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湖都不知道沈遇白来了,脸上的情绪一时间也来不及收敛。
但她很快恢复好冷漠的情绪,关掉笔记本,她这才回答沈遇白的问题,“没有为难我,就说了几句话。”
“说什么了?”
沈遇白依旧盯着她的脸,仿佛要看透她脸上的情绪。
“就那些,比如让我离开你,让我不许伤害你,或者让我不要再觊觎沈太太位置的这些话。”
顾芸还能说什么?
沈遇白猜都猜得到,非要问她。
蓝湖不悦的皱起了眉。
沈遇白挑了下眉,“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怎么说。”
男人坐在对面,嗓音低沉。
蓝湖闻言就笑出了声,“沈遇白,你就这么怕我答应你妈,然后离开你?”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不妨试试看。”
“……”
她试过了,不行。
蓝湖,“我没那么无聊。”
反正都跑不掉,不如就这样,静观其变。
“你手怎么样了?”
沈遇白看着她的手,看起来好像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了,只是平时吃饭,她还是用的左手,因为右手握久了筷子也会疼。
蓝湖原本就想跟沈遇白说这个事儿。
“能给我换个医生吗,我觉得这个医生医术不行,都这么久了,我的手还是没有恢复。”
沈遇白皱了下眉,他倒是看到蓝湖每天都在复健。
“按理说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蓝湖,“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骗你吗?”
“我明天带你去一家诊所看看。”
“嗯。”
蓝湖低下头,不说话了。
沈遇白下一秒就把她手里的笔记本拿走,“就是个作品而已,不能画就不能画了,以后再说,没必要为了网上的一些评论这样伤神。”
蓝湖,“……”
这男人是看到了?
她扯了扯唇角,嘴角的弧度淡淡,“你不明白,这作品也是我的心血。”
她也不全是为了那些评论吧,主要还是因为自己不能画画。
就好像是自己已经怀了几个月的孩子,到最后因为身体的原因难产生不出来。
“而且,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沈遇白。”
蓝湖轻笑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只是道,“下楼吃饭,晚上陪我参加个局。”
蓝湖,“……”
她扯了扯唇角,然后默默跟在男人身后。
晚餐是西餐,两人吃完过后,时间也不早了。
沈遇白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叫蓝湖出门,此时蓝湖正窝在沙发里玩手机。
“真的要出门啊?”
蓝湖,“什么局啊,还跟上次一样,是什么女孩子的生日会吗,或者是什么酒会?”
“不是,去酒吧,跟祁倦他们几个打牌。”
沈遇白,“上楼换衣服。”
那就是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了。
蓝湖扯了扯唇角,然后直接上楼。
去酒吧,那她自然也不能穿的太休闲。
蓝湖打开衣柜,选了一会儿,最后目光落在某一套上。
她忽然有些想看,沈遇白看到她穿这一身,会是什么表情。
女人眼睛里微微闪过一丝光,然后拿下衣服,换上。
又对着镜子快速化了个妆。
蓝湖最后对着镜子抿了下口红,她平时基本上都是淡妆,今天妆容稍微重了一点,有些明艳的感觉。
她有些好奇沈遇白的反应,于是很快下楼,看到沈遇白,蓝湖微微一笑,“我好了。”
沈遇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只觉得男人的眸色微深。
“怎么了,不好看吗?”
蓝湖挑眉,“要不我上楼换一件。”
她专门穿了一件吊带的,有些小性感。
沈遇白眸色暗下去,眉头微皱,“你故意的?”
她这穿的都是什么?
吊带,热裤。
沈遇白曾经严令禁止不许她这样穿。
太过风情媚骨。
蓝湖,“不是要去酒吧吗,不穿这样穿哪样?”
难不成去个酒吧,还要良家妇女一点吧?
何况,她现在算哪门子的良家妇女。
“你是去见我朋友,不是去勾引男人,换掉。”
沈遇白声音不容置喙。
蓝湖扯了扯唇。
“行吧。”
她转身上楼,沈遇白想到她刚才的样子,眉骨狠狠地跳。
这女人,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
她穿成那样,是想到时候去酒吧勾引谁?
沈遇白气的坐在沙发里点了根烟,一根烟抽完,蓝湖这才换了身比较良家妇女的衣服,缓缓下楼。
“这样可以了吗?”
沈遇白看了一眼。
一件复古白色衬衫,半身长裙,这样穿着还算保守。
男人点了点头,满意了,“跟上。”
蓝湖看着男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哎,男人。
这该死的占有欲。
……
包厢里,祁倦脸色格外难看,男人盯着自己对面的女人,眼神仿佛要把人吃了似的。
再看对方,表情冷漠,压根不看他,一脸拒人千里的样子。
一边的郁淮安看着两人这样子,咳嗽了一声,“倦爷,你这温柔点成不,人好不容易找回来,你这样人又给你给吓跑了。”
祁倦盯着楚词的侧脸,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郁淮安说完,另一个男人也开口。
莫以深勾着唇,“淮安,我看我俩还是先散场吧,今晚我俩就是电灯泡,留下来好像也没什么用。”
“什么没用,一会儿剧情说不定很精彩,留下来看戏不好吗?”
祁倦听着就更觉得头疼,抬眸就朝对面的男人飞过去一个眼刀。
郁淮安微微笑,抿唇示意自己闭嘴了,然后慢悠悠喝着酒。
祁倦皱着眉,又继续盯着楚词,后者终于侧眸看了他一眼,那眸色冷的更冰一般,“你没有骗我,蓝湖真的会来?”
祁倦,“……”
他至于拿这事儿来骗她吧?
“说了会来,就在路上了。”
楚词问完,又低下头去看手机了。
祁倦觉得自己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他倦爷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低声下去过?
还从没被这么冷落过。
他这心里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不就是当年那破事儿吗,他都道歉了。
楚词却一点不关心祁倦在想什么,她这几年一直到处跑,当年的事情让她身心受创,她第一次被意外夺走,随后相爱多年的男友跟她分手,家中又出现变故,她脑一热便买了机票飞走,这几年浑浑噩噩,直到前段时间才清醒过来。
她听说蓝湖回来了,所以买了机票回国,但还没联系上蓝湖,倒是先被祁倦给找上门了。
他说他知道蓝湖的消息,所以她今晚上便来了。
至于这男人,她是半点交集也不想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