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大陆本就山多林密,在城镇之间,大多是要经过大片的树林,如果罗家与马家人马要在林中设伏,简直是轻而易举,令人防不胜防,所以,李末狠命地抽打马背,双腿紧夹马肚子,那马疼得直叫唤,更加拼命地狂奔起来。
两旁的树木倒飞而过。他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氛正在迫近,看来,这密林之中必定是凶险万分,不知是罗家的杂碎还是马家的混蛋。
正在他思想间,跨下坐骑似是受了惊吓般稀律律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待落地后,却是再也不走了。得得得直往后退。李末举目一看,前面什么也没有。但一股逼人的杀气迫面而来,他买的是一匹老马,知道前途已经无路了。
“清儿,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下马,明白吗?”
文玉清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子,有点能耐啊,也能看得出来!”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嗖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足足有二十名灰衣人将李末与玉清围在当中。
二十人个个手拿明晃晃的钢刀,为首说话之人正是马兴仁。
李末不认识马兴仁,但这带有马家特征的灰布灰衣,他却是记忆犹新。这马兴仁真是猖狂至极,竟然连个装扮也懒得换,看来,他打定心思,吃定了李末。
“你们是马家人?”
“小子,你的眼睛还没瞎呢,正是你家马爷爷们!”
“马文斌果然背信弃义!”
“小子,你以为你耍了些手段赢了四大神兽,我们少爷就会卖你的帐,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打赢了天皇老子,只要我们家少爷看不顺眼,照杀不误。再说了,我们家少爷看上你嫂子,那是你的造化,我们家少爷看上的娘儿哪个不是千依百顺,别以为你当几了几天兵就想跟我马家耍横,小子,你还嫩点!”
经历了李末与山獠惊动动魄的血斗之后,玉清变得异常冷静,此时,并没有惊慌。
“你们如此明目张胆地杀人,就不怕官家追查吗?”
“哈哈哈哈……”在场所有的马家人仰天大笑。有的笑得眼泪都快来了。
李末终于死心了,完全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拳头大就是王法!他心中已下定决心,定要叫马家一家死个干干净净,永绝后患!因为人家已经表明了不可能放过他,不是鱼死就网破!
“各位,既如此,那就动手吧!”李末翻身下马,手中倒提一把钢刀,这是路过镇中时准备的。
他眼中寒芒一闪,这些人个个的玄功修为都在他之上,但这些人必须死,一个也不能活着,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以命搏命!自己的身体受到了那么多刀伤都能在倾刻痊愈,再多受几处算得了什么!他心里打定主意,再不多话,也不等任何人开口,猛地如一头下山的猛虎,冲向最近的一名灰衣人。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莫非被吓傻了不成?真是自个找死!面前的灰衣人举刀朝他迎了过来,其他人眼带嘲笑,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已有四五人带着淫猥的笑朝玉清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末刀砍向灰衣人的头颅,灰衣人架刀相迎,就在两刀刚刚要相碰之时,突然,李末身子一侧,竟然有左肩头运迎灰衣人的刀。
“啊!你小子找死!”灰衣人刀恶狠狠劈了下去,刀如迅雷,扑地一声结结实实砍在李末的肩头,一时间,鲜血迸流。就在灰衣人洋洋得意之时,因为他的刀比李末的刀快,突然,只觉头顶一凉,扑地一声,头顶结结实实地挨上李末的刀口。
“清儿,闭上眼睛!”李末一声厉吼。
文玉清赶紧闭上用力地闭上双眼。
李末左肩架住对方钢刀,双手猛地一用力,狂喊一声:“去死吧!”闪着寒光的钢刀由灰衣人的头顶直劈而下,硬生生将灰衣人一劈两半,五脏六腑,肠子脑浆,红红绿绿委了一地。鲜血溅了满身都是。
“马三,小……”马兴仁的话还未喊出口。马三被砍成两半的尸体分两边栽倒在地,他眼中满是不甘,不信,惊恐。
一下子,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就在刚才他们还想着用一两个人来对付这小小的五级黄品的小兵就够了,其他人擒了小娘儿乐哈去。眨眼之间,李末就干掉了他们中的一个,而且,是从头顶将人齐中间剖开,简直就是宰畜生!
虽然他们也没少杀人,但如此残忍地杀,还不多见,有些手生的已忍不住俯身呕吐。有的,已经心生恐惧,慌张地望着李末。
李末从死人堆里滚过无数回,所以,对这样的场面斯空见惯。眼中不带一丝表情地道:“各位,你们的死法绝对不会比他的好看!”
其他人一看,再也没心情找玉清了。不少人眼露恐慌地看着李末,生怕他第一就找上自己。这些人虽然都玄功级数都比李末高,但绝没有他从战场上带来的这股杀气。
马兴仁心中也中咯噔一下,心道:妈的,这小子真他妈够狠,这种宰人的方法搁谁身上都受不了,看来,果然是死人堆里滚过几回啊,今天还真是凶多吉少!
“弟兄们,我们每个人都比他的功力深厚,再说咱们这么多人,大家一起上,宰了这狗娘养的!上啊!冲啊!”
“上啊!冲啊!”
