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夏在一旁看到了这景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哽咽声,如不是马鹿捂住嘴,可能就暴露了他俩的位置。沙姆夏不停的挣扎着呜咽着,泪水喷涌而出。但马鹿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无法挣脱。剧毒触手穿过了白鹿王和丹农夫妇的身体,丹农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任凭触手在身体里搅动,挣扎到已经断气了的塞依纳身旁,缓缓的抱紧了她,留下了最后的泪水。黑贝王若无其事的用手擦着甲胄上溅射的血液,等到确定三人死了之后,轻松的扭了扭脖子,嗖的收回了触手。三人的尸体栽倒在地。左右吩咐了一声:“火焰贝,烧了这破地方,其他十五甲骑带着白鹿帮头领的头颅,跟我回去向CGTY交差!”
说完笠贝兵们纷纷端起镭射枪,朝着幸存的白鹿兵们射击,白鹿兵们在一声声痛苦的呻吟惨叫声中死去。一个身穿红色战甲,带着面具一头红发的头领和维纳斯骨螺站了出来,身穿红甲的头领就是十五甲骑中的第七位火焰贝。其他的头领陆续用刀割下白鹿族头领的头颅。只见维纳斯骨螺抓住了火焰贝的脚腕,原地旋转了起来。在旋转数圈之后用力往天上一抛,火焰贝被整个扔到了天上。在二十米左右的高空,火焰贝双手平举,呼的从双手中喷射出的火焰射线,火焰四处蔓延,像一条巨蟒一样吞噬了整个白鹿帮。高温就像一道道无形的墙一样逼近马鹿和沙姆夏。火焰贝和维纳斯骨螺见烧着了白鹿帮,回归本队。
黑贝王一挥手,高喊一声:“撤!”便带领所有笠贝兵和十五甲骑迅速逃离了现场。马鹿看见黑贝王远去的身影,松开了沙姆夏的嘴。沙姆夏像崩塌了水坝的洪水一样哇的哭了出来,嘴里不停的叫着:“父亲!!母亲!!外公!!!”马鹿害怕黑贝王听到沙姆夏的哭声,一把抓起了他,夹在自己的腋下。纵身一跃到房顶上,飞檐走壁一直逃到了东墙海滩。
海滩上停着一艘船,沙姆夏哭的嗓子哑了,眼睛肿了。马鹿把他轻轻放下,喘着粗气焦急的说道:“听好了沙姆夏,马鹿叔叔不能陪你到最后了,你待会儿坐上这艘船逃命,它的自动驾驶定位模式会带你到中国,这群坏蛋杀了族长,我拼出性命也要为他报仇,时间不多了你快上船。”
沙姆夏擦去了眼泪着摇头说:“不!我要为我的父母报仇!”沙姆夏捶打着马鹿的身体,马鹿急的有些生气,右手举起啪的一声扇了沙姆夏一个耳光。沙姆夏惊讶的捂着脸,愣愣的看着马鹿。马鹿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才这么小去了也是送死!听我的话,到中国后去努力学习武艺变得强大,等你长大了变强了才能够为整个白鹿族报仇!前提是你必须要好好的活着。”
突然间一发镭射弹打了过来,正中马鹿的左肩。马鹿疼的大叫一声,身体向前倾了几下,原来黑贝王早就知道沙姆夏会坐船逃走,所以委派手下十五甲骑中的第八位北极贝带着二十个笠贝兵来抓回沙姆夏。
身穿银白色盔甲,手腕上套着红色护腕的北极贝抱着膀儿,吩咐笠贝兵拿下他们。马鹿一看形式不好,一只手揪住沙姆夏使劲朝着船上一扔,沙姆夏被嗖的扔上了船,啪的一声摔在船板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快速清醒了之后,哭着探头看着马鹿嘴里喊着:“马鹿叔叔!~”
马鹿右手捂着流血的肩头。冲着沙姆夏大喊:“赶紧走啊!!记得给你父母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北极贝伸出双手噗的喷出了一股蓝色的冷冻射线把马鹿直接冻成了冰块。“马鹿叔叔!”沙姆夏悲痛欲绝的狠捶着船壁。有两个笠贝兵跑到了近前刚准备登船,沙姆见状迅速的摁下了驾驶按钮,只见船尾后喷出大量的水花,船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鲁兹勒斯的海滩……
