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夜府不经常发现他不在家吗?在风都曾有一段时间夜公一度要‘休妻’,就是你出生的时候。”公子澈说道。
“这么说宿主真的不是夜梦龙的孩子?那么夜梦龙对宿主的态度也情有可原,其实说实话我觉得他对我倒不差,虽然我只见过他几面。”夜未央低头说道。
“夜梦龙应该是喜欢白夫人的,他不敢回府住在外面,至少没有把宿主赶出家门。那么夜未央是谁的孩子?”夜未央抬首望向公子澈茶色的眼眸。
公子摇头。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想知道那个将军的真实身份吗?”
那一刻夜未央猛地抬首对上他的目光,微微颔首。
“先帝姬宫拓。”
“姬扶苏他爹?你想说什么?”夜未央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
公子握着她手腕的手更紧了,“奉和十一年六月廿十,你母亲她曾入宫于宫内留宿一宿,当时留宿的正是思贤殿。”
夜未央猛地抬首,心开始颤抖……
“奉和十二年三月你出生,说到这里你该明白了吧?”
六月到第二年三月整整九月。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夜未央惊恐地站起来朝公子吼道,这意味这什么?他想告诉她什么?他想说这具身体和姬扶苏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这还真是狗血至极!
公子澈猛地拥她入怀,在端木苏影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时候他是欣喜激动的,去一直挣扎着思考要不要告诉她。
“央央,我很抱歉,说到这里我想你应该明白……”公子略带哀伤的口吻扫在她的心弦上陡生一股酸涩。
是的,她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只是她多想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信,你不该告诉我的。”她在他怀里流着泪,“我喜欢他,即使是兄妹我也喜欢,我的灵魂和他没有血缘。”
公子澈的身子猛地一颤,还是来迟了吗?心里莫名的窝火:“你知不知道思贤殿意味着什么?”
“皇上寝宫。”夜未央答的异常平静,“可是我选择相信白芷一次,赌她不是那样的人!”
“……”公子觉得很无力,她谁都可以信,唯独不愿信他。
“那一日一定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武帝受伤了,对一定是这样,他才召见她入宫的,不可公布的秘密,却又只能对她一个人说,毕竟他也许知道她喜欢他,会全心全意为他做事。”夜未央有些许语无伦次,“一个晚上怎么可能有孩子?若是有了,皇家的骨血又如何允许她流落在外,武帝会让她喝避子汤的……一定会!”
她哭了,从来没这般哭过,这一次她哭了,哭得颤颤地。他要她如何去面对姬扶苏?
亲哥哥……亲哥哥!
这三个字在夜未央脑海里交织,原来腥风血雨醒来时却是一场空梦!
哭了好久好久。
窗前竹影婆娑,时间凝固周身。
她说:如果他和她真的是兄妹,请带她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如果有一天要伤害他,请先让他恨她。
公子澈一直沉默,修长的指捏握成拳,骨节有些许发白。
“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跟我走,其实我也不想告诉你这些,是我不好,我会让我的人去查的。不过再次之前你要和我去见一个人……”公子澈说道,手抚上她一头青丝。
“谁?”大脑恢复了清明,夜未央抬首道。
“端木苏影,给你‘极冰之刃’的人,夜琉璃的挚友。”
夜未央:“是染宫的人?”
公子:“对,染宫左护法。”
“夜琉璃如何和染宫的人认识?”夜未央凝眉道。
“很多年前他救过他一命。”
“你们古人还真是铭记恩遇,是异性就结为兄弟,同性就定为未婚妻子。”夜未央轻嗤。
他读出了她话语中的嘲讽,眉目黯淡下来。
夜未央从他的怀抱中离开,“我想办法找姬扶苏求个出宫的机会,你等我。”
他默然颔首,见她往榻上走去睡下。
夜未央心里已明显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了,方才她一直忽略了一点,姬扶苏的生父不是姬宫拓而是秋水公子,就算他们是兄妹也不可能是亲的。
只是这一点公子澈也许不知情。
听着榻上她浅浅的呼吸某公子更加无力了……
思贤殿。
“皇上,臣请求出宫。”夜未央跪地说道。
“哦?为何?”某皇帝凝眉。
“臣想臣的家仆了。”夜未央答道。
“要朕陪你去吗?”
“不了,臣自己去。”
“还没有人这般拒绝过朕,既然你不想朕也不强求。即日出宫吧,要阿伊给你牌子。”姬扶苏笑道。
夜未央前脚离开殿,姬扶苏立马就唤了一声:“风影!”
风影闻声而至。
“跟着她!保护好她。”
“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说!”小皇帝依旧看着手中的奏折。
“今晨‘桃雨弄坊’有一队人马北去了。”
姬扶苏猛地抬头,“去哪里?”
“臣的人马跟到半路就失去了目标,此对人警觉性很高,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扶苏的手重重往桌上一砸:“没想到还是打草惊蛇了!这桃雨弄坊也不必派人盯着了,你去保护夜贤人吧。千万不能让她出事了!”
“是。”风影颔首离去,“对了皇上,苏幕苏月二人请求回都。”
“准了,派一队人马保护。”小皇帝说道。
风影走后,书案前小皇帝的眉头越皱越深。出宫了,自知小皇帝会派暗卫跟着,所以公子澈没有现身。
夜未央回到偏院的那刻清荷与安安正在哄着小年糕。
一晃年糕已经七八个月大了。
“清荷、安安。”夜未央倚着门框唤了一声。
这身久违的呼唤清荷和安安同时转过头来。
未及一瞬便已是泪流满面。
“小姐……”
“嘘,清荷,小姐这次回来有要事。”夜未央望了一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