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絶灏银色面具下的脸沉下几分,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她们对絮儿倒是恭敬的很,我若是再晚来今日,只怕那两名宫女就不是唤絮儿姑娘,而是娘娘!”
话落,皇甫絶灏小孩子气般的气呼呼的走向了皇甫云轩,然后在他的身旁坐下。
秦絮见皇甫絶灏又吃醋了,她挑了挑眉,“絕说的对,絕若是再晚来几日,我还真就成别人的娘娘了。”
她的话刚说完,便收到皇甫絶灏蓄满怒意的眼神,“你敢。”
秦絮朝中皇甫絶灏挑了下眉,没有答话,而是走近了他,见他正在替皇甫云轩把脉,这才又问道:“他怎么样了?”
皇甫絶灏剑眉轻蹙,抬眸睨着秦絮问:“云轩是如何受伤的?”
见皇甫絶灏又问此事,秦絮挑眉说道:“我哪知道,你等他醒了,自己问他吧!”
皇甫絶灏神色凝重的睨着皇甫云轩,“絮儿,云轩是不想醒来。”
说着,皇甫絶灏心中不禁觉得疑惑,究竟是什么事令他不想醒来?
闻言,秦絮娥眉轻蹙,“那絕打算怎么办?”
“我让蓝曳护送云轩回天晟国,我与絮儿一同去天圣国。”皇甫絶灏抬眸,神色依旧凝重。
皇甫云轩是他唯一的弟弟,他并不希望他有任何事。
尤其,他谁不爱,偏偏爱上了他的絮儿,他不想醒来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的絮儿吧!他想起那****竟让他将絮儿让给他,他既愤怒,且又无奈,一边是最爱的女子,一边又是他唯一的弟弟。
秦絮睨着皇甫絶灏轻点头,“那好,就这么办!”
“絮儿,我先替云轩疗伤,一会我们再出宫!”皇甫絶灏睨着秦絮说完,便盘膝坐在了床上,用内力为皇甫云轩疗伤。
秦絮见他为皇甫云轩疗伤,便没再打扰,转身出了偏殿,正好见到蓝曳,红笺,缄默三人。
她仔细的打量了下红笺,问道:“红笺,你的伤势如何了?”
“谢小姐关心,我没什么事了。”红笺笑着说道。
红笺没事,秦絮自然高兴,她抬眸睨向了缄默,吩咐道:“缄默,好好照顾红笺。”
说完,她又睨向了蓝曳,“絕在为皇甫云轩运功疗伤,替我保护好他,我去借辆马车。”
吩咐完蓝曳,缄默二人,秦絮便抬步往昭冥宫的方向而去,除了借辆马车外,她也好顺便向炎玄冥道别。
毕竟炎玄冥帮了她不少,她总不能不辞而别。
她在紫炎国皇宫待了数日,昭冥宫外的守卫早已熟识了她,因此见是她,没有阻拦,直接让她进入了昭冥宫。
而她一进入昭冥宫,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浓烈的酒味。
她娥眉紧蹙,禁不住伸手捏了捏瑶鼻,抬眸望去,见炎玄冥趴在一张紫檀木雕龙案桌上,他四周的汉白玉地板上,空了的玉壶凌乱的倒着,一派的萎靡之象。
此时的炎玄冥白皙的大手着还握着玉壶,那醇香的酒从壶嘴里溢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汉白玉地板上。
“絮儿……絮儿……”一声声凝聚着悲痛的低喃自炎玄冥的唇里溢出。
秦絮抬步走近,耳里不断的传进他悲痛的低喃,她娥眉因此皱了起来,在她的印象中,炎玄冥从未像此时这般的颓废过。
她站立在紫檀木案桌前,低声唤着:“炎玄冥……”
闻声,正在低喃着的炎玄冥微怔,抬起了头,睨向秦絮时,褐眸中一抹惊喜划过,但只是一瞬,他便又恢复了那往日的冷淡,“你……怎么来了?”
