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萨斯一行到达了帕兰迪的府邸之后,在约瑟芬的富人区的一个其貌不扬的房子里,有一个浅金色的男人倒在深红色地毯上,捂着脑袋不断地抽搐。
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痛苦不断地摧残着他的理智,他身上淡黄色的内衬衣被七窍流出的血液浸润了大半,他的五官的孔洞一直在往外迅速地流血,假如有人看到他现在流出的血量,绝对没人不会感到惊讶,因为这样的出血量换作正常人早就死了,而他现在却仍旧在流血,不断地流,身体没有一丝的干瘪,好像他体内血液不会枯竭一样。
如同断了一根弦似的。
他突兀的停止了抽搐,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身体也不再紧绷,似乎痛苦已经离他而去了。
就像死了一样。
“但我还没有死。”淡金头发的男子喃喃低语,他的脸上和头发上沾了不少的血液,有些凝固了,有些还是鲜红的颜色,使他现在的样子像是刚刚从丧尸片里杀青的演员一样。
他持续了不下于半个小时的七窍流血的状态……
他叫做亚巴顿?希莱克,是帕兰迪麾下的一名高级剑士,同时也是帕兰迪的亲卫队的队长,今天本来应该由他负责帕兰迪别墅的安保的。
但中途他因为身体不适向帕兰迪大公请了假。没有人想到的是,现在的亚巴顿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亚巴顿了。
他“被成为”了另一个人,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这样解释也能正好概括他的现状。
因为现在的他,没有所谓的什么记忆的灌输,也没有什么前者遗留的心愿,就好像是两个人的灵魂糅合在一起,对现在的他来说,前世和今生的两个世界所经历的都不是真实的,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动物婴儿观看两段长达数十年的人生经历一样。
现在的亚巴顿,与其说是两个人中的一个,更不如说是是两个人类糅合而成的产物。
“哇哇哇!”一声惊呼。
亚巴顿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冒着金光的光圈,从里面掉出一个人,重重地砸在了亚巴顿的身上。
“!”亚巴顿躲闪不及,感觉肚皮被一个很重的玩意砸了,当即,胃里那带着血渣的胃液喷出,喷在坐在亚巴顿肚子上的那个家伙的长发上。
“好痛。”坐在受害人肚子上的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脏!”施害者发现被喷了一头发的酸水,不仅有酸臭的味道,还带着零零星星的血渣,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几乎快要升天的亚巴顿:“你这个……啊!好多血!”
快救我啊……
亚巴顿几乎对这个女人无语了,现在是注意血的时候吗?我刚刚才缓过来,你就直接给我一个伽利略冲击,受到这种程度的攻击的我啊!现在感觉要死了啊!!!
视线里飘着的白色雾气是什么啊!是天堂的号召吗?难道是我的灵魂的前路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裙子粘上了很多的血的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疯狂道歉,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不敢直视我,为什么不看看我现在的惨状,你是不是单纯地想要谋杀我,啊,肚子好痛!脑子也开始不清醒了。
你是脑瘫吗?有这个时间不会给我抛个治愈魔法吗?草,白色雾气越来越重了,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本来勉强能自己行动的亚巴顿,因为这一屁股下去,几乎在死亡的边缘疯狂徘徊,亚巴顿的嘴唇动了动。
“……治疗……魔法。”
为了说出这两个词语亚巴顿用了十几秒,他的眼睛甚至已经开始泛起死色,手脚也开始变得冰凉。
“治疗魔法吗?我没学过啊。”这个女人说出的话让亚巴顿几乎陷入了绝望,但他不能放弃,鼓动着肺努力吸着气,凭着高级剑士强健的身体,想要试图再说一些话,他现在很想活下来,他也必须活下来,因为他真正意义上拥有意识到现在还没多久,他不能在刚出生就去世,这不仅对不起另外的两个“自己”,还对不起现在的自己。
“房间,药水!”亚巴顿几乎将自己全部的想念燃烧,化为了低吼。
“药水吗?我找找。”那个女人的话语似乎并没有带着急躁,她是将生命看作数字吗?亚巴顿记得自己的房间里的书桌上的盒子里备有生命药水,现在只能祈求那个女人能找到它们,不然亚巴顿只能成为深渊意义上的“亚巴顿”了。
“找到了。”亚巴顿只感到像是试管一样的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嘴中,咕噜咕噜地。
草,生命药水流进气管了!
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常识啊啊啊啊!!!
最终,亚巴顿还是活了下来。他坐在地板上,沉默着,同时又想说些什么。
“你还是走远点吧,你靠的太近,我怕我忍不住拔剑干掉你。”亚巴顿用短短的指甲扒拉掉凝固的血块,对金色头发加几束绿色挑染的女人说。
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耳朵有点尖,但没有精灵那么尖和长。
“那个,十分抱歉。”女人对他鞠躬了,但亚巴顿还是不想多说什么,他现在要在清理这些血迹之前,让身体恢复足够的体力。
“行了行了。”亚巴顿对这个害自己濒死,又把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女人恨不起来,但也不妨碍亚巴顿对他冷漠。
但这个女人还是保持鞠躬的样子,似乎在表明不原谅她的话,她就不走。
拜托,大姐,这是我家啊,你不会是想赖在这里吧?而且你这副姿态做给谁看啊,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换上一身帅气西装
“怎么,你还不走吗?难道是想住在这里吗?”亚巴顿没好气的说道,这已经是在赶人离开了。
“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
不行!你这是哪里来的铁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