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哈哈哈,他不是我的儿子!”她的目光变得嗜血而狰狞,摇着扇子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身离去。只留下惊魂未定的肴娘。
临江竹舍
“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央央。”今日他一生蓝色衣衫坐在竹舍的内阁里。
身后映衬着他儒雅气质的依旧是满屋子的典籍。
夜未央颔首,“端木,我找你,想你帮我一个忙。”
“哦,小央儿,你要我帮你什?”端木苏影走进伸出素白的手一拂她的青丝。
夜未央后退一步说道:“端木苏影拜托你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莫名的红了俊脸,他转身走向床榻坐下道:“说吧,什么事。”
未央大步走进屋内将手中的乌金盒子递与他:“帮我保管好这个。”
端木望着她递与他手中的盒子,眉目忽变,却是笑道:“为什么要我保管?”
“因为我信你。”她说道,“我能想到的也觉得自己万一出了什么事能找得到的只有你。”
话音刚落却让屋子里的男人同时一颤。
“为什么?”公子澈与端木苏影竟是同一时间问出。
只是一个紧张,一个平淡。
“……”望了眼公子澈她说道,“阿澈他太忙了,一般都是他来找我,而你的位置虽然隐秘但也固定。”她干笑了笑挠挠脑袋。
公子的神色稍稍缓和,端木苏影却是笑了。
他伸出手接过那乌金盒子说道:“央央,我会替你保管的,你什么时候来取。”
“我想到的时候把,或者明年生日的时候……”她淡淡道。
“哦,那我还得给你准备一份生辰礼物喽。”他修长的指婆娑着那乌金之物,“这盒子乌金打造,刀枪不入,不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朱色的唇微扬,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那双桃花美目却微微眯起,望向此刻惊慌的未央,浅浅道:“放心,这盒子我打不开。”
说着他将那:“宝贵”的盒子放入内室暗阁。
良久,未央才再度开口,“端木你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吗?”
“哦,小央儿要我对你说什么?”他栖身而来,笑得妖媚却又凉薄,修长的手指玩弄起她鬓旁散落的青丝。
夜未央从他手中夺过自己的头发,白了他一眼,明明是个儒雅男子,明明是个凉薄无情的人,却硬要装出一副痴情温柔的样子,这个男人!
她望着他如花美目很认真道:“你知道什么能不能都告诉我?”
他却是反笑道:“我知道什么?”
“你……”她气急,沉思一会儿道,“姬扶苏,关于姬扶苏的我都想知道。”
“哦?”他顿了顿,继续把玩她的青丝,“文帝长子姬宫秋的二子,出生前与琉璃王一起中了鬼川陌所制之毒‘夜落尘沙’……”
“这些我都知道,我想知道他的现在,就是最近……”未央握着他把弄着她青丝的手惊恐道。
端木的手稍稍一滞,整个身体一僵,头似乎有些痛,却是笑道:“玄析当年说姬扶苏十六岁前有一场劫难,若能安然渡过便是一生安乐,若是……”
“若是什么?”
“你很紧张他?”他却是语峰一转反问道。
“我在乎他。”她眼睛眨巴了两下,毫不掩饰的说道。
“那我若告诉你,此次他注定失败,你会怎样?”端木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
“与他生死与共。”她竟是想也没想的说道。
内室屏风外,某个欣长的白色身影幽幽一颤,那一颤在屏风上几许修竹的映衬下更显孤寂。
她说:与他生死与共。
六个字,如针尖插入心头,字字滴血。
端木苏影目光瞥向那屏风后的苏澈,亦是沉默了,久久不再多说一句。
“未央。”端木重抬眉目望向未央,桃花目里妖娆尽散,此刻是十分的深沉,“玄析言他若渡此劫是一生安乐,却未说他的作为,或许他的人生需要历经此劫……”才能饱满,才能达到宏图伟业……
只是后面的话语他还未说完,便被夜未央堵住了,她说:“我只要他一世安乐。”
端木眉目微蹙,薄唇轻启:“也许他希望给你的不仅是一世安乐,形同傀儡,权同虚设一般的安乐不是他想给你的。”
他的这句话让夜未央久久无法平复。
她说:“我知道,一直都能感受到,只是……可怜你活于暗处十六年,竟是最了解他的,而我常伴他身侧却从未设身处地站在他的立场上想过……他是帝王十六年来一直都是以一个帝王来要求自己,那些山河拱手为卿一笑的荒唐行径不是一个从小以帝王姿态来要求自己的人能做到的,倒是我愚昧了……”
她将头深埋在腿上。
这段肺腑之言显然竹屋内的两个男子听出了歧义——
公子澈他的理解是夜未央心伤姬扶苏在江山与美人之中选择的始终会是江山。
端木苏影却是不以为然,他倒觉得这夜未央在告诉他她在深深的自责。
“未央。”端木唤道抚着她的乌发,游离的目望向屏风的那头,叹道:“未央你要记住如果所有人都不让你在这乱世得到一夕之生存,那么就站在世界的顶端傲视天下苍生。”
未央惊恐地抬起埋在腿上的小脑袋,望向他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只觉得他说的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那般。
他说:如果所有人都不让你在这乱世得到一夕之生存,那么就站在世界的顶端傲视天下苍生。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他笑道,轻轻咳嗽一声,“我貌似有些困了。”
“嗯,你保重。”未央望着他笑了笑起身朝屏风外走去。
“宫主将夜姑娘送回宫后再回来趟吧。”端木说着朝榻上走去。
公子澈离去的那刻不由的多看了端木几眼,只觉得他似乎有事想对他说。将未央送回宫后,公子果然还是在凌晨时分折回,端木苏影却是在窗前坐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