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呼延夺赶到,这才将行刑拦下,若不是有人偷偷报告于他,这李末就得交待了。
呼延夺赶紧命人将李末抬回将军府,速请军医诊治。
虎符将军府。
说是将军府,就是比普通的营房大一些。不过,战时有一座独立的住处已经很不错了。
府中,一名红袍老人背手而立,一旁站着银衣青年。正是大元帅呼延夺与参将徐天元。
“天元,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元帅,我……”心道,就他那犟脾气,我再说话,还不得把我杀了。
“如果老夫晚来一步,李末就得死在将军台上。刚刚临危受命,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人的棍下,这难道就是你给你二哥的交待!”
徐天元心头猛地一震。说实话,他心里对李末并不十分认同,认为二哥呼延雄赞传令于他也是战场形势所逼,对其并不十分了解。而且,此中,自己多少有些私心。这左路军的他不想落在呼延家以外的人身上。
徐天元低头不语。
老头缓了缓,问道:“天元,你看,今日之事,李末处理得如何?”
“这个,天元以为,此事,李将军处理的有些过了,夜那与我军正在交战,为一个夜那人杀我大风士卒,我想,众军士未必服气!”
呼延夺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声长叹:“哎,天元,你平时的聪明才智都到哪里去了?”
徐天元老脸一红,嚅嚅道:“某将愚钝,恭听元帅教诲!”
“哼!李末此举不但处理非常得当,而且,一箭三雕,就是我也要自愧不如啊!”
“一箭三雕?”
“是啊,一箭三雕!”
“末将愚昧……”
“愚昧?我看你不是愚昧,而被猪油蒙了心!我来问你,差点被凌辱的是谁呀?”
“夜那国火神公主!”
“亏你还知道是火神公主?如果她在我军中出了意外,甚至死了,你说火神王会怎样?”
徐天元浑身一震,赶忙道:“听说火神王就这么一个女儿,若真是死在我军中,想必火神王必定兴夜那举国之兵,与我大风不死不休!”
徐天元直惊得一身冷汗,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
“到时必定是生灵涂叹,战火无边,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握,一定能战胜那号称铁血之师的火神军,这些年我们交战,虽然各有胜负,但终究是败多胜少。而且,这仅仅只是火神军的虎卫,豹卫、狮卫还没出动过呢?所以,李末就是清清楚楚知道这一点,摆明了告诉赤兀那颜,他虽然迫不得已把她掳来,但没有加深两国仇恨的意思!此其一。”
“二嘛,他自然是要严诫那些不安份的士兵,杀一儆百,他刚刚接任,就是要立铁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触犯!否则,杀无赦!”
“三,他也是做给赤兀那颜看的,好叫她知道,咱们大风的军士,个个都是有担当的汉子,咱们大风的军队纪律严明,执令如山!也算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吧!”
元帅一番话,说得徐天元无地自容。
就在此时,军医胡先生终于自李末的房中出来了,他脸色潮红,似是因什么刚刚才惊喜过度一般,一见呼延夺及徐天元,神色即刻恢复如常。
“怎么样?”大元帅赶紧问道。
“回元帅,情况不太好,失血过多,仍在昏迷。而且,旧伤口流血不止,刚刚才止住。这李将军倒真是一付铁骨,如此折腾,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头老虎也早就玩完了,他还有呼吸。那一顿军棍揍得太狠了,五脏六腑都震伤了,至于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什么?哎!”老头猛地一跺脚,追悔莫及。直恨不得拿脑袋撞墙。如此人才,如果真死在这儿,就太可惜了!
徐天元也是一阵懊悔,如果自己当初拼死阻拦,或者早一刻让执刑官停手,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听呼延夺刚才一说,心中才对这新上任的将军有些许的服气。
正在二人懊悔之际,隔壁厢房负责守卫的士兵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禀元帅,徐将军,火神公主打翻两个弟兄,跑了!”