听到这里威廉姆斯已经呆了,像个雕塑一样,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迫切的追问塔希斯:“那后来呢?后来他真的到了中国吗?”塔希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威廉姆斯,以极其隐藏的细微的动作摁下了桌子下的一个小按钮,之后又躺在了靠背上,继续讲着沙姆夏的事。
沙姆夏的船行驶了足足一个月,沙姆夏这一个月过得很不好。船上只有几样简单的生活用品全都用光了,只剩一些供给船的燃料还有几把刀。天不亡白鹿族,在没有了食物和淡水之后,船终于靠了岸。
沙姆夏拎着一把弯刃刀踉踉跄跄的从船上走下来,这一个月没有梳头洗脸,好像一个乞丐。船停靠在无人的岸边,卡在了两颗大石头上。沙姆夏环望着四周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他只能凭借着感觉向前走,找着出去的路。此时他还不知道,他已经跨越了太平洋来到了中国的南省。他分不出方向,沿着沙砾走了很长的时间,连着走了一天一夜。最后腹中实在是太饿了,也实在是走不动了,甚至眼前都出现了幻觉。
沙姆夏这才向四周观看,才发现身处一个树林里。他靠着一根老树根坐下,把弯刃刀倚在旁边,擦了擦身上的汗。他的喉咙早就像沙漠般干燥了。他闭上眼睛,休息着。凉风从树林深处吹来,沙姆夏静静地聆听着树叶被风剐蹭的声音。
但仔细听着,发现有些不太对。沙姆夏突然睁开了眼睛,仔细听着,他好像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他抄起了弯刃刀,躲在树根的后面。越来越进越来越近…等到沙姆夏觉得那个脚步的主人已经完全能出现了的时候,他把小脑袋慢慢的探了出去。
这时他终于看清楚了,从他的东北方向走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袍,脚上踩着一双胖袜棉鞋。往脸上看,三十岁挂零身高八尺,一头乌黑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肩头,头上戴着一顶金灿灿的发箍,腰间别着一双闪亮的戒刀,一副佛教头陀的模样。
这人手里抱着一坛子酒。大步乾坤的朝前走着,脚下生风,沙姆夏对他根本不感兴趣,但眼睛一直没离开他那坛子酒。他好像知道那个坛子里装的是可以解渴的东西,因为他实在是太渴了,嗓子里像进了沙子一样。
他心里再三盘算,最后因为耐不住口渴,眼睛一闭,拽着弯刃刀就直奔那头陀去了。等赶到他背后,沙姆夏把刀一横,冲那头陀喊了一声:“站住!”因为实在是没有力气,所以喊的声音不大,虽然也能听仔细,但他说的是英语,把那头陀喊的一愣。头陀站住脚转回身,看到了沙姆夏,也在上下打量这个穿着奇怪的外国孩子。
看了半天问了沙姆夏一句:“怎么了?你在叫我吗?”沙姆夏也听不懂中文,但他也没管那么多,用手一指那个酒坛子说道:“把那个给我!”头陀看到了沙姆夏的小手指着自己的酒坛子。他看看沙姆夏,又看了看酒坛子,好像明白了什么。笑呵呵的也指着酒坛子说道:“你想要这个?那你就过来拿吧,拿到了,这坛子酒就归你了。”
沙姆夏再也没有耐性做这语言不通的交流了,他早就渴的不行,人在极端情况下可以做出任何事,沙姆夏也是人,所以他也不例外。他因为饥渴难耐早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他亮出了弯刃刀向头陀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