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呢?”玄婴指指毕鸰:“她的战力有我强吗?”
“你怎知没有?”螭吻反问。
“当真?”玄婴间螭吻笃定的模样已经相信。
“……”毕鸰默默地摸了摸鼻子,她是破坏力大,要不怎么会五千年前闯祸连烧人类数座城池山脉,造成死伤无数。
但是被人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说她的战斗力强,难免还是有些尴尬,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
“既然这样,那便算了。”玄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酒楼。
毕鸰看着玄婴离开,有些纳闷,继而神色认真地看着螭吻。
“你到底瞒了什么事?”
螭吻眸光微闪,看向毕鸰,神色坦然:“我承认,我是有事瞒着你。”
果然如此,毕鸰这下心中愈发明了,她就知道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自愿陪她来这地方。
“你隐瞒的,是接机故意随我一同前来荒芜之地的事?”
“聪慧。”螭吻神色赞扬。
“为何目的?”毕鸰不解。
“和你一样。”螭吻笑道。“我本便是要来此地寻一东西,恰巧遇上了你,便想着带你一程。”
“你大可告诉我方位,我自己来便可。”毕鸰明白他没说具体。
是啊!螭吻一想也是,他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就想着带她一起了呢?
“具体何事,你自会知道。”螭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会一直跟随在你身边。”
“哦。”毕鸰也不追问,他既然这样说,那这事必然跟她要找的地方有关联。
“那方才的人类呢?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螭吻见毕鸰不再追问,神色轻松不少:“那人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他实力还不算太差,到时我便不阻拦罢了。”
毕鸰:“……”那你方才把人家气走算是个什么事?
两人算是在客栈暂时落脚,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充足。
毕鸰和螭吻各自有一个能装下许多东西的储物袋,能藏的东西倒还挺多,两人不缺钱花,螭吻大方地给自己和毕鸰买了足足能吃一年的粮食,不光干粮,连一些新鲜的瓜果都有不少,还有一些花骨朵儿喜欢吃的食物。
两人歇了一晚便出发准备那荒芜之地。
刚出城门,就见玄婴已经收拾好一个巨大的袋子背在身上等候多时。
“你们可算是出来了。”玄婴脸上丝毫不见昨日离开的郁色,温温润润地跟毕鸰与螭吻打招呼,竭力保持衣服偏偏君子做派,只是背上背的大物件实在有损形象。
“玄婴公子。”毕鸰被玄婴后背的大袋东西惊吓到:“为何不用储物袋?”
“那是何物?”玄婴疑惑,见毕鸰二人除了衣物和一只老鼠什么也没带:“尔等为何两手空空?”
“你竟是不知?”毕鸰看向一旁的螭吻。
“难道人类没有储物袋这样的东西嘛?”
“没有。”螭吻一见到玄婴就安静下来,惜字如金。
“那既然这样,玄婴公子若不嫌弃便把东西放我这吧,我帮你保管。”毕鸰有些同情。
“好啊。”玄婴十分开心。
“不可。”螭吻反对,这女人怎的对一个刚见了两次面的陌生男人如此热情,心里不爽的拿过玄婴背上的袋子。“放我这就好。”
“咦……”玄婴这下惊讶了,任由螭吻拿走自己的东西,寻思着这人莫不是转了性子,竟然对自己和善了起来。
毕鸰见状也无话可说,她本就是好心,如今有人替她做了她也高兴,心想看来这两人感情还是不错的。
三人一鼠结伴而行,终于在半天之后到了传说中的荒芜之地。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沙石,毕鸰沉默了。
放眼望去,前方只有数不尽的沙子,依稀可见几株矮小干枯的草枝,天地相连,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孤寂。
“此地便是……”毕鸰不敢置信,她爹娘来这里是为何故?