说着,炎玄冥提起那玉壶,仰头饮着。
秦絮见状,凝眸睨着他说道:“我来向你借辆马车,顺便向你道别。”
“道别?”炎玄冥心中狠狠的一痛,褐眸中浮出强烈的悲痛之色,却没再说话,而是一直喝着酒。
睨着此时的炎玄冥,秦絮的心中油生出罪恶感,他这副样子,似乎是她害的,虽然她不是有意的。
她伸手一把夺过炎玄冥手中的玉壶,睨着他说道:“好了,别喝了,你伤势还未痊愈,不宜喝太多酒。”
“既然……你要离开了,就不要说出关心我的话,这样会让我更舍不得你!”炎玄冥垂下悲痛的眼眸,语气悲伤的说道。
秦絮听到他的话,轻抿唇说道:“好,其他的话我不多说了,你保重!”
说完,秦絮转身,正欲离去,身后却传来炎玄冥悲痛的声音,“絮儿,就不能再多留几日吗?”
炎玄冥满眼悲痛的睨着秦絮娇小的背影,那褐色的眸子蕴含着强烈的不舍。
转过身,秦絮见炎玄冥正不舍的睨着她,她抿唇一笑,“炎玄冥,就算我再多留几日又如何,我终究还是要离开,你又……”
她的话还未说完,炎玄冥便起身,动作快速的绕过紫檀木案桌,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絮儿,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
他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悲痛,不舍,深情……
秦絮伸手推了推炎玄冥,却怎么也推不开他,他身上那浓烈的酒味熏的她皱起了眉。
“炎玄冥,你先放开我!”
“不……我若放开了,絮儿就离开了。”炎玄冥语气悲伤的说着,收紧双臂紧紧的搂着秦絮。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抱着她,不该这样强留她,可他真的很舍不得她,他不奢望能留她一辈子在身边,只希望能多留她一会,哪怕是多一刻也好。
秦絮娥眉轻皱,“炎玄冥,你抱得我这么紧,我快透不过气了,你别忘了,我怀孕了。”
听到秦絮的话,炎玄冥这才松了松手臂,却仍未放开她。
秦絮见他仍是不放开他,她抬眸睨着他,见他发丝有些散乱,她伸手替他捋了捋,勾唇说道:“炎玄冥,你知道的,你在我心里是特殊的,虽然不是爱,但很特殊,除了絕,你是我心中第二个重要的男人,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做出让我厌恶你的事,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特殊的存在我的心里,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
说着,秦絮停下替他捋发丝的举动,挑眉睨着他,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意味,“以后不许再喝这么多酒,也不许再这样颓废。”
“絮儿说的是真的吗?我在絮儿的心里是特殊的吗?”炎玄冥垂眸深睨着秦絮,褐色的眸子似乎亮了几分,闪耀着惊喜的光芒。
秦絮轻点头,抿唇笑睨着他,“对!”
“絮儿……”见她点头,炎玄冥再次紧拥住了她,这次没有之前那般的紧,但两人的身子也是紧紧的挨着,几乎密不透风。
其实他很清楚,秦絮所说的特殊只是因为他对她有救命之恩,那份特殊只是恩情。
突地,他低下头,在她额间印上一吻,双眸深情的睨着她,“絮儿,记住,来世你是我的,不许食言,来世你若再爱上别人,我一定会不惜一切,将你抢回来。”
他话音刚落,一道森冷凛冽的声音传进,“是吗?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听到声音,秦絮心中略惊,抬眸见皇甫絶灏不知何时出现的,此时他正怒气腾腾的睨着她和炎玄冥。
尤其是他那双殷红的双眸似乎正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她与炎玄冥都化为灰烬。
“武阳絮儿,你在做什么?”皇甫絶灏目光锐利似剑的睨着秦絮,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怒气。
秦絮则是挑了挑眉,“道别,你看不见吗?”
皇甫絶灏戴着银色面具下的脸色铁青,额间青筋爆出,怒道:“道别?道别用的着抱这么紧吗?武阳絮儿,你不知道你怀孕了吗?”
炎玄冥见皇甫絶灏对秦絮的态度极其的不善,他目光冰冷的睨着他,脸色冷魅,“皇甫絶灏,若你再对絮儿是如此态度,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从你手里抢走絮儿,你若不信,就试试?”
