱的遮挡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但是她应该也笑了才对,“你应该也饿了一天了吧,之前还那么激烈的战斗,来吃点东西吧,这是我们千窟城的特产噢”,说着伽罗拿着一块黄色的饼干递了过来。
这么小的一块饼干,够吃吗?陈晓伸手接过来之后才发现,这块饼干上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的小洞,“这是……”,没等陈晓道出自己的疑惑,伽罗就开口说道,“那些小洞象征着千窟城中上千洞窟的藏书,你吃一下就知道了”
陈晓一口咬下去,只觉得回味甘甜,那些小洞中都藏着一种独特的馅料,让人感觉甜而不腻,而且随着饼干吞入了腹中,一股暖流从小腹中升起,饥饿的感觉顿时消去了很多。
伽罗以略带自豪的神情讲述着,“这是相传在上古时代,某个给军队做面点的高人流传下来的秘法,军队中的粮食需求高营养和易携带,其时战火纷飞,战乱频发,某位野心家抓住了这位高人,命令他在三月之内给自己的部队研究出一种能填饱肚子,而又便于携带的食物,那位高人苦思冥想了三月之后,就开发出了这样的一种秘法,虽然他的名字已经不可考了,但是这种秘法却随着书籍而流传了下来,被千窟城的某个大学士研究出来,并找到了对应的上古时代的材料后,就重现了这一技艺,这块饼干也因此被叫做千窟饼而名扬天下。”
伽罗还想说些什么,而陈晓却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伽罗无可奈何的瞪了陈晓一眼,“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啊,好好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她拾起了之前被陈晓掀开的毯子,又给他盖了回去。
顿时,夜晚又宁静了下来,只余那均匀的呼吸声,和那一声声的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