“嗯……”螭吻慢半拍地接了句。
三人间的气氛猛的有些压抑,这地方绿植稀疏,水源一定匮乏,一般人走进去肯定很难活下来,毕鸰感叹,之前她还奇怪螭吻为何准备巨多物资,现在明白了。
她们不似凡人,有储物袋随身,又有一身神力,面对这样的沙漠自是轻松不少。
玄婴这下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神色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景色,心中愈发坚定。
花骨朵依旧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无谓模样,自顾自地啃着一枚娇艳欲滴的小红果子,全然不管此是何地。
三人一鼠这便进入了这片危机四伏的荒芜之地。
几人在这无边无际的沙漠足足走了十来是,确实什么生物也没瞧见,有这满地黄沙和零星枯草,沙漠昼夜温差极大,好在毕鸰和螭吻是神,不怕冷热,花骨朵儿本就不是平常鼠药,不受冷热所扰,但玄婴身为一个人类可就惨了。
白天这荒芜之地炎热干燥至极,夜晚又冷得如同冰窖,纵然是有一身修为傍身,他也免不狼狈不堪。
眼见自己越来越憔悴,毕鸰二人和一鼠却像是来观光的游客一般,该吃吃该喝喝,除了环境有些无聊,竟过得分外滋润。
玄婴心中多有不平,也明白自己身为一个人类真的是个拖累,心中抑郁不止却从未想过离去。
“喝点水。”毕鸰看不下去了,玄婴一介人类能有这般坚定的内心,实在叫人有些钦佩。
“不了。”玄婴回道:“我还能坚持。”
“喝。”螭吻并不是一个无情之人,他与玄婴也算有些交情,眼下看见他的坚韧,多日来散漫的神色也有些坚定。
“哦。”玄婴呐呐地结果水壶,他对螭吻多少有些敬畏,虽然他自己不承认。
这夜,毕鸰等人一如既往乘着夜色睡在扎好的帐篷里,突然,一声尖锐的吱吱声响起,惊醒众人。
毕鸰睁开眼爬出帐篷,就见花骨朵儿极有精神地扭动着它那又大了一圈的胖身体,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
“吱吱吱,吱吱。”
毕鸰不解其意,这时螭吻不耐烦地一把掀开布门:“何事。”
“吱吱吱。”
花骨朵儿又是一阵吱吱,可惜不会说话的它表达地很是费劲。
好在螭吻听懂了。
“真的?”螭吻皱眉。
“发生了何事?”玄婴这才慢悠悠地裹着一床大棉被从帐篷里钻出来,顿时别帐篷外更甚的冷气激得狠狠地大了个寒战。
毕鸰亦是疑惑地看着螭吻。
“这觉怕是睡不成了,走。”吃螭吻也不废话,率先收起了帐篷。
见此,毕鸰二人也不废话,三人快速地收好帐篷。
花骨朵儿一路吱吱吱的带着三人跑了一阵,毕鸰眼见着前方逐渐出现一处湖泊。
三人一鼠在湖泊前停了下来。
“果然在这。”玄婴道。
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毕鸰仔细观察了一番这处湖泊,发现这看上去就是一处再正常不过的湖泊。
“不然。”螭吻看出毕鸰内心想法。
“寻常沙漠湖泊旁无不是生机勃勃,绿意盎然,你再看这。”
这里?毕鸰环顾四周,发现这有着湖泊存在的沙漠周围竟是连一点绿色都看不见,放眼望去,一片焦黄。
“怎么会?”毕鸰见此,心中隐约有些明白,她的爹娘应该也是找到过这处湖泊吧。
“这便是我们来的目的。”螭吻道。
“目的?”毕鸰不太明白。
“传闻,这荒芜之地有一处泉眼,无具体方位,非机缘巧合不可遇见。”玄婴为毕鸰解惑。
“吱吱吱。”
花骨朵儿这下有得意,这莫大的机缘可是它找到的。
“你的爹娘,应该是进入了这里。”螭吻总结。
“什么意思,莫非这湖泊地下另有天地?”毕鸰问。
“嗯。”螭吻点头。
“传闻这湖泊吃人,我便是为此而来。”玄婴这时插嘴。
“那我们是要下去看看嘛?”毕鸰看着螭吻。
“一起吗?”螭吻问。
“当然。”
“那走吧。”玄婴不甘落后。
螭吻一把抓起花骨朵儿肥胖的身体,把它塞回袋子里。
三人一起跳入水中。
毕鸰一入水酒感觉湖底有一股吸力,硬生生的将她吸力过去,她本想镇定的使用自己的法力减轻这股吸力的作用,好看清这湖底,却发现更本使不出来。
她费力地睁着眼睛寻找另外两人,见前边不远处有一彩衣翻动,寻思着应该是螭吻,连忙竭力抓了上去。
螭吻这时正巧发现用不了法力,想借着巧力缓解吸力,就被一只手用力抓住了脚踝。
他只得费力地转了个身,定睛一看,发现是毕鸰。
水里说不出话,螭吻只好用手抓住毕鸰的手腕,两人再想去找玄婴,不料湖底吸力猛然加大,猝不及防地被一下吸进那幽暗之地。
毕鸰渐渐体力不支,失去了知觉。
“鸦……鸦……鸦……。”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难听的乌鸦叫声吵醒了毕鸰。
缓慢地睁开双眼,就见头顶一颗枯萎的老树,上面栖息这几只干瘦的乌鸦,正不厌其烦地叫着。
毕鸰连忙坐了起来,看紧不远处紧紧闭着眼睛休息的螭吻,顿时松了口气,环顾四周,却发现不见玄婴踪影。
“螭吻。”毕鸰轻轻叫了一声。
“嗯?”睡得轻柔的彩衣少年慢慢睁开眼睛,迷茫的扫了眼四周,看见毕鸰。
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你醒啦。”螭吻道。
“嗯。玄婴呢?”毕鸰问。
“不知道。”螭吻有些沮丧,“你醒之前我已经在这周围找过了。”
“没找到?”
“嗯。”
毕鸰有些担心,经过了十多天的短暂相处,毕鸰想她应该担心玄婴。
“那我们一会儿再去附近找找吧。”毕鸰从袋子里拿出一块松香软糯的糕点,又拿出一壶水。
“咱们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好找。”
“好。”螭吻放出花骨朵儿,给它一个白馒头,自己又拿出一块跟毕鸰一样的糕点吃了起来。
“吱吱吱。”混蛋,我要要吃香喷喷的糕点。
花骨朵儿接过白馒头嫌弃地啃了两口,一抬鼠头,发现螭吻吃的比自己好,顿时心理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