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沈遇白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让人担心,或许是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没办法不在乎,总之蓝湖就是这么问了。
沈遇白胃病是真的很严重,几年前就已经饮食不规律被医生警告过好几次,好几次还因为在饭局上喝酒伤到肠胃胃出血被紧急送去医院。
蓝湖瞬间又觉得沈遇白这种人是活该,他原本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还不好好吃饭?
赚钱,人这辈子能转多少钱?
沈遇白疼的有些说不出话,男人皱着眉,菲薄的唇瓣紧紧地民成直线,蓝湖见状也有些不耐烦,“沈遇白你哑巴了吗,不说的话你就疼死在这里吧!”
搞得好像她很想管他似的?
蓝湖说着就要起身,但是余光却还是不由自知站在沈遇白。
她到底没离开,站起来几秒钟之后又蹲下去,“沈遇白,说话。”
沈遇白抬眸看了眼蓝湖,“怎么不走?”
“要是你真死了警察觉得跟我脱不了关系怎么办?下次要死离我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搁她面前演苦情戏呢,她根本不吃这一套。
但沈遇白真不是跟蓝湖演苦情戏,男人皱着眉,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说下一句话,“胃药在卧室床头的抽屉里,左边的。”
“知道了。”
蓝湖转身就出去,沈遇白盯着女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原本凉薄的眸子此刻一派的讳莫如深。
蓝湖回去卧室,按照沈遇白说的很快就找到了男人的胃药,回去书房,沈遇白还坐在地上,脸色依然很难看。
“药。”
蓝湖把药瓶递给他,后者看了她一眼,“水呢?”
“……”
要求还挺多的。
“没有,不吃的话你就死吧。”
还想让她去楼下给他倒水呢,她看起来那么心甘情愿给他当跑腿的吗?
“我手没力气,喂我。”
沈遇白闭着眼睛,轻轻呼出口气,男人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
蓝湖觉得沈遇白是真的得寸进尺,但是男人看起来又真的不是装的,算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疼死,蓝湖自己也知道得胃病是真的难受。
“几粒?”
“三粒。”
蓝湖点点头,然后倒出来三粒,用手喂沈遇白吃药,男人的薄唇贴着她的掌心,有些微痒,蓝湖轻皱了下眉,在沈遇白吃了药之后立刻就收回手,手心被男人触碰的那一片滚烫不已。
没有水吃药其实很难下咽,沈遇白只觉得喉咙里都是一片苦涩,但是吃了药之后总比刚才要好许多了,但是胃部还是很不适。
“好点了吗?”
蓝湖看了他一眼,到底没忍住问出口。
沈遇白右手撑着书桌,然后强行让自己站起来,“关心?”
“……”
蓝湖闻言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就出去了,她下楼,发现陈嫂已经不在了,去厨房,冰箱里一点剩饭剩菜都没有。
她还说下来热点东西吃呢。
好在冰箱里还有东西,番茄鸡蛋还有面条,将就着就下一碗面条吧。
“给我煮一碗。”
沈遇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男人的嗓音有些虚弱,但还是有几分强硬和不容置喙。
蓝湖转身盯着沈遇白看了一会儿,“我看起来像是会给你做饭的样子吗?”
“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不做的话那就不许吃。”
蓝湖有点想骂脏话。
她已经很饿了。
肚子也有一点点隐隐作痛。
“那我自己出去买。”
反正她也不是没有钱。
蓝湖说着要出去,男人淡淡的嗓音又在一边响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以为你出的去?”
“那我叫外卖总行了吧。”
现在吃个饭还不容易吗?
“我不许人送进来。”
沈遇白看着她,目光沉沉。
蓝湖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眯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她刚才怎么说也是帮了他,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又想要找她麻烦吗?
做饭……
蓝湖忽然就想到五年前,她其实很少进厨房的,在蓝家,厨房那地方她几乎不进去,一直都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但是后来为了讨沈遇白欢心,她居然亲自去报了个厨艺班,然后每天都在家里给沈遇白做饭,中午的时候有时候亲自送餐去公司,晚上也做好了饭菜等他回家。
可是那时候沈遇白根本都不正眼看她,更别说尝一口她做的饭菜了。
蓝湖很想说当初的我你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但想了想她现在的境地,好像没资格说那句话,她事到如今已经沦落到被他揉捏的地步了。
“不就是一碗面吗,行啊,我做给你吃。”
“别在我面条里加料,吃死了人你就真的脱不了干系。”
沈遇白说完就出去了,蓝湖对着沈遇白的背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后才撸起袖子开始烧水洗菜。
煮个面条几分钟就可以了,蓝湖最后端着两碗面出去,沈遇白已经坐在位置上,一脸等着被伺候的模样。
真的是欠揍。
她重重把面条放在沈遇白面前,男人呼吸了一口,眉梢微扬,然后道,“筷子。”
她都煮了面又把面端上桌了,他那双筷子是会死吗?
蓝湖狠狠地瞪了沈遇白一会儿,在心底咬牙切齿对着男人说了句过分!
但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沈遇白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敢不动吗?
于是蓝湖只好又去拿了两双筷子,愤愤地放在沈遇白的面前。
沈遇白拿起筷子,然后先小尝了一口,眉头就已经狠狠地拧了起来,“怎么这么酸?”
“对不起啊,我喜欢吃酸的,所以多加了点醋……”
蓝湖很开心的吃起面条来,然后对着沈遇白露出笑意,“我刚才看冰箱里没有多余的面条了,你就将就着吃吧,不然就只能饿着了。”
她就多给了点醋,要不是看在沈遇白有胃病的份上,她肯定往死了给面条里加辣椒。
沈遇白盯着蓝湖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最后到底还是皱着眉头,将就着把一碗面条给吃了个精光。
她现在是觉得开心了,整治了他,但到了晚上他有的是整治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