“我就说,夜那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们大风才没一个好东西!”一个娇若黄莺的声音自门边响了起来,赤兀那颜走了进来。
“我说要来看看李将军,他们不让,我不打翻他们,我怎么出来?”那颜理直气壮。
一旁的军士哭笑不得。
“见过公主殿下!”老头深深一揖。两国虽在交兵,但夜那国王曾得到过大风国的册封。这礼节却是不能少。
“元帅不必多礼,我小国小民受不起您那大礼!”
呼延夺一阵尴尬。
“李末呢?”
“在房中,还没醒!”
赤兀那颜也不客气,直奔李末的卧房,推门而入。
李末脸朝里趴着,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除了沉重的呼吸之声,房间静得出奇。
那颜心里打翻了五味瓶,眼泪在眼圈中打转。这个男子究意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时而正气凛然,时而邪异万分,时而像个正人君子,时而又像个下作的流氓,真真令人捉摸不透。(若是李末听到那颜的心里话,非得气得七窍生烟不可:我精神分裂啊我!)其实,原来的李末与现在的李末本就相距甚远,一个性格端正,一个邪异万分,所以,才有现在的李末这种奇异的双重性格。
这次,虽说不是完全为了自己,但她心里明白,对自己差点被侮辱之事,他心里是愧疚万分,所以,才会叫士兵那么往死里打,这样才能稍微让他心里好受些。
哎,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看他在战场上的那股狠劲,就仿佛是一头恶狼;可看他诱自己出来时又像只狡猾的狐狸;这个男人哪,真像团迷,叫人猜不透了,也看不透。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那颜眼中一阵迷惑,一阵迷离,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李末侧过来的脸。
浓浓的黑眉,宽宽的额头,高翘的鼻梁,她的手顺着他的脸,轻轻地抚摸,像是温柔的鹅毛抚在他的肌肤之上。
“嗯,咝!”李末一声呻吟,眉头紧皱,终于有了反应。悠悠醒转。
那颜吓了一跳,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手像触电似的赶紧弹开。
自己这是怎么啦?竟然在抚摸一个陌生男子的脸颊?而且,还靠得这么近!她像是踩到蛇似的跳开。
“你醒啦?”她的声音仿佛是受了某种诱惑,有些喑哑。
“呃,真是痛死了!妈的,等老子能动了,我非扒了那两个执刑官不可,妈的,让往死里打,还真往死里打!哎哟,我的妈,痛啊!痛啊!痛啊!……”李末叫得跟杀猪似的。
“你终于醒了!”徐天元与老头闯了进来。
李末瞄了一眼徐天元,心道:你小子还不是巴不得我被打死,妈的,当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他对呼延夺却是微一点头。
“大元帅!”
“李将军,你以后千万别这么做了,须知你现在可不是个普通的士兵,你身上可有数千将士的生命啊!”
“妈的,还数千将士,像这么干,老子玩不了两就被玩完了,这差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我还得留着命回去见我嫂子娶媳妇儿呢?”
“见嫂子娶媳妇儿?”呼延延一愣,他哪里知道李末这个骚包的想法。
聊了几句,李末仍然较为虚弱,徐天元与老头退了出来。却独独赤兀那颜要多留一会儿。
呼延夺与徐天元走出大厅。
“天元,你去军医队调胡雨前来,照顾李末!”
“是!”徐天元心道:调她来,还不是送羊入虎口。
却说李末与赤兀那颜。二人之间自徐、呼走后,一直弥漫着一股嗳昧的气氛。多少还夹杂着些许的尴尬。毕竟两人的身份还是敌对立场,再加之刚刚又有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啊?”
赤兀那颜的脸蓦然大红,这不是纯粹一个小媳妇侍候丈夫吗?
“啊,呵呵!”为免她过于尴尬,李末赶紧咳嗽两声,打个哈哈。
“那个,我现在动也动不了,吃也不能吃,就是想看看这边关的小白羊!” 李末早就问过了军士,这白羊在夜那人嘴里是什么意思,所以,此语纯属调戏。
出人意料地,赤兀那颜脸似桃花,竟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道:“等你好了,我就让你看小白羊!”
