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缓，可以教我道题目吗。”
程缓突然听见有人喊她，转身看了过去，是谢臻，是帮她解围的那个，程缓也没做推辞，“哪一道。”
谢缆这下直接把头转了过来，“怎么教别人也不教教我。”
程缓没理她，谢臻笑着看向了谢缆，眼神都是挑衅，谢缆呲了一声，没把谢臻放眼里。
程缓看了看，皱起了眉头，“这题有些超纲了。”谢缆一把拿过了程缓手里的本子，看了几眼：“我会啊，问我呗。”
谢臻有些意外：“谢缆愿意教我吗？”
“……教。”男生懒洋洋地应了。他迈开腿走上前，一直到程缓的身后才停下。
手一抬，扶上女孩儿肩后的椅背，谢缆向前俯身，直停到程缓耳侧旁。
“一定教……言传‘身’教。”尾音四个字磨得沉缓，又续了声低哑而意味深长的笑。
程缓一激灵的站了起来，脸红爆了，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度：“谢缆！”
反观谢缆一脸笑嘻嘻的，挑着眉看着程缓眼里全是暧昧，赵奕涵和谢臻愣在旁边，不知所措，上课铃响起来的时候，全部人都坐了回去，嘈杂的环境也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程缓没抬起头来，一直盯着自己的课本发呆，等到赵奕涵喊她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一节地理课，程缓向来不擅长地理，听半天这个点还没弄清楚，等到她准备举手问一下的时候，已经下课了，老师也走了，谢缆回过的头从座位上撑起身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身旁轻咬着笔头的程缓。
女孩儿的唇色有些淡，是一种接近樱花瓣的嫣色。唇形秀气漂亮，莹润的唇瓣间轻咬着一段笔头，随着呼吸微微翕张，隐约还能看到整齐又漂亮的贝齿，以及思考间隙里偶尔擦过贝齿的粉舌。
谢缆蓦地顿住。
“二哥，最后一节自习课，你去不？”贺谨的声音从后排追来。
踩着话声，几人走到第一排前面——“不去的话，我们翻去学校外呗？”
“……”
谢缆这个人吧，到哪里都是一大帮的狐朋狗友，来到这个学校也不例外。
谢缆终于缓收了目光。
冷白清隽的俊颜上不知为何一点情绪都不见。
“上。”旁边贺谨几人面面相觑，互相口型无声交流，猜测是什么人惹着谢缆了。
谢缆收拾好自己原本就没几本书的背包，单手一拎，往座位外走。贺谨见状，迟疑了下，小心地看向旁边程缓闷着小脑袋，还在对着地理书苦思冥想。
贺谨清了清嗓子。“程缓，我们下节自习课出去玩，你一起不——嗷……”尾音被一巴掌拍了下去。
“谁打……”贺谨捂着脑袋直起身，质疑的声音戛然而止，谢缆去而复返，此时正嘴角微勾着，眼神凉飕飕地笑。
“你皮痒？”
贺谨捂着脑袋委屈，“我就问问嘛……”
“问也不行。”谢缆目光斜扫下去，刚抬起头的程缓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笔头捏在手里，唇瓣上还沾着点水光。
谢缆眼里一深，拂落视线。“……好好学习，不准乱跑。”他转身欲离开，又停下。
程缓还愣着，便忽然觉得手里一空。
谢缆直回身，将指节间的笔转过半圈，顺势拿住，晃了晃。“程缓你脏不脏？”
程缓抿住嘴巴懒得理谢缆：“还我。”
谢缆却是早已经走远了，程缓无可奈何又拿了一支笔出来，谢臻却是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谢缆很讨厌吧。”
程缓拿笔的手顿在了哪里，“怎么，冒犯到你了。”
谢臻眯了眯眼：“倒是也没有，只是感觉你不太喜欢谢缆呢。”
程缓这才正眼瞧了瞧了谢臻：“关你屁事。”谢臻没想到程缓会这样说，站在哪里定定的。
“程缓，门口有人找你。”
程缓站了起来，从谢臻身边擦身而过。
班门口是个女生，程缓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孙瑞卿，“你怎么在这里。”
“程小姐，没规定我不能在这里吧。”孙瑞卿笑着回应着程缓，往里面探了探，“看来谢缆不在这儿呢。”
“孙瑞卿，不天天跟着他后面也不嫌累。”
“谢缆天天跟在你后面不也不觉得累。”
程缓眼神突然变了，靠在门框的身体也站正了起来，“孙瑞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孙瑞卿也不怵程缓，微微笑。
程缓转头就离开了门框口，赵奕涵在那里早就坐不住了，“那是孙瑞卿吧，缓缓，缓缓！她找你干嘛。”
程缓靠坐在椅子上，“找谢缆。”
“找谢缆为什么喊你啊。”程缓切了一声，默默的说了句谁知道呢，又低头去看地理课本，可仔细看，程缓手捏笔捏的手爆起了青筋。
谢臻坐在程缓后面，把程缓的情绪全都收入眼底，来了句：“真是有意思啊。”
“程缓，程缓。”赵奕涵急忙喊着程缓，“快看校园论坛，上面有穿以前谢缆追过你，我丢，是不是真的啊。”
“假的。”“真的。”
两道话音落了下来，程缓错愕的看向了谢缆，谢缆刚进来班门口，班上的人全是嘈杂的，听见这个话都没了身影。
程缓又说了一次：“假的。”
谢缆定定的看着程缓，“行呗，你说的算。”
“明天来看我球赛。”还没等程缓说来拒绝的话，谢缆就走了，程缓无奈极了。
程缓放学回家刚出校门，就在校门口看见了等在哪里的孙瑞卿，程缓正准备无视她。
“缓缓！”孙瑞卿正巧出声了，拦住了程缓，孙瑞卿一路小跑到了程缓身边。
“你眼睛还真是尖，这么多人你就看见我了。”
孙瑞卿笑着挽住了程缓的手，“我请你去喝奶茶。”
程缓推开了孙瑞卿的手，“不用了，我要打工。”孙瑞卿也不气馁：“那就去你打工的店嘛，好不好嘛缓缓。”
程缓眸子很清澈，看向孙瑞卿的时候还能倒影出来她的样子，突然程缓就笑了：“行啊。”
孙瑞卿这厢就高兴的又挽起来了程缓的手臂，“走吧走吧，你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