相比于皇甫絶灏的愤怒,炎玄冥则是十分的冷淡,但他那褐色的眼眸却是冰冷无比,锐利似剑。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皇甫絶灏冷冷的睨着炎玄冥说完,便跨步上前,长臂一伸,将秦絮扯入了他的怀中。
“我们走!”他垂眸睨着秦絮说完,便将她横抱起,转身离开。
炎玄冥见状,忍住了想追出去的冲动,他紧握双拳,褐色的眼眸中尽是不舍与悲痛。
“絮儿……”他悲痛的低喃,闭上眼眸时,眼角的泪水滚落。
他爱她,早已超过了一切,她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子,只可惜,他们却是有缘无分。
“絕,你带我去哪?”秦絮见皇甫絶灏抱着她出了昭冥宫,便施展起轻功飞出皇宫,她才睨着他问道。
而皇甫絶灏则是沉着脸色,殷红眸子中凝聚的怒火还未退却,他性感的双唇紧抿,未有任何言语,以无声来宣示着他的怒气。
秦絮见他不说话,她也索性不说了,她轻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星眸。
而皇甫絶灏见秦絮不再说话了,他更是紧抿双唇,将满腔的怒火压抑在心底。
他抱着秦絮飞出了皇宫,到了市集,直接去了他们曾住过的“云风玉露”客栈,甩出一张银票,便在客栈老板,小二,等人惊讶的目光下抱着秦絮直接上楼,进入他们曾在这间客栈住过的房内,随即他宽大的袖袍一挥,房门便被关上。
他大跨步走向床榻,垂眸睨了眼他怀中正闭着双眸的女子一眼,便将她压倒在了床榻上。
身上传来重量,秦絮这才睁开了眼眸,对上了皇甫絶灏那双愤怒的眼眸。
她挑了挑眉,纤细如玉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唇角浮出浅笑,“老公还在生气吗?再气可就气坏身子了。”
说着,秦絮眨了眨眼眸,那长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如蝴蝶展翅,煞是好看。
皇甫絶灏白皙的大手捏住她的下颚,垂眸睨着她,“你还笑的出来?”
“老公别生气了。”秦絮睨着皇甫絶灏说着,凑上双唇,在他的唇上轻碰了下,正准备离开时,皇甫絶灏重压着她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许久,他才离开她的双唇,眸中的怒气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情意。
他目光炙热的睨着她,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悲伤,“絮儿,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
因为刚刚的热吻,秦絮娇美的脸蛋上还漂浮着诱惑的红晕,一双清澈的眼眸更像是被缀入了宝石一般,闪闪迷人。
她深情的睨着他,“絕,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我爱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
“那下辈子呢?”皇甫絶灏剑眉轻蹙,他想起炎玄冥说的话,来世她是他的。
秦絮挑了挑眉,“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絕不是在为皇甫云轩疗伤吗?怎会到昭冥宫?”
提到昭冥宫,皇甫絶灏心底的火就窜了出来。
“我替云轩疗完伤,不见你人影,问了蓝曳,才知道你去找炎玄冥了。”皇甫絶灏目光灼灼的睨着秦絮说着,心中的怒火又越烧越旺。
秦絮见他又要发怒了,勾唇说道:“絕,相信我,我对炎玄冥只有恩情,他曾舍命相救与我,我要走总不能不去跟他道别吧!”
“道别需要抱着吗?”皇甫絶灏对于炎玄冥抱着她之事,仍是耿耿于怀。
“絕,那只是友谊抱,没有男女之情!”秦絮挑眉,睨着皇甫絶灏解释道。
“絮儿对他无男女之情,但他却对絮儿有非分之想,絮儿……唔……”
不等皇甫絶灏说完,秦絮便伸手捂住了他性感的双唇,“絕,这件事先不纠结了,我们出了宫,红笺他们怎么办?还有你弟弟皇甫云轩。”
“絮儿放心,蓝曳会带他们来客栈。”皇甫絶灏知道秦絮在故意想要岔开话题,但他也没再纠结那件事,毕竟此时此刻秦絮是在他的身边,在他的怀里,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抢走他的絮儿。
“嗯!”秦絮轻点头,抬眸睨着皇甫絶灏说道:“我有些饿了,我们边吃边等他们。”
“好!”皇甫絶灏轻点头,立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