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云背脊一颤,转头看着她,“改天我会专门抽空告诉你的,此时,不适合说这些。”话完,他指了指前方,道:“你要找的人,就在前面那个院子里!以你的处事风格,一定知道该怎么做的!”
祝玉瑾点了点头,道谢。
柳如云道:“如此,那便就此别过了。”
祝玉瑾本想再说些什么话,但是此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廊道上。
她跃上墙壁,看到这是一个很别致的院子,但奇怪的是院子中间有个小湖,湖水中间还有假山。她不禁思索,是什么样的人会住这样的院子呢?
“这位公子,你何必站在墙上观望?进来坐坐如何?我这里不但有好茶,还有女儿红!”灰衣男子站在房屋前,看着祝玉瑾说道。
祝玉瑾很快就知道了这个男子是这院子的主人,因为她看到男子虽然身着灰衣有些邋遢,但是病弱模样的人还能这样邀请、平稳的说出一整句话来,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
伤痛让祝玉瑾的动作稍稍慢了一些,但是她还是一下就跳到了灰衣男子身边。
灰衣男子猝不及防,刚想躲避,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灰衣男子笑道:“这位公子,不,这位姑娘,你好像很喜欢拿剑威胁别人。”
祝玉瑾道:“少废话,人你藏在哪里?”
灰衣男子仿佛根本不在乎架在他脖子上的剑,“难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识破你时女子的吗?”
祝玉瑾道:“你似乎不怕死。”
灰衣男子哈哈笑道:“你身上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我只闻一下就知道你是女子了!”
祝玉瑾眉头皱了皱,一双好看的眼睛在默默的熟悉着着院子里的摆设,却道:“你似乎闻过很多女人。”
灰衣男子点点头,“这个你真的说对了。但是,这两个女子,你不能带走!”
祝玉瑾有些惊异,“两个?”难道不是只有冰茉然一人被抓到此地了吗?
“看来你不清楚,但什么都不清楚就敢闯北燕关?这样的女子也是少有!”
祝玉瑾道:“明明手段高强,却躲在此处封闭、装病人的驯鹿教首领,也只有你一人了!”
灰衣男子哈哈大笑,而后随后对着远处的墙上一挥手,两枚羽毛已经飞了出去,随后,两个男子应声从墙上摔了下去。
毒羽针。
是这两个保镖男子暴露了灰衣男子的身份。
关燮君。这个就是灰衣男子的名字。
整个驯鹿教的统领。
当人们都以为驯鹿教的总部在另外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就悠闲的躲在驯鹿教分教旁边的院子里。
关燮君,他本是一个对爱情痴心绝对的男子,原本他和妻子在鹿北的观城好好的生活着,但是从那一夜开始,关燮君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本是魍魉教的分教主,功夫是一等一,可是每个男人心目中都有一个绝对好的女子,他遇到自己的妻子那一刻,就决定退出魍魉教,退出暗杀组织。
魍魉教是什么地方?进去容易,要想出来,不是死尸就是残废。
关燮君以废了一半武功的代价,退出了魍魉教。他隐姓埋名和妻子一起好好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长,毕竟他做杀手的时候得罪的人太多,有一天他从外面回来,发现妻子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且全身冰冷没有血色。
他的妻子被人下了毒手,时日不长了。
可他想救她,带着妻子远赴南浙寻求帮助,去了名扬四方的南浙花城,也未能救到妻子,偶然听说,利用少女的鲜血可以恢复妻子的病痛,于是他便鬼迷心窍了一样,杀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那双久不染血的手颤抖着,当他看到妻子服下献血后脸色逐渐红润,他笑了。这个方法虽然十分残忍,但是最起码是有效的。
从此以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杀死一个女子,但是女中自有豪杰。有这么一个英勇的女子,得知了这个杀人魔的状况后,主动去做了诱饵,但她打不过关燮君,于是索性就放弃了挣扎,但是她在被放血之前,吃了一些随身携带的灰毒天鹅身上的灰毒,于是她的血液也变成了剧毒。
这个英勇的女子笑着死去了,她虽然不知名,但却一直被人津津乐道着。
关燮君却是哭着看着妻子死去了的。他的心里完全扭曲了,这也是他凑成驯鹿教的契机。
他传播的理念是,加入驯鹿教,解决一切不平等的东西,一旦加入驯鹿教,死后可以在莲花上重生。
正当他准备掀起一场大波澜的时候,鹿北诸侯王刘桓得知了这个事情,派兵清理掉了他的初级势力。刚开始关燮君的教名还是莲圣教,但是被刘桓打击了之后,他就改名为了驯鹿教。
天下动乱,割据势力让人心中不安,驯鹿教意外的获得了很多教众。关燮君的那个收集纯洁女子的怪癖时不时的发作,这让教里的一众女子都心中害怕,同时又充满期待。
冰茉然就是因此被抓进驯鹿教的。
在转移祝玉瑾注意力的同时,关燮君唤出了那两只灰毒天鹅,准备给祝玉瑾一个猝不及防。
祝玉瑾心知有危险靠近,头也不回的随手往后扔出两个梅花镖,两个灰毒天鹅的头瞬间被切掉,两个梅花镖的锋刃上顿时起了白沫,由此可见那毒有多么剧烈。
关燮君正欲偷偷溜走,祝玉瑾身形一动,剑就指在了他的脖颈上。
她冷眼看着关燮君的背影。
这么久以来,关燮君第一次觉得如此紧张,仿佛自己的命攥在别人手中,没错,他的命现在就是攥在别人手中。
“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关燮君站好身形,不屑的说道。
祝玉瑾道:“倘若你不相信,可以动一动脚,或者动一动手。”
气氛更冷。
关燮君本想动动脚试探一下,但是逼人的寒气让他控制住自己的脚和手,良久,他也冷冷的道:“你可知道,魍魉教和昆山派本来就不和,如果你得罪了我,那么必定会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