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下了药。”秦砚深言站起来简意赅。
就这么点事?
在内心脑补了一出大戏的裴瑾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秦少爷怎么不自己来?”
秦砚深闻言轻飘飘地道:“非洲那边最近缺个医生,我寻思着不然你去?”
裴瑾白表情僵了一瞬,心里暗骂着秦砚深衣冠禽兽又赔上笑脸:“保证顾小姐完好如初。”
“还有她脸上的伤,然后药留下,人滚。”
裴瑾白:我忍,他是我老板,老板大过天。
裴瑾白留下伤药忍气吞声地来了又走。
秦砚深俯身仔细喂着女孩喝下了药,又温柔地将伤药抹在伤处。
顾欢已然沉沉睡去,没什么动作。
上药过程还算顺利,秦砚深帮顾欢掖好被子四角领着于特助出去。
客厅里。
“查。”秦砚深冷冷吐出一个字。
于特助一惊恭敬应下:“是。”
他些许年没有见过秦砚深这样了。
于特助为幕后人悲哀了三秒又问:“要通知顾少吗?”
秦砚深沉吟一会后道:“不用。”
顾亭一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
偌大的落地窗前。
秦砚深点燃一根烟,眸色深沉,他俯瞰楼下万家灯火,没什么表情。
依旧是冷静沉稳的模样。
只有他知道,他有多庆幸。
幸好顾欢逃出来了、
幸好她推开的是他的门。
不然他一生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指尖的烟燃尽,秦砚深晃过神来摁灭在茶几的烟灰缸里。
他脚步轻轻地走到顾欢的房间来到她床前。
睡梦中的顾欢翻了个身,嘴里还不清楚地嘟囔着什么。
秦砚深慢慢爬上床挨着顾欢睡下。
天知道他今天到底有多想,但是,他不要乘人之危。
他要顾欢心甘情愿地做秦太太。
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未来还很长。
顾欢,我们来日方长。
到底没忍住,秦砚深在顾欢额头留下一个湿润的吻。
“晚安。”
“欢欢。”
……
顾欢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思绪尚不清明,她没想起昨夜的事。
在视线扫到某个戴着金丝框眼镜认认真真地看报表的文质彬彬的狗逼的时候,顾欢愣了一秒。
几乎是本能:“狗子,你怎么在这?”
昨夜的事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所以她进的是秦砚深的房间。
顾欢崩溃。
她急急忙忙掀开被子查看自己是否完整。
松了口气后顾欢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她作过的那些死。
这不是才脱一险又入虎口,自己送上门来。
秦砚深瞧着顾欢变换的神色,皮笑肉不笑地一字一顿:“狗子?”
玩大发了。
她这下要栽了。
顾欢堆起笑:“不不不,您听错了。”
“秦总,万分感谢您救了我,我一定会答谢您的。”她诚诚恳恳道。
这是想撇清关系的节奏。
秦砚深懒洋洋地开口:“顾小姐觉得我缺什么吗?”
“一口一个您,我今年二十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今年七十二。”
顾欢小心翼翼:“那秦总想怎么样。”
“先欠着吧。”秦砚深垂下眼眸,声调平平,没什么波澜。
顾欢心下一喜,立马就跳下床离开。
“等一下,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顾欢停住步伐,又折回来。
如果不是她暂时和外界取得不了联系,她现在绝对不会怂秦砚深。
顾欢憋着一肚子不爽。
但秦砚深的手段她听说过。
京城秦家,家族内斗向来你死我活,但秦砚深如今死死把握着大权,压着底下的不安分。
家族名义上是他哥哥秦明斐的,但人们都知道,更有手段的是秦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