扑哧,李末的鼻血狂喷了出来。
“你怎么啦?怎么又流血?”李末赶忙用手胡乱擦了擦。
“啊,没事,没事,可能是大夫没包好,该包的地方没包到?”
“哦?”赤兀那颜一头雾水。
李末没想到夜那族的女子这般热情奔放,心里骚骚道:照这个进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颜妹妹推倒了,一想她那曲线玲珑的身段,满嘴淌口水,流得满枕头都是。一脸的猥笑,说有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赤兀一脸的小女儿态,那样子对李末却仿佛已是千依百顺了。
……
军医房。
一个身材中等,脸色白皙的老者正端坐在椅子上,老者脸色因极度的兴奋而潮红,胡须抖动的厉害。
“师叔,您确定您没有看错,那人真是玄阳秘体?”
“绝不会错,刚开始我也有些怀疑,所以,我试着将真气送入他的体内,一路畅通无阻,我试了足足不下二十遍,你想想,二十遍哪,都毫无意外地流过他身体的每一个穴位,一点阻滞都没有,可是一点阻滞都没有啊,雪莹,这是绝无仅有,而且,他身体的三百六十五处穴位都是透明的,这不是玄阳真体是什么?”老者益说益兴奋,越说越起劲,最后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这人正是给李末瞧伤的胡太医。
那问话之人却是一个年轻的小后生。身材瘦削,面如美玉,唇红齿白,生得好不俊俏。他脸上也因得知这个消息而两腮陀红,配上如水的一双眼眸,不知为何,却是格外的动人。
“真是天不亡我王屋一脉,只要得到这具玄阳秘体,无论是炼丹还是修炼玄功,必然天下无双,我王屋派成为天下至尊的时日不远矣,赶快给你师父传信,令他即刻加派人手,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将他运上太邪山!”
“是,师叔!”
“你等等?当务之急,一定要派人日夜监视他,寸步不离其左右,刚才徐天元派人来传话,叫你去服侍他,可谓是天助我王屋派啊,传信之事我亲自来办,你赶快去虎符将军府,片刻不要耽搁,要贴身守护,牢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要让他快点好起来,我们王屋派还等他中兴门楣呢?”
“是!”小后生脸上微微一红。闪身不见。
胡军医看着小后生消逝的方向,呆呆出神,继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呃,真他妈的疼啊,以后再怎么着也不干赔本的买卖,妈的,那个两个执刑官也是,心眼也太实了点,叫他揍,还真揍!妈的,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他们。他也没想想,他连吼打骂让人家打,这一打完,又得想法儿整死人家,这要叫两个执刑官听见了,非得气得喷血不可。
不过,有件事,咱们的末哥是非常开心的,那就是赤兀那颜的极具戏剧性的态度转变,以前不是冷潮就是热讽,现在,简直乖巧得跟个小媳妇似的,那股子温驯劲,惹得他直想将颜妹妹推倒,跨马横枪冲杀一番,原来这女人扮起乖巧来也这么要人命,实在是叫人受不了!一想起她那肉乎乎的美臀,二弟腾的立了起来。
“你干什么?”一声惊呼之声将他惊醒。
只见一个油头粉红的奶油小生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本来是挨他坐在床边,二弟突然立起,将他吓了一跳。)
“你是谁?”李末眯缝着眼睛,眼中闪过一狡黠的光芒。这奶油小生一看就是个雌的,这妹妹哪,真是,傻得可爱呀!
“回将军,我是军医胡雨,是大元帅叫我前来照顾您的!”
“噢,军医呀!”女军医?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噢,我说……没什么!”说完,脸上一红,下意识往二弟一瞟,脸色更红。
“你说这个,呵呵,这叫晨勃,咱是个老爷们,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也是男人,应该不陌生吧!”
“生理现象?呸,流氓!”胡雨终于反应过来。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李末也不生气,连连摇头道:“啧啧啧,瞧你这小后生,两个大老爷们之间讨论讨论生理现象,我怎么就成了流氓了?我要真是流氓,你小子就是流氓的弟弟?”
