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萧墨君整个人都僵住了,悠悠出声问道。
“嗯,可能就是觉得发生了很多自己预料不到的事情吧,然后就会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如果自己没有一意孤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若自己只是随便嫁了一个人,就凭着自己丞相嫡长女的身份,哪怕是不被母族待见那也没有人敢欺负我啊,皇上,您说是不是?”宁伊婉接着说道,嘴角一直含着笑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就落了几滴泪。
萧墨君看了心疼,但也只能小声的说了一句:“可是你入宫之后也没人欺负你啊,我虽然刚开始对你不好,但后来不是都好了么?”
“我感激皇上你,真的,所以皇上,为了感谢你在宫中帮了我那么多,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了,也不会给你造成困扰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惹麻烦的。”宁伊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
“当”的一声,萧墨君一个不注意将筷子扔到了桌子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他震惊的看了宁伊婉一眼:“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以后都不会纠缠你了,我们就像现在一样做朋友好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呢?”宁伊婉似乎是已经料到萧墨君听到这话有多开心,终于是拜托了自己,毕竟无论是前世今生,萧墨君都无比厌恶她的这张脸呢。
开心?自己怎么会开心呢?萧墨君看了看宁伊婉,只觉得刚刚经历过大喜的心情一下子就又被打击到了谷底了,除了心脏处不住的抽痛之外他什么感觉就没了,宁伊婉怎么能那么喜欢过自己之后就突然不喜欢了呢?
宁伊婉却只觉得萧墨君这幅样子是开心过了头又不想伤害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接着说道:“所以呢,皇上你也不用因为听了我父母的话觉得我痴恋你,你对不住我就对我那么好,真的没有必要。”
“更何况,其实我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喜欢你,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好看而已,就像是你曾经对宁伊柔那样。”宁伊婉接着说道,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前世初见时的惊艳早就消磨殆尽了。
“你是介意宁伊柔吗?还是觉得她是我的心上人?”沉默了许久之后,萧墨君才开口问道。
他以为宁伊婉早就已经不这么认为了,可原来宁伊婉还是在意的吗?
却没想到宁伊婉摇了摇头,道:“不是的,萧墨君,我早就知道是我想错了。”
“我的意思只是我只是曾经见过你一眼,那时年少,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自然也就不会那么认为了。”宁伊婉说到最后,自嘲的笑笑,然后说道:“而且现在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离开皇宫去外面走走看看。”
“离开皇宫?”萧墨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宁伊婉之后重复道。
宁伊婉怕萧墨君会误会,忙解释道:“我从出生前便整日里困在宁府中,后来又入了宫,哪里都去不了了,说起来还是挺可笑的,所以,等到什么时候你要是有了心上人,想让她做皇后,你可以跟我说,我给她让位。”
“或者是等你不需要囚着我娘亲的时候也可以,到时候就说我暴毙了不就行了,也省得你被人说皇后太丑了,你这审美有问题,或者是什么丑凤误国之类的。”话到最后,宁伊婉还调侃起来了。
其实说真的,若是能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因素都剔除掉,经过今生的相处,宁伊婉还是挺希望和萧墨君成个朋友的,毕竟只要不是他的敌人,他待人还是挺好的。
只是关于宁夫人的事,宁伊婉不想妥协,因为她怕前世的惨剧会再次上演,她不能拿母亲的命去赌。
若是成功的救下母亲,她就和母亲两个人到处去走走,宁伊婉相信母亲应该对景国的山河很感兴趣的。
至于前朝之事,宁伊婉并不想掺和,一来她出身于景国,对于那个虚无缥缈的前朝一点感觉都没有,二来,若是宁夫人在意的话,也不会跟她说将那块令牌交给萧墨君了。
宁伊婉没有什么大志向,尤其是关于复国做女王这种事情是想都没想过的,她也做不了,这一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只是多少有些对不起燕公子等人忙来忙去的了。
“不丑,你不丑的,真的。”
好半天,宁伊婉才听到萧墨君出声,只是说出的话却把她给逗笑了,就算她不识人脸,但也知道她自己的容貌是常人难及的难堪,不过这还真是委屈萧墨君为了不让她伤心勉强编出来的瞎话了。
“皇上,就你说这话,我自己都不信。”宁伊婉笑着说道,然后还将脸上的胎记整个都暴露在萧墨君面前。
却没想到萧墨君居然伸手开始抚摸起她的胎记来,还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其实你只是有这块胎记而已,真是不丑的,而且这胎记看久了就习惯了。”
“真的不丑的,最开始我说你丑都是因为我以为你是太后那边的人才故意那么说的。”怕宁伊婉不相信,萧墨君继续说着。
其实萧墨君这话确实也能算是实话,毕竟现在可能连他自己都很奇怪审美怎么就变了,怎么心里眼里就只有宁伊婉了呢?
只是宁伊婉却是怎么都不相信的,笑道:“皇上,你现在编起瞎话来是越来越顺了。”
“我真的没有说谎。”萧墨君反驳道。
“好,你没有说谎,我长得可好看了。”宁伊婉看着萧墨君点了点头,说完这话之后自己都笑了。
知道宁伊婉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了,萧墨君也就不坚持了,只在心里默默的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的。
只是。
“宁伊婉,若是我对你好的话,你还会离开皇宫吗?”还会喜欢我吗?
等到晚膳结束后,宁伊婉和萧墨君二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萧墨君突然问道,只是后半句,他怎么也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