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澜不负他的期望,对那十个宗室子弟说——
“我之前说,谁落到最后一名就要接受惩罚,可最后你们十一人并列最后一名,本将军却并没有惩罚你们,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听到燕九澜的话,十个宗室子弟都快哭了。
您老人家都把我们虐成这样了,还说没惩罚我们呢?
合着您没自己上手抽人就不叫惩罚是吧?
虽然腹诽不停,可他们没人敢说,只敢乖乖接话,“还请燕将军赐教。”
燕九澜说,“因为本将军被你们兄弟之间同甘共苦不抛弃不放弃的情谊感动了。”
他扫了一眼赵纯简,叹了一口气。
“若最后一名只有一人,本将军的确是要惩罚他,可谁能想到你你们愿意一起受罪呢?你们的兄弟情义感天动地,那本将军只好一个都不罚了。”
旁边单纯的赵纯沐没听出什么不对劲,可那十个宗室子弟却咂摸出味儿了。
他们下意识看一眼燕九澜,又看向赵纯简。
燕将军话里有话啊!
他的言外之意分明是——
老子原本只是想惩罚赵纯简,不为难你们其余人的,可谁让你们非要跟赵纯简混一块儿呢?
这下好了,你们害得老子不能惩罚赵纯简,那老子索性谁也不罚了,你们这些人老子谁也不要了。
琢磨明白燕九澜的意思后,十个宗室子弟对视一眼,看向赵纯简的眼神变得复杂。
他们明知道赵纯简是燕将军的情敌,干嘛非要跟赵纯简混一块儿?
现在跟赵纯简拉开距离,还来得及吗?
燕九澜见他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一本正经道,“瞧瞧你们,不过是一点小事,哪里犯得着负荆请罪?”
他一边示意那些小厮们去替自己主子取下荆条,一边说,“背上都流血受伤了,赶紧回府歇着养伤吧。”
十个人眼巴巴的望着他,“燕将军,那我们的骑射……”
燕九澜摆手,“暂时不说这个,你们回去歇着吧,过几天再说。”
十个人见燕九澜避而不谈做他们武师傅的事,先是不解,随即就都明白了。
是要他们跟赵纯简划清界限才能考虑重新接纳他们?
那,如果他们不仅跟赵纯简划清界限,还偷偷阴赵纯简一把,暗地里整整他,燕将军会不会更高兴?
大家隐晦的看了一眼赵纯简,然后纷纷冲燕九澜拱手,带着一背脊的血珠子离开了校场。
被所有人抛下的赵纯简转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神阴鸷。
呵!
一群无情无义的伪君子!
想跟他划清界限,想整他教训他?
好啊,放马来!
他解下绑在背上的荆棘条,冷冰冰的看着燕九澜。
他一字一顿,“燕九澜,你阴我玩儿我是吧?我赵纯简跟你没完!”
燕九澜微微皱眉,很不解的样子,“宁王世子言重了,本将军何时阴你玩儿你了?”
他指指离开的那些人,“虽然本将军不肯教你了,可本将军待你与他们,不是一视同仁么?”
赵纯简冷笑一声,“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一次我栽你手里了,可下一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他瞥了一眼观看台上的甄宝姝。
花落谁家,犹未可知!
只要郑姨妈动了手,甄宝姝就是他的女人了,不嫁给他都不行!
带着一股子隐秘的优越感,赵纯简在小厮搀扶下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