“流氓的弟弟?”
“下流!”
“你!无耻!你才下流呢?”胡雨一张憋得通红,仿佛玫瑰一般,明艳动人。
看得李末禁不住一呆,心跳停了两拍。心道:乖乖,不得了,又是一个大美人哪!
正在二人斗嘴间,换药的时间到了,本来,有专门指定换药的军医,既然李末有专用军医胡雨,那换药之事自然落在他身上。
……
胡雨缓缓解开李末身上的绷带,刹那间便被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震得浑身打颤。李末校军场刀斩三名犯错的军卒,自罚一百军棍之事已经传遍了大风的军营,所以,他对现在要照顾的这个刚上任的虎符大将倒并无排斥感,甚至还有几分期待!只是今日一见,那几句粗鄙的话语却令人实在不敢恭讳,简直就是个下流的痞子。如何还是他心目中那个身正义凛的真英雄?
待看到李末浑身上下一个连着一个的伤口时,直惊得他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轻声道:“还疼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
胡雨白了他一眼,不说话。继续拆绷带。由于情绪不稳,手已经开始打战。一个不小心,手指触到李末刚刚才缝起来的伤口,正碰到那露在外面的白肉这上,李末痛得好玄没背过气去,“啊”地一声轻叫。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末疼得直哼哼。胡雨吓得再也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拆下所有绷带。
她轻轻地往伤口上涂药,动作又轻又柔,李末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人就是玄阳秘体,若是能修炼玄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一代武帝?可惜呀或惜,他只有被祭炼成玄冥之体才能成为修炼者的最佳工具。不知失去意识的他是否还有如此的无赖。胡雨自顾自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上身上完药,就该轮到屁股了。李末的屁股可是被打开了花!
她轻轻褪下他的裤子,眼中闪过一抹羞涩。
李末心道:妈的,来到这外鸟不生蛋地儿,老子两天被女人看了两次,而且看样子都是绝色美女,就是干看不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真是憋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好色呢,其实哥哥可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啊!若是赤兀那颜听到这话,非得踹他几脚不可。
屁股上一阵凉嗖嗖的,感觉特别的舒服。也不知用的是什么药,好像比之前用的药要舒服许多。
“你这用的是什么药啊,挺舒服的?”
“啊,这个……这个……这个是专用来治疗臀部受伤的刀伤药!”是专门用来治疗女性臀部受伤的受,她心里补了一句。
李末在前世可是被称作医神,所以,对任何的中草药闭着眼睛都能嗅出个十成十,更何况这小小的外敷药。
妈的,专给女人用的用在老子身上,真是阴阳不辩,男女不分哪,不过这药性倒是可以,药效应该也不错,看来,这丫头还是真上心,说不得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要不,找机会也给她擦擦药,一想到有机会看美女的粉臀,李末心里这个爽啊!
“那个,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哪?”
“我叫胡雨。”
“哦,那个,我说胡雨兄弟,你有没有哪儿受伤?”
“没有,干嘛?”
“那个,老叫你给我擦药怪不好意思的,我想要是你哪儿受伤了,我也帮你擦一下,特别臀部,我对给人臀部擦有着丰富的经验,保证擦起来一点都不疼,就像你给我擦似的,擦的那个仔细,那么体贴,那么细致,那么……”他还待说什么,胡雨直羞得粉脸通红,在他屁股上轻轻一弹。
“啊!啊呜,啊呜…………”李末一阵乱叫,那叫声说有多淫贱就有多淫贱,整个一个母猫叫春,不对,公猫叫春。
“你乱叫什么?我不给你擦了!”胡雨气得直跺脚,把药瓶一搁,腾地站了起来。
“别介,别介,别介,我说兄弟,你擦完了呀,行,我不叫,我不叫,不是,这个主要是你弹的吧,太那个……呜呜…?”嘴巴被绵布堵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