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瑾沉思着,没有回答,直到项弘又说了一句,她才应了,“嗯,原谅你了。你要记好你今天说的话。”
睡梦中的项弘仿佛得到了一种莫大的安慰,脸上浮起了幸福的微笑,而借势抱住祝玉瑾的胳膊,一个翻身。祝玉瑾再一次猝不及防,一下被项弘拉到了床上,他再一转身,双手借势搂住了她的身子。
祝玉瑾一愣,心跳开始加快,脸上一团火热,猛的推着他,道:“项弘,你是不是故意的?别闹,我知道你醒了。”
一番沉静,只有屋外逐渐变小的雨声,以及他均匀舒服的呼吸声。
见他没有醒来,祝玉瑾突然舒了一口气,索性也就不挣扎了,任由他那样抱着。说实话,她竟然不知道他已经有了那么宽广的臂膀。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当祝玉瑾意识昏昏,快要睡着时,她感到那只放在腰部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她猛地惊醒,下一个动作就要挣脱项弘的臂膀。
她的手在离开的那一刻被他紧紧的握住,“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的说道。
祝玉瑾不知他到底是醒了还是装睡,大声道:“你放手!项弘!你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手还是紧紧握住她,祝玉瑾眉头一皱,正要发力给他一掌的时候,他猛地一拉,把她又拉到了床上,整个身体压了上去,热气喷薄在她的脖间,接着他的如饥似渴的唇落在了她白玉般的脖颈上。
压在她身上的项弘愣了一下,似乎是思考着,但是下一刻,更猛烈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间,他拼命的索取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
祝玉瑾突然发觉,项弘的全身仿佛火炭一般灼热,再看他的脸庞,火红火红,这分明是发烧了!而且烧的不轻!
她心中的一片冰原被这灼热的火苗炙烤的不断融化着。
眼看着要突破防线,祝玉瑾深吸一口气,聚气到手掌,一掌把项弘打翻到了床下。
项弘一声闷哼,接着动作一缓,睁开了眼睛,又直起身,看了一眼床上衣衫凌乱的祝玉瑾,愣了愣,“夫子?”接着又看了看自己,脑间突然回想起刚刚他的所作所为,急忙解释道:“夫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就……”说到最后,他都无法开口了,只觉得羞愧无比,恨不得现在从窗户跳下去。
他居然想对他的夫子做……那样的事?
“唉,说了不用道歉!”祝玉瑾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下床,忽然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你发烧了,快起来!”
项弘被祝玉瑾扶了起来,把头扭到一旁,有些羞涩的道,“夫子,你……你还有多余的衣服吗?”
“多余的衣服?”祝玉瑾把项弘扶到床上,“有啊,怎么了?你这衣服是刚刚换的……”说着,她低头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看到后她话还没完就顿住了。
他则更加羞涩,“刚刚……小解了……”
话还未完,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实际上是祝玉瑾一拳打在了他的脑袋上,待把他打昏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大喊:“流氓!”
微风席卷帘布,从窗台传来轻轻的树叶婆娑的声音,鼻息中是新鲜的泥土芬芳。
项弘睁开眼睛,第一个知觉是抱着一个温和的躯体,微微动了一下头,就看到了一个乌黑的长发,接着又看到了夫子那俊美的侧脸;他微微抬头,喊了一声:“夫子。”
她轻轻的回了一句,好似呢喃,又好似呓语。
一种浓浓的幸福感从心底传来,接着温暖了全身,项弘紧了紧臂膀,把他的夫子深深的抱在胸前,鼻息间是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这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不重要了。
突然,这股清香变成了浓烈的胭脂味,带着一种腻腻的甜味。耳畔响起了娇媚的声音:“皇上,皇上,您醒一醒啊!”
项弘睁开眼睛,看到身前人的样貌后,略略吃惊了一下,“朕这是在哪里?”
“皇上,您在养心殿里。”皇后司马洛柔回道。
项弘猛地直起身,道:“朕怎么会在这里?夫子呢?夫子呢?”
司马洛柔回道:“皇上,祝少傅辰时已经回去了。”
项弘听了这话,全身瘫软,脸上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原来刚刚那幸福美好的场景是南柯一梦啊!看来夫子的确是因为昨晚他那鲁莽的行为而生气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自责起来,为什么自己总是三番五次的惹夫子生气呢?
羽妃在一旁看到项弘失望的脸色,便有些气愤的说道,“皇上,臣妾都听小太监说了,您昨夜在清雅阁淋雨而生病,全因为祝玉瑾!那个祝玉瑾居然对您视而不见,真的是太可恶了!”
项弘听了这话,愠怒道:“不准那样说朕的夫子,还有,他是朕的夫子,岂是你能喊其全名的?”
羽妃听到项弘这话后,心中如惊雷一般,原来皇上如此器重那个祝玉瑾,她赶紧下跪认错,“皇上,臣妾知罪了,饶过臣妾吧!”
项弘转头看了羽妃一眼,见她脸色都吓白了,心中一缓,道:“嗯,起来吧,以后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就是了。”
羽妃头若捣蒜,站起身的同时,惊恐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后司马洛柔,随即对项弘说道:“皇上,臣妾有些身体不适,这里由皇后照顾着,臣妾就告退了。”
项弘点了点头,让羽妃下去了。不过项弘没有看到,在羽妃退下去时,从司马洛柔脸上闪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羽妃回到储秀宫后,把屋门关的严严实实,并且急的团团转,在屋内走来走去的,丫鬟见状劝阻了一句,遭到了羽妃的打骂,羽妃看着屋门,生怕有人敲门要见她。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为何羽妃会这么心虚害怕呢?
午后,项弘吃了些司马洛柔椒房殿里传来的粥点,便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提步便要出椒房殿。
“皇上,您要去哪里呢?您不是答应臣妾待会儿去御花园赏今冬新开的梅花的吗?”司马洛柔起身,拉住项弘说道。她身体微微晃动,做撒娇状;她的撒娇不同羽妃,十分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