“冲啊!……”
……
就在马兴仁刚刚才喊完,李末却是一刻也不停,瞅准几个面露恐惧的,挥刀直冲了上去,那几个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他几刀砍成两半,不是横腰砍断,就是立劈华山,真真是刀刀不留情,刀刀要人命。眨眼之间,已有五具尸体栽倒,不,十具,十具断尸。
李末满脸满身都是血,眼睛也被染红,看上去,异常地狰狞。他自己也挨了两刀。
马兴仁一看,直是心惊胆颤,开始后怕,心道:我们惹到的是什么人哪,天哪,这小子简直不是人,怎么杀人像宰畜生似的。饶是他自己已有玄品八级,腿肚子也开始打战。
这些人平时虽然加紧练功,玄功高出李末许多,但对于杀人却见得并不多,平常也就是充当马家的看家护院,帮着马家作威作福,欺负普通百姓,如何见这等不要命的杀法。这李末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可还不想死!
已有人开始朝旁边退怯了。
李末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包括马兴仁在内的所有人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他再不迟疑,身如旋风,刀如闪电,转眼又将七八人砍翻在地。有的被人一刀捅翻在地,还不忘上前补一刀将人拦腰斩断,有人颤颤巍巍地举刀砍向他,他拼着挨对方一刀,只要不是要害,他避免也不避,又是一刀将对方劈为两半。李末杀红了眼。
马上的玉清闻到一阵难闻的血腥味,闭着眼睛在马上吐了个稀里哗啦。也不敢睁开眼睛。足见她对李末的信任。
“妈呀,这小子不是人,这小子不是人,是魔鬼,是魔鬼,大家快跑啊!”有一个被李末的碎尸杀法吓得屁滚尿滚,率先向周边跑开。有不少人跟着向外跑去。
马兴仁一看,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现在他身上起码挨了不下数十刀,他根本不顾自己的生死,犯不着为这小子丢了性命,以后再找机会!想及此,他也跟着往外跑。
本来,二十余名功力远在李末之上的马家军围杀李末,却变成了他追杀马家之人。
李末一见,仿佛一头恶豹,冲上前去,将最后的一个乱刀砍死,又冲上前,赶上一个,一刀捅在对方的后心,一刀将尸体撩开,一削两半,又向前冲去……
只见十余具的碎尸倒下,惨嚎之声不绝于耳。终于,最后剩下马兴仁。他不跑了。
“你跑啊!怎么不跑啊?”李末满身污,冷泠地盯着他,犹如地狱的恶魔。
“李大哥,要杀你是我们家少爷的意思,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性命相搏,我家中还有少的金银,送与你如何?我绝不把今天的事告诉少爷,不,马文斌,绝不告诉马文斌,自此以后,我远走高飞!我……”
他还想说什么,李末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马兴仁眼中一阵惊慌,“为表诚意,我把刀扔了!”说完,他真的咣当一声,将刀扔在地上。就在他刚刚将钢刀扔在地上,李末狰狞一笑,一刀斜劈下来,马兴仁吓得魂不附体,刚要闪,刀已准确无误地砍在他的脖子上。斜肩铲背一刀将他劈作两半。
李末半点也耽搁,飞身上马,驾地一声,驱马飞奔。
……
“清儿,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文玉清睁开有些酸累的眼睛,她缘何不知道李末在干什么,又怎么不知道为什么让她闭上眼睛呢?
她泪流满面道:“末儿,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清儿,咱们抓紧时间赶路吧!”这句倒真不是安慰,按说自己起码挨了不下几十刀了,除了有点痛,伤也流多少,也就是刚刚挨刀的那一刻见血,之后,伤口就结疤,似乎比上次好得还要快,怎么回事?难道这具身体是天生异质?或者是传说中的不死之体?他心中一阵纳闷。
倒不是李末嗜杀,他将所有来袭之人残忍地砍成两半,就是要告诉马文斌,他李末的手段是何等残忍,惹上他会是怎样一个后果!还有,相信,这马儿在知道了派来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死法,下一步,他就会好好想想怎么对付自己,怎么个算计法,绝不会像这次这样鲁莽,那么,他肯定得花些时间。而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需要时间找一本武法秘笈好好修炼,否则,自己根本就不是马儿的对手,今天这些恐怕不过是马家的末流角色而已。
边想边打马疾驰,伤口除了有些痛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行不多时,在玉清的强力要求下,他们终于下马,玉清给他包扎伤口,文玉清直痛得好玄没晕过去。泪水哗地流了出来。
李末一阵心疼:“清儿,我没事,别哭了!”
“都是我,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马文斌也不会派这许多人来追杀你!”
“清儿,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况且我们在观音面前发过誓,此生此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忘了,怎说这样的傻话?”说着,他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
玉清心一阵绞痛,撕开他的衣服,一愣,喜出望外道:“末儿,你看伤口,都结疤了!”
李末一看,也是喜同身受,虽然他自己早就知道,但还是心中兴奋不已。心想:我这身体有这个好处,我跟人打架就多了几分胜算。
“嗯,我看到了!”
“这是怎么回来,莫不是你的皮肤体质异于常人?”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早就在战场中受伤下来,我就发现了这个情况,开始以为是药物的作用,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而且,这伤口愈合的速度似乎一次比一次快。我记得早上的伤口差不多有半天的时间才愈合,可这些伤都是新伤,现在就结疤了!我也感觉很纳闷!”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